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在花间散步,只见众姐妹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不时地发出欢声笑语,心里就有一种失落之感。
心里暗想:虽说将来我会把她们一个接一个地搂在怀里,但是那需要等待多么漫长的时间啊!如果现在就能把她们拿下,那该有多好啊?
尽管他的想法很肮脏,却隐藏得一丝不露,所以在众姐妹的眼里还保持着良好的印象。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一旦露出了狐狸尾巴,对众姐妹的打击该有多大,可想而知。
他一抬头看见了赵秀梅,奇怪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玩?”
赵秀梅正在荡秋千,见他走了过来,露出笑脸道:“我闷得慌,所以在这里消磨时间。”
高天笑着道:“那你坐好了,我来帮你荡得高高的。”在下面帮她一送一送的,秋千便越升越高了。
赵秀梅长长的裙子随风飘舞,宛如凌波仙子;突然惊叫道:“不好了,我要掉下来了。”
高天忙道:“别怕,快抓紧绳子。”小心地把秋千停了下来。
赵秀梅从秋千上跳下来,拊着胸口道:“好家伙,太吓人了,我还从来没有荡过这么高呢。”
高天道:“怕什么?有我在,不会摔着你的。”
“你不怕,那让我来悠你。”
“不用的,我自己就能荡得高高的。”
“那咱俩就一起玩吧,你可要保护我呀。”
两人就面对面地站到秋千的踏板上,高天手握绳子,脚用力一蹬,秋千便悠了起来;不断地将身体一俯一挺,秋千便越荡越高,一会儿腾空而起,一会儿俯冲而下。
赵秀梅一只手握住绳索,一只手紧紧地挽住高天的手臂,样子很开心。风吹起她的秀发,拂到了高天的脸上,弄得他麻痒痒的。
高天青春萌动,爱怜地瞅着她问:“害怕吗?”
两人的目光碰到了一起,赵秀梅羞怯地低下了头,声音低低地道:“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美貌少女竟然如此依恋自己,怎不叫人心花怒放?
高天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冲动,极想亲吻她的香腮。突然,内心似遭电击,叹了一口气道:“人若是能把所有的烦恼都放开就好了……”
赵秀梅道:“天哥,我知道你的烦恼很多,你就别离开女儿园了,好不好?你不在,人家就像缺少什么似的……”
高天道:“我又何尝愿意离开呢?只要是跟姐妹们在一起,我就觉得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可是……”
赵秀梅知道留不住他,打断他的话道:“天哥,咱们不谈这些了,怪杀风景的。”仰头看见一只风筝飘在天上,喜道:“你看,好漂亮的风筝啊!”
高天忽起雅兴,提议道:“咱们也去放风筝吧?”
“好啊。可是,哪儿有风筝呀?”
“咱们自己做。我小时候扎过的。”
两人就下了秋千,找了一些竹子、线绳、纸张、绸子、水笔、颜料之类,真的动起手来。众姐妹齐来观看。
方艳道:“扎风筝吗?我也会。”
众人道:“那咱们就多扎几只吧,大家一起放。”
于是高天和方艳做指导,众人各展所长,有画画的,有粘纸的,有拴绳的,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终于扎好了一只,是一对鸳鸯,色彩鲜艳,煞是好看。
方艳道:“让我来放。”从高天手中夺过风筝,把自己手中尚未扎好的那只塞给了他,“你们继续扎这一只吧。”
许多人争着去放,方艳慌道:“你们不要抢,会弄坏的。”
高天道:“别着急,这几只马上就扎好了。”
方艳提防着姐妹们,被大家簇拥着跑进了院子。可是众人乱牵乱扯,好半天也放不起来。
方艳不满地道:“你们都别瞎动,躲开些,看我的。”
找好风向,迎风一兜,风筝就飘了起来。手中的线一点一点地松开,风筝就越升越高了。姐妹们争着牵线,你拥我挤,嘻嘻哈哈地笑个不停。
随后又有几只扎好了,送上了天空。各色风筝在空中飘飘荡荡,摇摇摆摆;姐妹们在地上追逐嬉戏,让风筝在空中打架。终于有两只缠在了一起,同时落了下来,两伙人就互相埋怨了起来。
只有高天与赵秀梅放的风筝稳稳当当,在空中变换着姿势,忽而俯冲,忽而旋转,忽而耸动着翅膀。两人在地上东奔西跑,赵秀梅含笑追随着高天,累得香汗津津。
林瑞淑在一旁孤零零的,独自观赏着五颜六色的风筝。
方艳忍不住叫道:“林姐姐,你也来放一会儿吧?”
她摇头道:“不,你们放吧。”独自走开了。
高天看在眼里,把风筝交给赵秀梅道:“你自己先放吧,我过去一趟。”
林瑞淑情绪低落,离开人群,在花间坐了下来。高天走过来问:“你怎么啦?什么事不开心?”
她摇头否认道:“我很好,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不去同她们放风筝,到这儿来干什么?”
“你不用骗我,我看得出来,你有心事。我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没人勉强你留下来。”
“谁说我不愿意啦?我只是想起了自己的心事。父亲不明不白地死了,至今不知道凶手是谁;母亲也被人杀死了,我的家就这样完了。姐妹们这样快乐,我好不羡慕,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她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高天叹口气道:“你什么也没有,我又有什么呢?但是我一直没有放弃,因为我们还有将来,还有明天。总有一天,我会报仇雪恨的!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那一天!咱们是同命人,有共同的敌人,就让我俩一起为将来而努力吧!”
他的表情坚毅而果敢,可以肯定,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动摇!林瑞淑信任地握住了他的手,点了点头。
尽管女儿园充满了欢声笑语,可是园外依旧黑暗和狡诈。
他一离开雄州,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埋伏了许多危机等着他。
清早,雄州的官兵倾巢出动,吆吆喝喝,驱逐百姓,清理街道。陆方财一身崭新的官服,率领所有的官吏,出了城门,恭候在十里长亭。
天空骄阳似火,陆方财满身臭汗,如芒刺在背,却左等不见人影,右等不见人影。直至晌午时分,官道上才尘土飞扬起来。一匹快马飞奔而至,马上之人滚鞍下马,报告道:“大人,钦差大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