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街上,卖艺的父子三人摆开了场子。
姐姐欢欢、弟弟欣欣,虽然只有十来岁年纪的样子,但是身灵体活,功夫了得。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好不激烈,吸引了一大群观众,赢得阵阵喝彩。
忽见李彪、刘豹从远处飞奔而来,喊道“滚开,滚开”,打散观众,踢翻东西,便欲不顾而去。
姐弟俩同时蹿上前去,抗议道:“你们为什么要踢翻我们的东西?赔我们的东西!”
李彪怒道:“小杂种,活得不耐烦了。”一脚踢开了欢欢。刘豹在一旁起脚就对准了欣欣。
父亲祝大力急喊道:“不许伤害我的孩子!”抢上来施救。
李彪、刘豹再不答话,几招就把祝大力打倒在地。正欲痛施毒手,不提防半路杀出一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正是救下方艳和肖颖的刘彦青。
刘彦青喝道:“我们兄弟在此,你们还敢撒野!”张之贵跟在他的身后,便被他硬拉做了帮手。
李彪、刘豹怎辨两人是不是一伙的?扑上来就与两人动起手来。张之贵见李彪和刘豹来势汹汹,不得不还手。
十余个回合不分胜负,李彪、刘豹斗志顿减。刘彦青与张之贵乘机猛攻,李彪忽道:“咱们走。”招呼刘豹匆匆而退。
祝大力支撑着身子道:“多谢两位义士相救。”
张之贵却大骂刘彦青道:“你******竟敢拿老子搪灾!”
刘彦青狡诈地赔笑道:“这点小事张兄何必放在心上呢?张兄果然身手不凡,在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咱们快走吧。”
百乐园远近闻名!笙歌阵阵,夹杂着********;吆五喝六,不时以骂相嬉。掷骰子的,赌蟋蟀的,玩鸟溜狗的,形形色色,各式各样,俨然人间大闹园。到这里来的非嫖即赌,喜的是浪荡公子,悲的是万户家小。
张之贵见刘彦青把他领到了这儿,就死活不肯进去。
刘彦青道:“你怕什么?所有的钱都由我来出,管保让你满意。”生拉硬扯地把他拖进了门。
不料,早有人跟在了后面,看着两人走了进去,暗哼一声,扭头而去;正是刘彦青的“姐姐”林瑞淑!
老鸨上前迎接两人,一见到张之贵,就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即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百乐园有个名妓,名叫香凤,色艺俱佳,名满雄州,轻易见她不到。张之贵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只是碍于百乐园的背景,一直不敢染指。
两人坐在一间精致的房间里,杯中斟满了酒,却久等不见香凤到来。张之贵眼睛盯着门口,心都悬了起来。
突然珠帘一掀,一位绝妙女子轻移莲步,花影水月般摇曳而入;手中捧着一把玉琴,道了一声万福,缓缓地坐下了。
张之贵一下子就被她给迷住了。刘彦青更是怦然心动,暗暗打定主意:一定把她拿下,做一个露水夫妻。
忽听香凤轻声道:“两位想听什么曲子?”
刘彦青道:“有烦小姐随便唱一曲吧。”
香凤也不推辞,手指轻拨,立即从指缝里飘出了哀怨凄楚的曲调;朱唇翕动,音正腔圆,催人泪下。
张之贵听出调子欠欢,忙摇头道:“不好,太没味了。”
刘彦青却道:“张兄你有所不知,此曲大有背井离乡之苦,家破人亡之悲,作词之人一生的坎坷遭遇,都写在了里面。咱们何不听下去?”
就这一句话,竟然引得香凤瞟了他一眼。
这一眼犹如一缕霞光透过心扉,直亮到了他的心底。虽然楼下的赌场又吵又闹,他却充耳不闻。
紧接着就发生了许多事,让他陷于极端被动的状态。
二癞子是这里的常客,可是今天手气不好,输了不少银子。
徐老歪道:“二癞子,我说的没错吧?有赛粉坨这个丧门星在你身边,你还能赢?”
