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风流少年江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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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巧舌如簧

众人还在大厅里发誓道:“我们身为武林人士,为武林除害,义不容辞!只要大家群策群力,就一定能够除掉天罡帮!”

群情激昂,不可遏制,就要杀向天马堂。

忽见林瑞淑走了进来,阻止道:“诸位前辈请暂息雷霆之怒。晚辈有一个疑问,请诸位斟酌:那日各大帮派在这里聚会,外人应该不会知道,可是天罡帮的人恰恰赶到了,时间和地点都分毫不差;更为奇怪的是,我们都中了化功之毒。这说明,我们当中有天罡帮的奸细,暗中下了毒。”

众人恍然大悟,都觉有理,暗暗叫愧:这么大的疑点谁也没有发现,却由一个阅历尚浅的女孩子提了出来,岂不枉然在江湖上行走了许多年?

戴振业扫了一眼众人,大嗓门地喊道:“谁是奸细?快给我滚出来!如果被我查出来,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林瑞淑道:“化功之毒是从茶水里下的。所以这个奸细是谁,一问侍茶的人就知道。”

戴振业忙道:“那还不快把侍茶的人给我叫来?”

那老汉一被叫进大厅,就絮絮叨叨地道:“真是难得的好人哪!戴小姐那样娇贵,却这样怜下,帮着老汉又烧水又泡茶的,忙上忙下的……”

戴振业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大吼道:“你胡说!怎么会是仙儿?我杀了你!”

老汉不知何故,忙答道:“小老儿句句是实话,不敢胡说。”

众人吃惊不小,但是碍于戴振业的面子,都不言语。

戴振业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大声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弄错了。这个畜生!把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她去哪儿啦?快把她给我抓回来,我非一掌劈死她不可!她做天罡帮的奸细,就不是我戴家的人了,我只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恰在这时,戴亚仙款款地走了进来。众人对她横眉怒目,戴振业也双拳紧握。她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笑嘻嘻地道:“林姐姐,你们这是怎么啦?”

林瑞淑道:“仙妹,你骗得我们好苦啊。”

戴亚仙道:“你说什么呀?我一点都不懂。”

戴振业气得青筋暴跳,大骂道:“畜生!你做的好事,还以为我们不知道呢!我没生过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女儿,看我不一掌劈死你!”说着就向她扑了过来。

黄天合忙拦住他道:“贤弟,你不要这样冲动,先问一问情况再说不迟嘛。亚仙,你在茶水里下毒,已经被我们查出来了。你老实交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屋内的空气顿时凝固了,只能听见戴振业呼呼的喘息声。

戴亚仙花容惨淡,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戴振业的身前,大哭道:“爹爹,你把女儿打死吧,女儿对不起你呀。”

林瑞淑急步向前,摇晃着她的肩膀道:“仙妹,这是为什么?你说,你倒是快说呀。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是你在茶水里下了毒。你为什么要做天罡帮的奸细呢?”

戴亚仙的眼泪成串地滚落了下来,抽噎道:“姐姐,我对不起黄伯伯,我对不起爹爹,我对不起大家。大家都对我那么好,我还欺骗大家,我真的没有良心哪!爹爹,你就当白生了我这个女儿,亲手杀了我吧!”

黄天合道:“伯伯知道你是一个好孩子,你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你快告诉伯伯,伯伯替你做主。”

戴亚仙哭道:“黄伯伯,这一切都怪我。爹爹,你还记得女儿失踪的事吗?女儿是被天罡帮掳去了,他们给女儿吃了一种毒药,如果不定期吃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黄天合忙为她把脉,却什么症状都没有发现。

戴亚仙道:“黄伯伯,我中的是百毒散。”

众英雄都听说过这种毒药,中毒之人与常人无异,不管医道多么高明,也从脉象上诊断不出来。但若不服解药,一旦发作,痛苦万状,必死无疑。

众人惊讶万分,大骂天罡帮歹毒。戴亚仙继续道:“女儿本想一死了之,可是又不忍心撇下爹爹不管。眼看着爹爹一天比一天衰老下去,女儿若是一死,谁来侍候爹爹呢?所以女儿只好忍辱负重。他们逼我透露各大帮派的消息,我一个弱女子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这些天来,女儿一直生活在愧疚之中,惟愿一死,求爹爹成全女儿吧!”

众人慨叹连声,深表同情。戴亚仙突然不哭了,拔出剑来,向自己的脖子削去。黄天合手疾眼快,一下子打落了她的手中剑。

戴亚仙大哭道:“伯伯,你叫我死了吧,我没脸活了。”

戴振业双手颤抖,老泪纵横地道:“我的傻女儿啊,你千万不能死啊,爹爹不能没有你啊。”父女俩抱头痛哭。

黄天合道:“仙儿,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你不用太自责了,我们大伙已经商议好了,准备踏平天马堂,为武林除害,为你讨回解药!”

戴亚仙急切地道:“黄伯伯,万万不可。天马堂机关重重,进得去,出不来。天罡帮根深蒂固,不可急取,只可缓图。侄女想,只有发动所有的武林人士,一齐对付天罡帮,才有可能彻底地消灭天罡帮。”

众人点头赞同。戴亚仙大有不胜之态,被搀出了大厅。林瑞淑劝解道:“仙妹,你不要太难过了,你看你这个样子,戴世叔多伤心哪。”

戴亚仙抽搐道:“姐姐,各大帮派差点没有丧在我的手里,我真是痛心疾首啊。你还是叫我死了吧,我真的没脸活下去了。”

林瑞淑安慰道:“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各位前辈并没有责怪你呀,你身上的毒暂时没事吧?”

戴亚仙道:“没事,我刚吃过解药。”她不肯出去见人,林瑞淑只好陪着她,用各种话开解她。

可是,戴振业脾气火暴,发生了这种事如何坐得住?在大厅里来回走动着,忽而大骂天罡帮,忽而对自己大发脾气;看什么都不顺眼,痛苦地自言自语道:“我的乖女儿啊,你被人害成这个样子,爹爹一定要想办法救你!天罡帮,你们这群混蛋,我不杀死你们誓不为人!”越想越生气,越说越激动,气喘如牛,牙咬得“嘎嘎”直响;突然一脚把身边的凳子踢翻,抬步就往外走。

黄天合急问道:“贤弟,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去消灭天马堂,活捉归财,讨回解药!”

“贤弟,万万不可,我们仓促行事,实在太危险了。”

“我不管那么多,我一定要讨回解药,救我女儿的命!”戴振业执意而行,根本不听别人的劝阻。

归财、沈世富和胡艳芳三人端坐在大厅里,饮茶而待,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人来犯。只听“咣当”一声,门被踹开了,戴振业首先冲了进来,大喝道:“你们的死期到了,快拿解药来!”

黄天合在后面与众英雄一拥而入,大喝道:“各大帮派全伙在此,你们休想再耍什么阴谋诡计!”

戴振业急不可待,大吼一声,向归财三人猛扑过去。忽听“咔咔”作响,景物幻动,厅内一暗,三人不知了去向,紧接着传来暗器破空之声,力道极为劲疾。黄天合与戴振业急闪,只听惨叫声相连,许多人倒地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