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玉是她的徒弟,她就是当着众生的面说出来,也没人信。主要是现在的花白玉长相和年龄看起来跟墨小柔差不多,没什么区别,只是外人的肉眼也只能看到这个身体发肤这样的样貌,却也不知道他们到底相差多少。
墨小柔虽然还没有恢复她的身份,可是她的法力一直都没有被收,还用得十分自然,肉身又怎样?还不是照样可以用法力,凡间的身体虽然用起来不那么自然,但是还是可以用的,就是有时候受到了皮外之伤,愈合的能力弱一点而已,当然也是痛了一点。
楚媚一离开,墨小柔就解了所有人的定身术和催眠术,顿时街道里又热闹起来了,又继续着之前的那场争吵,好像都不记得他们停止了动作的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事情。
此时花白玉才从那墨轩站了出来,站到墨小柔身边,很优雅地说道:
“小柔师傅。”
花白玉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望着眼前这位翩翩帅公子,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对人儿居然是师徒关系。明明都是同样年龄的人怎么都成师徒了呢,大伙儿的眼神都望着他们,包括那个骂她娘的大娘。
“看到没啊?他是我家小柔的徒弟,哪有像你说的那样,在这里胡乱散播谣言。”墨家娘子这才为自己的女儿争了口气,虽然受着伤,也不忘说回几句。
那卖菜的大娘一听,也感觉自己是冤枉别人了,可是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道歉,只是倒回自己的摊子前继续卖自己的菜。
这天底下还真有脸皮那么厚的人,居然连做错事了也不知道脸红,这大娘,还真是脸皮厚!
墨小柔也不想多惹事端,只是带着受伤的娘回自己的墨轩店里去了。
墨书生正在为他的作品清洁,一时间注意力都在他收藏的那些古董上,没有注意墨小柔他们都进来了,只是一个不小心退了一步,将墨小柔撞了一下。
“爹,你在干嘛?”墨小柔被他的后退动作撞到,有点埋怨,问道。
“哦,小柔,你回来了,你过来看看,这幅画,看样子,年代好久了,怎么这一点污点,怎么也去不掉,你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去掉这个污点,不去掉这个污点,真是有点可惜了。”墨书生还是揣摩着他手中的那幅画,说道,也没注意到自己家里来了花白玉公子。
“墨大叔,这个还不容易吗?给我看看。”花白玉还真是爱表现,在这关键时候,他倒是自己毛遂自荐,自己跳出来了。
墨书生一听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这才回过头来看看后面的那堆人,才注意到花白玉也来了。
墨书生这才抬头看到了花白玉,那个翩翩公子,在墨家人的心里,真的是个纯情小少男,只是他这一出现,把墨书生给惊讶了。
花白玉就之前来过他家里,很久不见他了,那天墨小柔把他带回来,他只是和墨小柔和上官木一起出去逛了一下,都没见过墨书生,墨书生一直呆在他的店里看着他的画作,没空出来闲逛。这会儿见到花白玉当然是会惊讶一番。
“花公子?”墨书生用有点惊讶的眼神望着他,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告诉一声。”
“墨大叔,其实我之前都来过,只是由于时间太仓促,自己本身的事情也多,就没有来得及跟墨大叔您相见,此次终于得闲出来,还望墨大叔原谅我的无礼之举。”花白玉此时倒是学会了人间的繁文缛节,这么有礼貌的话都说得出来,真得让墨小柔给刮目相看了。
“没事,你们都是好朋友,来吧,来吧,先进去坐坐,喝杯茶。”墨书生这才赶紧放下手中的画作,赶忙迎着花白玉的到来。
这花白玉再怎么说也是他墨家的救命恩人,不好好对待,怎么对得起人家的救命之恩呢?
“墨大叔,不了,我这一次前来是来找小柔有点事情商量的。没想到才时隔几日,墨小柔就成婚了。白玉还得向墨大叔贺喜呢。”花白玉对着墨书生说话,眼神却瞟向墨小柔和上官木。
上官木此时也在店里,他也只是来帮忙的,至于刚才墨小柔在外的事情,他一点也不知道。刚才他也只是坐在店里面,没有干啥,只是也欣赏了一下前人的画作而已。
没想到,墨小柔却带着花白玉回来了。便也放下自己的活儿,也来见他们了。
上官木和墨小柔到底是怎样的,也只有他们三人知道,表面上墨小柔和上官木是被人公认的夫妻,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是,这人间的劫难,什么时候才结束?
“哪里的话,花公子本是我们墨家的救命恩人,本来也想跟你说说,把小柔嫁于你为妻。可是花白玉公子来无影去无踪,找不到你的身影。当初事情紧迫,我们正处于危难之间。只好出此下策,牺牲了小柔的选择。”墨书生居然在上官木面前这么说,也不怕让他这女婿给弄伤心了。
上官木长得也是一表人才,怎么说跟墨小柔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起来是这样。但是墨书生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
墨小柔也觉得很奇怪,只是墨书生不顾任何人在场就这么说了。
这种成婚的事情,是墨小柔自愿的,没有人逼迫她啊,她家老头为什么这么说呢?墨小柔也很惊讶他的这种说法。
“岳父大人,我一直对小柔也是以礼相待。并没有逼迫小柔做什么。”上官木也不好怎么说话,就顺带解释了一下。
墨小柔在一旁觉得很好笑,他这人。一点法力都没有,还想把她怎样?最主要的是要担心她会把他怎样才对,想到这里,墨小柔有点冒出一点笑声出来。
墨书生本来也对墨小柔的相公上官木也好印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墨书生总是出现一些反常的异象,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花白玉这一来。似乎他就成了贵宾了,其他人都是小人物,只有他是最受人尊敬的一个。
墨家娘子被打了,身上都是伤痛,墨书生当初没见到,可是当花白玉闪开,拿着他的画好好欣赏的时候,墨书生才发现自己的娘子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
说实在话,墨书生跟墨家娘子夫妻那么多年,还真是没见过她跟别人打过架,也没见过她那么粗鲁过,现在居然看见了她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真是让墨书生大开眼界了,墨书生之前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可是捏了捏自己的脸是疼的,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象。
墨小柔看见自己的爹的奇异眼神,马上顶在了墨家娘子的前面,好言对着自己的爹说道:
“小柔,不,是娘啊,刚才不小心她摔跤了,摔成现在这样子,再过不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爹不用担心。”
这话说得,似乎不符合墨小柔的身份,墨小柔和墨家娘子的身份有点怪异。
上官木也感觉到了,只是墨家娘子就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而墨小柔本人却一派老气横秋的样子。
花白玉一眼就看出来了,便拉着墨小柔说是有重要事情要找她帮忙,顺带也拉上了墨家娘子。
这是演的哪一出?
