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检视随身行囊,皮炎的空间戒指里虽然粮食充足,却是没带多少水,三人想要活着离开沙漠,只能靠皮炎的空间魔法。
但皮炎稍一尝试,就发现事情大大不妙。不知何故,这处沙漠中所有的魔法元素都紊乱不堪。别说空间魔法了,就是最低级的“照明术”她都施放不出来。不独她如此,宋槐和哈罗因也无法使用魔法。这下惨了!三人面面相觑,三颗心都变得透凉。
明白到自身的处境并没比面对九头蛇时好上多少,哈罗因忿忿道:“要我说,那个突然出现的什么丘比特不是好人!他把我们扔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想活活渴死我们吗?”
“也许那人把我们送到这里来是有用意的。若是想让我们死,他何必浪费冥想力使用空间魔法?这不是多此一举嘛?”宋槐抬头望望还未开始显露炙热面目的太阳,皱眉道,“趁这会儿还不热,我们赶紧四处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物或者地点……”
皮炎对宋槐的分析深以为然,三人凭着太阳指示的方位向西慢慢移动。在艰难跋涉了数小时后,一根粗大的圆柱形石柱突然出现在眼前。
“咦,这里果然有古怪啊!”哈罗因惊讶的看着凭空出现的石柱,“刚刚还是沙漠平地,怎么一下子就冒出来这么大一根粗柱子?”
“这里有字!”宋槐凑近石柱,很快急切的向皮炎招手,“我看不懂这文字,你让天真来辨识一下!”
万能翻译机天真对于自己又能派上用场很是得意,在皮炎脑中兴奋的呱噪不休。皮炎对魂宠的多嘴多舌无可奈何,只能静静带着它自己说累了停下了讲解石柱上的文字。在废话了十多分钟以后,天真终于回归正题:“这个大石头上只有两个字,翻译过来就是西、金。”
“什么意思?”
“上古时代有种说法——西方尚黄,属金。不知道是不是指这根柱子是金子做的……”
“真的吗?”皮炎眼睛一亮,伸手就去硬抠那硕大圆柱的表面。谁知道她刚一触到石柱,胸前的心石就陡然发出莹莹蓝光,吓得她赶紧缩手。
忽然间,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你想进去吗?”
“啊?进哪里去?”
“灵魂女神的神殿,想进去吗?”
“……”皮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和心石对话,心脏顿时跳得更快了,“你是说,这里是灵魂女神的神殿?”
“是呀,就在这黄沙之下,埋葬着万年前的灵魂神殿。”
“真的?怎么进去?”在梦里,皮炎对灵魂女神的观感最好。一想到能够进入她的神殿游历一番,她正是求之不得。
“东方属木,南方属火,西方属金,北方属水。去找到四方位的四根石柱,将对应的木、火、金、水之物放置其上,空间之门将会打开。”
“就这么简单?”
“进入空间之门后有一个巨型迷宫,你需要找到正确的入殿道路。不过,你不是已经有神殿地图了吗?”心石带着笑意的声音渐渐消失了。
如同做梦一般,皮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在大陆上泯灭万年的灵魂神殿,就这么在自己面前敞开了怀抱。只是想到那个神秘的丘比特将自己传送到此的用意,她不由得心中一沉,对那不知是人是神的家伙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向其他两人说明了情况,对上古文物最为热心的哈罗因自然是满口子嚷着要去见识神殿,宋槐也不会反对皮炎的提议。所以,接下来的工作就简单了。放置几枚金币在石柱之上以后,三人开始寻找其他的石柱。到了晚间,另外三根石柱也都分别放置了相应事物,一道盈着银白光芒的空间门果然在半空出现了。进入空间门以后,循着脑中“传授之石”留下的神殿地图,三个人走过成千上万根石柱组成的巨大迷宫,终于在第二天到达灵魂女神的神殿。
这是一座很不起眼的灰色木板房,和普通的林间小屋差不多大小。袖珍的规模、粗糙的外表、灰扑扑的颜色、呆板俗气的样式……怎么看都和“神之宫殿”搭不上关系。宋槐和哈罗因都露出失望的表情,皮炎也情不自禁的摸着脑袋,连连问脑中的天真:“你是不是把地图翻译错了?这里真的就是灵魂神殿?”
“皮炎主人,你居然敢怀疑我的正确性!”天真气鼓鼓的回答,“按照传授之石中的内容,这里就是灵魂女神的神殿嘛!”
“天哪,这位灵魂女神还真够艰苦朴素的。”皮炎感叹道,“我老家的破草房都比它宽敞好看!”
“说不定里面别有洞天呢!”哈罗因期冀着屋内的华美景象,“我们进去看看!”
“当心点!好歹是神殿,说不定里面有机关呢!”宋槐谨慎的告诫着其他人。但哈罗因并不理他,自顾自走上前去伸手一推,小小的木门就这么被推开了。接着,他就这么大模大样的走了进去。
“唉,真令人失望!”很快,哈罗因的声音就从屋内传来,“这真的是神殿吗?”
等到宋槐和皮炎挤进屋内的时候,他们对于哈罗因的疑问深有同感。原本以为屋内会另有玄机,但现实情况是这个号称神殿的小木屋中只有不足二十平米的空间。而且,屋内只有桌椅床柜几件必备的木制家具,朴素简洁得令人发指。
宋槐仔细观察了一下房屋正中的桌椅,抬头道:“很粗糙的手工制品,看上去像是新手做的……你怎么了?”
眼看皮炎双目紧闭、摇摇欲坠,宋槐手疾眼快的一把抱住了她。与此同时,哈罗因也一个健步跨过来扶住她软绵绵的身子。两个人的胳膊撞到一处,磕得生疼。但此刻两人也顾不上其他,护住皮炎不让她一头砸到桌角才是最重要的事。等到两人把昏过去的皮炎拖到床边、缓缓放平到床上,他们才觉得刚才的场景有一丝尴尬。各自捂着撞痛的胳膊,两人都低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