赛粉坨哪肯承认自己是丧门星,回骂道:“你才是丧门星呢!”
二癞子的身边有赛粉坨相陪,徐老歪的身边有花一朵相陪;崔瘪谷因为没人陪他,心里很不平衡,提议道:“二癞子,咱们不赌钱了,赌赛粉坨这个丧门星怎么样?让给别人几天打什么紧?”
赛粉坨又骂道:“放你******狗屁!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崔瘪谷的穷酸相!要老娘陪你,卖掉你的全部家当还不够呢。”
崔瘪谷回骂道:“臭婊子,你休要张狂,我老崔偏要摸摸你的白屁股不可!你******二癞子,开个价吧。”
二癞子却道:“我不同你赌,我同徐老歪赌。”
徐老歪奇怪地道:“你同我赌什么?”
二癞子道:“我用赛粉坨赌你身上的香袋。”
赛粉坨一听这话,啪地打了他一巴掌,骂道:“放你******狗屁!老娘就值花一朵这个臭婊子的一只香袋钱?”
徐老歪的香袋正是花一朵之物。花一朵在一旁也骂徐老歪道:“你******敢拿老娘的东西做赌注,老娘跟你没完!”
徐老歪哪敢叫硬?底气不足地道:“我才不赌呢。二癞子把赛粉坨当成心肝宝贝,大爷我才不稀罕呢。”
二癞子突然不耐烦地道:“去去去,老子对你们这些臭肉早就腻烦了。老子要尝一尝香凤了,那才叫稀罕呢。”
赛粉坨骂道:“你******臭美吧!香凤会理你这癞样?”
二癞子道:“你宋大爷有招,让谁趴下谁就得趴下。”
就在这个时候,齐健凭空而降,看到这一切,微微一笑。
刘彦青在楼上为歌声所动,神情专注,哪里知道危险将至!忽听一阵“咚咚”作响,楼下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许多人向楼上跑来。门开处,李彪、刘豹当先冲了进来。
李彪一声“上”字出口,率先直取刘彦青。
刘彦青与张之贵奋力还击,绕着桌子周旋。李彪一脚踢翻桌子,大步蹿来。刘彦青急退到墙边,侧头一看,香凤正躲在身边,吓得花容失色。
李彪一剑削来,刘彦青举剑相迎;刘豹又从侧面刺向了他的腰部。刘彦青往旁边闪避之时,却见刘豹的剑锋对准了香凤。
刘彦青还没有和她成为露水夫妻,哪里忍心让她被人杀死?大惊失色,手腕陡翻,长剑直出,剑花乱颤,拨开刘豹之剑,反削李彪左肩;一招两式,逼退两人,救了香凤一命。
李彪、刘豹认得此招,正是方艳的“救命三招”之一。错愕之时,刘彦青已经拉过香凤,夺门就逃。
忽见一群人迎面冲上了楼梯,刘彦青急忙调头往回跑。发现一个房间的门敞开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香凤就闯了进去。
屋里却空无一人,窗户关得严严的,无处可逃。
刘彦青急中生智,抓起一把凳子砸开了窗户;却并不从窗口逃走,反而矮身钻入了床底;伸手把香凤拉了进来。
刚刚藏好,李彪、刘豹就率人扑了进来,果然以为他跳窗逃走了,纷纷从窗口跃了下去。
刘彦青在床下与香凤肌肤相亲,呼吸相闻,只觉得一股幽香从她的身上散发出来,沁人心脾,令人心醉神迷。
忽听香凤轻声细语道:“公子,人都出去了。”
刘彦青这才醒悟过来,赶忙爬了出去,也从窗口跳下楼去。仰头看时,香凤正在窗口关切地望着他。
张之贵被人围攻,轻易哪能脱身?突然,齐健从身后杀出,扇子一抡,击落了他的兵器,顺势点中他的胸前大穴,将他束手而擒。
这正是刘彦青所希望的。齐健也和沈世富一样,都是他的仇人。他就是想让双方展开大战,自己好坐山观虎斗。
一开始的确是按他的设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