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如同噎着了一只苍蝇,别扭的不再说话。要说对独孤笙依的心,他们谁都不会比谁少多少,就算说话再冲,为的也是独占那一个不完整的人。李萧寒、孤君煞堂堂一国帝王,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沈烈阳、宫皓一代名将,多得是女子前仆后继,冰寒宇、玉清尘神仙般的人物,纵使仙女都无法匹配,还缺女人。魅、关延风,一个坐拥多少青楼楚馆,不缺女人暖床,一个身怀天下财富,现在还有个女人跟在后面,他缺女人吗?不缺,都不缺,只可惜他们都如同南宫若琰一样,认准了死理,只想要那一个。
孤君煞青筋狂躁的跳动,是,独孤笙依确实不是物品,是人人手中的珍宝,需要呵护,需要珍惜。然而,王贵至尊的尊严却无法容忍他与他人共享一人,他不是李萧寒,做不到与兄弟共享。来自血液里的傲气让他有了今天的地位,同样也让他无法容忍心爱的女人被别人惦记。
或许是一向温文儒雅的南宫若琰突然变了性子,让人一时无法接受。孤君煞的战火却波及到了李萧寒,这个一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出生就占着富饶的土地,一出生就是天启的太子。就是继位皇帝,也是让自己父王求着继承的天之骄子,最是让孤君煞嫉妒。李萧寒一生顺风顺水,还有两个帮他打理朝政的好兄弟,而他却辗转地府门前,时时刻刻都是一只脚踏进鬼门关。就是在此时,他也只是耍耍小脾气,便占了笙依心里一席之地。而他千方百计却仍旧让笙依不情不愿。
因而,孤君煞是极度讨厌李萧寒的,当下,手肘挽在胸前,同样冷哼道:“贵国皇帝也真是大度,挚爱的女人都能拿来给兄弟分享,朕坐拥东银帝位,却是做不到这般宽容的。”
“我宽容?”李萧寒狭长的丹凤眼挑起,似乎所有的郁闷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挺直了身子,上前道:“我是宽容,为了得到她,不惜设计烈阳醉酒,让她看到挚爱背叛的假戏,将她的心生生撕成了好几瓣,才让你们几位小人占了一席之地。哼,若是早知有此女扰乱我的心,我早就让父王赐婚,将她永远所在宫中,任何人都见不到她。”
歉意的看了眼沈烈阳,李萧寒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番,解铃还需系铃人,烈阳一直把无端的怒火发泄到若琰身上,只知道若琰抢了他的妻子。如今若琰都变成了这样,也该还若琰一个清白,“你以为你占了刘芷兰的身子,一直对小宝贝怀有愧疚是吧。可是呢,你与刘芷兰没有半分的关系。”李萧寒转头又望着孤君煞,“你说我宽容吗?宽容到破坏好兄弟的婚姻,甚至逼迫笙依接受自己。结果,还不是落得个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只能安安分分守在她身边,期盼得到那一席之地。”
沈烈阳沉声不语,这是他没有想到的。他为天启打了这么多年的江山,到最后好兄弟却破坏他的姻缘,还让他一直背负背叛笙依的愧疚,整日夜不能眠日不能食。或许,笙依注定不属于任何人,他现在都看清了。现在又说这些有什么用,一切都忘了吧。沈烈阳叹口气,“或许,我从来没有回过京城才是对的。不回去,就没有皇上的赐婚,不回去,就不会认识独孤笙依,就不会爱上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瓜葛。”
心里很疼,疼的发紧,沈烈阳或许会后悔回到京城,却从来不会后悔认识独孤笙依,爱上独孤笙依。只是当时他太笨,没有猜透女儿家的心事,白白让人钻了空子,插进两人之间。让已经互许终身的二人,被撕裂成好几部分,多了一个南宫若琰,多了一个李萧寒,还多了许许多多的男人。
听着沈烈阳的感慨之词,笙依却着实凉了心,真的如果一切没有开始,那就没有这一切的纠葛。如果她不曾认识他们,她就会老老实实做她的千金小姐,等着嫁人,等着幸福死。
“所以她是祸水。”
菊香见几人各自感慨,却说不出什么让独孤笙依伤心的话来,按耐不住的大吼出声。“她是祸水,这场战争是她引起的,你们的纷争也是她引起的。她搅乱了天启的朝政,惹了东银的君王,不就是要两国打起仗来,让百姓生灵涂炭吗?”
“菊香,你胡说什么?”关延风拉住菊香的手低吼出声,两国的战争和独孤笙依没有一点关系。她只是无辜被利用的人而已,这点菊香最是清楚,为什么要睁眼说瞎话。
菊香甩开关延风的手,朗声道:“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哪一点像是大将军,哪一点又像是皇上。纵然你们当那祸水是宝,也终有一天要做出选择的。独孤笙依只有一个,能嫁的人也只有一个。她是嫁给天启的皇帝,还是嫁给东银的皇帝,你们有想过吗?不管她嫁给谁,总之你们都不可能有共有她的一天。女人的宿命,就只存在于生儿育女,而生儿育女的前提,一个好女人只能侍奉一个丈夫。”
按照道德来说,菊香说得十分正确,这个社会的女人应该只能有一个丈夫。这是上祖皇帝打下江山后推行的严政,女人的任务在于相夫教子。如果只有一个,她会选谁。
宫皓面色惨白,有气无力,“当然是我,我们已经成亲了,媳妇只能侍奉我一个人。”如果真要选择一个人,那个人只能是他,扶起岩石慢慢站起,气喘吁吁的说道:“我不管你们和媳妇有什么纠葛,但是我只要媳妇。没有媳妇,我宁愿终身不娶。”
“哈哈哈……”菊香猖狂的大笑,“终身不娶?小小年纪,就想着抢媳妇,你能做到终身不娶吗?怕是转眼之间,不分男女,全抢回山寨当压寨夫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