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瑶随后走了进来,训道:“乐儿,娘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就是不听话!大呼小叫的,像一个野丫头似的,不怕被人耻笑!”
原来陶雅深明大义,劝说父母把万瑶母女接进了府中。
万瑶见陶忠愁容满脸,就安慰道:“王爷还是放宽心吧,申相国夫妇也曾经久经沙场,未必就不能退敌的。”
王爷道:“两军交锋,不惟靠武力,还要靠军心和斗志。世人没有不恨申相国的,哪里会有人肯替他卖命?”
“可是他兵权在握,又有皇上做靠山,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谁说不是呢!可是本王岂能眼看着京城失陷而无动于衷呢?孙本正不断地招兵买马,收罗了大批亡命之徒在他的帐下,实力绝不容低估;更何况,高天骁勇无比,无人能敌。朝廷以无准备之兵,迎战训练有素之军,岂有不败之理?”
“哎,没想到高天这样善变,竟然归顺了反贼!当初咱们真是看错了他。”
“看来刘氏江山岌岌可危了。”
以陶乐的性格,听到这些话,哪里还忍得住?接口道:“高天不会这样糊涂的,我去把他叫来,咱们好好地教训他一顿。”抬步就走。
王爷叫道:“回来,你又胡来!”
陶雅道:“父王,孩儿也想上阵参战,会一会高天。”
王爷斥道:“你也跟着胡闹!两军对垒,岂是儿戏?你怎么也同乐儿一样不通事理!”
万瑶见王爷心情不好,赶紧道:“乐儿,雅儿,咱们还是退下去吧,别在这儿烦你爹爹了。”领着两人告辞出去了。
陶乐还有一肚子的话,没有机会说出口;借故离开母亲,偷偷地找到陶雅,劈头就问:“你说,你到底还拿不拿我当姐姐?”她屡屡摆出姐姐的威严,却总是装不像。
陶雅道:“你真的是我姐姐,我怎么不拿你当姐姐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该听我的话。”
“你的话若是对的,我当然会听。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随我一起出城去找高天。”
“这、这怎么行?”陶雅犯难了。
“有什么不行?还说拿我当姐姐呢,我的话你也不听?”
“不是我不听你的话,而是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爹爹绝对不会允许咱们去的。”
“谁说让爹爹知道啦?咱们不会瞒着他吗?”
陶雅惊讶地道:“你想瞒着爹爹?那咱们也出不了城啊。城门有重兵把守,咱们没有令牌,怎么能出得去?”
陶乐道:“你真笨,咱们不会去偷爹爹的令牌吗?”
偷令牌这样的大事她也敢想!陶雅竟然也跟着头脑发热,不仅没有阻止,反而点头应允了。因为她也不相信高天会变节求荣,更不相信他真的像传说的那样恐怖,所以才决意去阵前看个究竟的。
在反贼的大帐内,孙本正与众将正在纵情狂饮。他带着几分酒意道:“本王不日即可攻克京城,夺取刘氏的江山了。到那时本王黄袍加身,诸位就都是开国元勋了,本王一定都给你们加官进爵,论功行赏。”
众奸贼喜上眉梢,纷纷狂笑道:“多谢王爷的恩典。到时候我们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天下可就是咱们的了,岂不是威风八面?”
狂笑甫歇,突然有人来报:“禀王爷,阵前有人挑战。”
孙本正哈哈大笑道:“太好啦,本王就怕他们坚守不出。好,众将就随本王出去迎战,杀他个落花流水!”
齐月提醒道:“王爷,小心埋伏。”
孙本正狂妄地道:“任他埋伏了多少人马,本王也不放在眼里。到底来了多少人马?”
那将答道:“两人两骑,点名要高天出战。”
众人都引以为怪,一起离席出帐。高天急于知道是什么人向他挑战,率先打马奔到阵前,一看到两人,就惊讶地道:“你们想干什么?”
陶乐首先道:“我们是来找你的呀。我们不相信你在反贼营中,所以亲自来见你。孙本正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快跟我们走吧。”
高天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好气地道:“谁跟你们走?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陶乐生气地道:“你不听我的,我非让爹爹杀了你不可!”
陶雅打量了高天一番,虽然英姿还在,却有一种憔悴与苍凉之态,心里不由得悲戚起来。高天有今日,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她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她哀悯地道:“高天,你这是为什么?你明明知道孙本正卖国求荣,你为什么还与他同流合污呢?当初你不顾自己身中剧毒,阻止齐月得到地图,那时的豪气哪里去了?”
高天道:“你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府小姐懂得什么?我是曾经不惜牺牲生命,试图阻止蛮夷入侵,可是有用吗?申天义荼毒生灵,暴殄天物,皇上重用这样的大奸臣,岂有不亡国之理?”
他凄苦地想:你们劝什么劝!我若是能有第二次生命,一定不是这个活法。现在我惟一的需要就是美女的安慰,你们姐妹俩若能让我搂在怀里,我的这一生就别无他求了,就会开心地死去了。
陶雅却继续道:“即使你痛恨申天义,也不该置国家与民族的大义于不顾啊!高天,你若是还有良知的话,就应该反戈一击,戴罪之功!”
齐月在远处冷冷地瞟着他们,观察着高天的反应。
高天一瞥见她的身影,就有些身不由己了。他心里痴痴地想:这个妖艳女人,那身材真如魔鬼一般,实在是太勾魂了。她真的能对我转变态度吗?我到现在还是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都是她施的毒手!可是我对她又恨不起来。唉,如果我在临死之前,能够跟她一夜风流的话,也就不枉活在世上了。
他的这种癖性至死也改不了啦。对美女似乎具有极深的情结,爱美女胜过爱自己的生命。像他这样的人,只怕也是世上绝无仅有的了。
他坚决地道:“该做什么事我自己清楚,我一定要举兵到底,誓取申天义老贼的狗命!看在你们是女流之辈的份上,这次我就放过你们,否则定取你们的性命!”说完,打马欲归本阵。
陶雅突然喝道:“站住!你既然这样执迷不悟,咱们就决一死战!”
高天气愤地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调转马头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