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伤感地道:“那咱们岂不是再也没有相见之日了?”
林瑞淑心头一热,激动地问:“你真的很在乎我吗?”
高天坚定地点点头道:“是的,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怎么能轻易就忘记呢?”
“那咱们一起去隐居吧,好不好?”
“你是说咱们俩?”
“人家已经喜欢上你了,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林瑞淑第一次对男人敞开心扉,可是话一出口,就羞得无地自容了。
高天那颗失落的心终于得到了补偿,忘情地握住了她的手。
林瑞淑觉得他的手既温暖又有力,不觉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柔情似水、无限憧憬地道:“和心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双宿双飞,白头偕老,那该有多好啊!”
高天轻轻地搬起她的头,与她四目相对,呼吸相闻。林瑞淑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情意,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生动的红唇翕动着……
突然,高天浑身一激灵,避开她的目光,缓缓地移开她的双手道:“不,我这个人作恶多端,想过平静的生活都不能够。我知道你对我很好,可是有些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我们之间不可能再有别的关系。”
林瑞淑退后半步,呆呆地望着他,绝望地摇着头道:“不,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一直在怪我误杀了红儿。”
高天没有回答她的话,却道:“其实人的感情是很难捉摸的,所以才有许多烦恼。红儿的死对我的打击太大了,她那么善良,那么美丽,对谁都那么好,却屡遭厄运,最后竟然死了。她的音容笑貌不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止一次地努力排除这些,可是办不到。这个世界对红儿太不公平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连一个弱女子都保护不了……”
林瑞淑双眼噙着泪花,幽幽地道:“你以为我的心里好受吗?我几乎每天都会梦见红儿,梦见她血淋淋地站在我的面前。我甚至觉得,与其活着承受如此煎熬,还不如死了好呢!这个世界对红儿不公平,难道对我就公平吗?我知道你对我已经很宽容了,这是因为我像你姐姐的缘故。对于红儿的死,我不敢希求你的原谅,只是深深地感到这个世界太残酷了。”她擦干泪水,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开了。虽然止住了眼泪,内心却在流血……
戴亚仙突然大动肝火,柳眉倒竖,来回地踱着,愤恨地问:“高天又跑到哪里去了?”
众人都回说不知道,她正要派人去找,却见他走了进来。
戴亚仙鼻子里“哼”了一声,严厉地道:“你如果敢背着我干别的勾当,我决不轻饶!”见他不为所动,加重了语气,“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高天不回答,却道:“你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戴亚仙依旧火气冲天地道:“各大门派这帮老狐狸,‘呼啦’一下子全溜走了。你可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离开?”
屈秀美抢着回答道:“一定是怕了咱们,所以就逃走了。”
高天冷冷地道:“我只知道,这里又不是他们的久留之地,他们自然要离开。何足为怪?”
戴亚仙冷笑一声道:“哼!你的话真够八面玲珑的了。若不是你坏了我的大事,他们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瞒着我?”
高天心道:我有消息偏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有意相讥道:“我能有什么消息呢?我又不会做什么密探!”
戴亚仙瞪了他一眼,忍怒未发,威严地道:“大家听着,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必须给我办好。左护法从京城送来可靠消息,朝廷有一批进贡蛮夷的金银珠宝,近日要从这里经过。这批贡品当然不是小数目,我们志在必得……”
高天打断她的话道:“不就是去劫贡品吗?你又何必说这么多废话?直接发话不就完事了嘛。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戴亚仙道:“难道本堂主不会发话吗?用你提醒?事情并不那么简单!这批贡品朝廷当然相当重视,派了许多大内高手护送,而且行动隐秘,外人绝不会知道。可是,还没等我们动手,就有人抢在了前头,在蜈蚣岭把贡品劫走了。”
屈秀美惊道:“是什么人敢抢咱们的东西?”
高天道:“少见多怪!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的厉害角色多着呢,可见不只是天罡帮手眼通天!”
戴亚仙冷笑道:“谁敢与天罡帮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我怀疑,此事莫非与各大门派有关?他们离开的时间正好与贡品被劫的时间相符。”见高天神态漠然,不置一词,便追问道:“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变成了哑巴不成?”
高天道:“你叫我说什么呢?我们既没有各大门派劫走贡品的证据,也没有不是他们劫走的证据,岂能妄下断语?说起来还是左护法的消息不够准确,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其实也难怪左护法的,既然是朝廷的机密,寻常人又怎么会知道呢,左护法当然也不例外!”
戴亚仙训斥道:“你懂什么!别说这点小事,就是朝廷的机密大事,也都在本帮的掌握之中!总之,不管是什么人抢走了这批财宝,我们都要从他的手里夺回来。”
屈秀美看不惯高天的态度,愤愤地道:“堂主,高天对你一向怀有侮逆之心,属下请求堂主按照帮规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戴亚仙道:“哼,我岂能轻易饶他!高天,你听清楚了,本帮的帮规向来是不留情面的。这次正是你将功折罪的好机会,本堂主就看你的表现如何,否则数罪并罚!”
屈秀美道:“堂主,咱们是不是与天马堂联手更为稳妥?”
戴亚仙忿恨地道:“不!他们杀死我父亲,我岂能与他们为伍!等到此事一完,我再收拾他们!高天,你有何主意?”
高天突然起了捉弄之心,故意道:“主意?我是有一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肯不肯采纳。”
戴亚仙道:“你先说出来看看。”
高天狡诈地附在她的耳边道:“咱俩扮成夫妻,我领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管保给你查个水落石出。”
戴亚仙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地道:“好主意,就依你。不过,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可就有你好瞧的了。”
高天嬉皮笑脸地道:“那就看你合不合作了,若装得像真夫妻一样,一切都包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