墨小柔也只好跟着花白玉一起走,上官木本也想跟上去,可是看见自己的岳父大人这样一个人在店里忙着,又不好意思马上走,于是便说道:
“岳父大人,我先去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待会儿回来告诉你。”
说着,便一溜烟给跑出去了。
花白玉拉着两个女人,一个年轻点的,一个中年妇女。他们来到了一块僻静的地方,终于可以安静地坐下来聊聊天了。
“哎哟,娘啊,你这躯壳真是难以驾驶,害得我输给了那个卖菜大娘了。”长着墨家娘子的身体却说着墨小柔的话,那个墨家娘子说完,马上又跟着花白玉说道,“花白玉,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们换回来?我真是难以驾驶这副身躯。”
“暂时没有办法,这是你自己闯的祸,谁叫你闲着没事干,尽干些危险的事情。你以为剑仙派的移魂术那么好玩,还真拿人来做试验,真是对你服了,亲爱的小柔师傅。”花白玉终于也放开了胸怀,对着墨家娘子的身体说道。
墨小柔的躯体里,果然是住着墨家娘子的灵魂,此时若不是让墨家娘子晕倒了,花白玉对她使了催眠术,恐怕墨家娘子也会被吓个半死。
“哎呀,小兔崽子,什么时候对着本师傅这么冷嘲热讽了,小心你项上人头不保。”墨小柔就着墨家娘子的躯壳,对着花白玉又是一顿教训,道。
“师傅饶命!”花白玉躲闪着她的追打,这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师徒的样子,这墨小柔还真能拿出手来当人家的师傅。
“好了,别闹了,你们,我有办法让你们换回来,只是要辛苦一下灰太狼了。”此时,从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很熟悉的话语。
“上官?”
“凝冽哥哥?”
墨小柔和花白玉异口同声,喊出了一句话,几乎同时出声,只是称呼不一样。
上官木看着地上的墨家娘子,继续道:
“只是要辛苦灰太狼去一下阴曹地府,地狱现在的统治者是沐风,去那里找他,叫他借收魂皤用一下,就可以换回你们的灵魂了。”
这话说得,有点难度。那地狱的统治者是沐风,可是他凭什么借地狱之宝那么贵重的东西给墨小柔他们用呢?他跟他们又不认识。
墨小柔听了,说道:
“恐怕借不到,只能靠自己了。剑仙派的还魂大法还是可以的吧,只是我忘记了其中一句咒语,记不起来了,不过倒是可以暂且试试行不行。”
大家一听,都有点害怕和惊惧,万一把他们给换错了怎么办?他们二话不说,先闪了,等她换完了以后再出现才是比较保险的,聪明的都闪开了。
“喂,怎么都走了?”墨小柔有点失望,他们都闪了,只剩下她和她的娘亲,还是一个昏迷的娘亲。
废话,不走难道要等你还魂还错啊!聪明的都走了,谁还留在这里遭罪呢?
花白玉虽然能力上比自己的师傅还好,可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师,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当初不太长眼睛,拜了那么一个师傅。
这个师傅是多么地粗心大意加上神经大条,经常把好事弄成坏事,但是既然摊上了这等孽债,还是要好好承受的,这也是劫难之一。将来有一天成仙了,名义上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可以不会受什么苦了,经常都跟自己的师傅别离,也不能经常见到她,想想也就算了,也心安理得。
花白玉曾经也想过,这师傅长得国色天香,绝对是个绝顶的美人儿,却是个脑筋不行的人,手脚操作能力也不太行,就理论上的还可以接受,可是在这仙侠世界里面,谁还能手脚不行呢?一旦出现什么危机情况,肯定会死于别人之手。
这样的话居然还能活在这世界里的,也就只能见到这么一个奇迹,那就是墨小柔本人了。
墨小柔试了试,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不能把魂魄换回来,终于在最后一次念咒语的时候,她的魂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终于成功了。”墨小柔终于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
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怎么没有以前那么轻盈的,低头一看,自己明明是一身的男子打扮,而且自己的胸前还是平平的。
“小柔,你居然这么对我?你看把我变成什么了?”突然间站出来墨家娘子的身躯,指着她骂道。
墨小柔转头看到墨家娘子的身躯正在跟自己说话,有点惊讶,如果对方是墨家娘子的身躯,那她这副身躯又是谁的?
墨小柔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十分眼熟,终于知道自己把谁的灵魂给换了。
“上官,你变成了我娘了?”墨小柔恍然大悟,感觉自己的嗓音也变得十分地粗狂,像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