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笙依又将身上一块水晶石头,取了下来递给关延风,“你拿着这石头去找清尘,他是神医,懂得肯定很多,最好能尽量遏制住鼠疫。你见到清尘,记得告诉他,一定要时时刻刻用最烈的酒给自身消毒,吃食也要小心又小心,最好从这边带过去,还有一定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包括头部也不要放过。”
关延风嘴角笑了笑,手伸过去,不经意间碰触到笙依的手,猛然一种触电的感觉立即让双方都不自在飞速收回手。那水晶掉落在床榻之上,竟无人管理。
半响,关延风才急急躁躁的拾起水晶跑出了屋子。
笙依侧着头,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看自己的手。在两人手指碰触的一瞬间,竟然有种心跳加速触电的感觉。莫名的笙依又想到,方才她把水晶给了关延风,她的每一个男人她都会打磨一个宝石送给对方,而那块水晶恰好就是打磨过。难道说,自己潜意识里还是喜欢关延风的?懊恼的撑着脑袋,该死的她怎么就中了魔障,那关延风嘴巴毒,人只是长得清秀,哪里能够和李萧寒、玉清尘、魅这样的美人相比。
但转眼一想到“鼠疫”二字,脸色不禁再次变了变。她记得在原来的世界,鼠疫一共横行过三次,第一次实在中东到地中海,那次死了一亿人,整整一亿人。鼠疫蔓延迅速,如果不及时遏制,不多时便会来到绿茵城。笙依突然发现,她似乎离死亡越来越近了,天知道她最珍惜生命的,她不想死,只希望清尘能有办法解决。
用力甩掉脑中恐怖的想法,看到一旁似笑非笑的菊香,顿时觉得心底发凉。她越发觉得菊香变了,变的她不认识了,惶然意气关延风和她亲密时,菊香阴寒的眼神。现在却见她似笑非笑,偷着乐的样子,好像并不气恼。笙依黯然一叹,菊香是她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她不希望她有任何的改变。
抬眼看着笑意犹在的菊香,感到无比的陌生。恢复平静的笙依瞧了半响,叹道:“菊香,你休息吧,不用守在我这里。”
菊香蓦然抬起头,略带惊喜的说道,“真的吗?那我去延风哥哥那里了。”说完,似乎害怕笙依反悔似的,眨眼之中就不见了踪影。
此时的菊香是十分开心的,看见两人因为厌恶见面就吵架,因为讨厌碰触就闪电般的分开,她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两人日后会形同陌路,彼此不会再有交集。
凝眸深处,菊香迫不及待的离开屋子,那背影是欢喜的,是快乐的。笙依叹一声,想想就觉得害怕,拿起东银国的野史,看了半响,只觉得十分不安,竟然半个字都看不进去。无力的垂下手,《野史》从手中落到床榻之上,侧头满眼愁绪,望着园中盛开正茂的铃兰花,嗅着空气中清新淡雅的香气。
笙依想到仍旧在窗台之下的流,问道:“你说,那鼠疫会不会蔓延到这里来?”
“不会,这里离琼州不止千里之遥。就是真的蔓延到这里了,我就带你远远的离开。”流咬着铃兰花枝,心平气和的笑道。
笙依惴惴不安的点点头,稍稍平静以后,又想起菊香的改变,又问道:“那你说,是不是人一谈恋爱就会改变,变得别人都不认识了。”似乎想要找到一个答案,有些急切,又有些害怕。
窗台下的流抬头望着顶上的面容,孤寂、落寞都不是属于她的情绪。流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垂下头颅,握着腰上佩剑,沉默不语。
“你倒是说说,真的会变吗?”笙依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却有忍不住发着脾气,非要得到答案。
流再次沉寂半响,神色恍惚,慢悠悠的说道:“或许态度会改变,可是那颗心却不会变。”人会变,那颗心却从未变过,说的是自己,同样也告诉她没人会改变,对她的心不会变。
摸摸脖子上极品粉色水晶,如同他一般变了,变得不想再隐于衣襟之下,而是想要露在外面,绽放它的璀璨光华。如同他不想再隐于暗处,而是想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不是伪装成天下第一楼主的影子,不是衣裳半裸风情万种的花楼老鸨,不是相貌平凡生无大志的小侍卫。而是实实在在,真实相貌的自己,一个名叫“流”的自己。
只是……如果他真的以真实样貌见她,怕她又要误会他是魅了吧。从来就没有人能将他和魅分的清楚,在楼中,他既是魅,魅既是他,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时候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
“是啊……那颗心不会变。”笙依想了想,还是决定记住菊香美好的地方,忘记她阴暗的一面。她是菊香,一直乖巧可人的菊香,又怎么会中伤她呢。
笙依望望低垂花枝的铃兰花,想到流说孤君煞来过,难道说只是想要告诉她“鼠疫”的事。摸摸长发趴在窗台,手臂自然垂下,算了,孤君煞怕是拉不下脸来求她,他那人最是高傲又最是自卑,最怕一个求字,更何况要求的人还是一个身为他奴隶的女人。
流看了眼近在咫尺的玉手,有低垂下头,伸手轻轻握住,呢喃道:“如果别人都变了心,不要害怕,还有我……”
“嗯,谢谢……”笙依听到流莫名其妙的话,心里一暖,同样呢喃出声。
天启大帐,十几人围桌一桌,对面是刚刚来到天启军营的客人。关延风一介商人,本不应该周旋于朝廷之中,天启的军营也不是这么好进的。然而因为一块水晶,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