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球迷中总是有一些人喜欢惹事生非,虽然他们只是一小部分人,但是他们的不良行为很容易影响到其他的人,这让我觉得,我并没有得到球迷们的绝对支持,然而我必须而且也能够以此为生。这对于我来说这不成问题!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
参加复赛以后,我们在欧洲冠军杯赛上已经有了胜出的迹象。在四分之一决赛时,我们的对手是曼联队,这正是我们大家所期盼的,因为我们还有一笔老账要跟他们清算。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搏斗。曼联队在自己的观众面前踢得勇往直前,然而我们防守得很灵活。总而言之,我们这一年的战术是:后方采用梯队队型进行严防死守,不给对方任何机会,然后突然出击。
在这场比赛中我们得到了一个任意球。我对托马斯。林克说:“往前走,方向是第二个球门柱。我把球传给你,你用头顶。”
我们做得丝毫不差。我把球传给林克,林克用头顶球横传给保罗·塞尔吉奥,进球:1比0。
我们以1比0的比分赢了曼联队,迈出了复仇的第一步。
进行第二个回合的比赛时,曼联队的贝克汉姆没有参加比赛,我们以2比1的成绩赢得了半决赛。
接下来等待我们的是皇家马德里队。我们跟他们也有一笔账要清算。我们采用防守打法,我们的防线非常坚固。皇家马德里队已经完全处于绝望的境地,然后埃尔伯突然出击,无情地把比分打成了l比0。这是一次防守型的胜利,不过我们觉得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在马德里以l比0获胜。不过我在这场比赛中吃了一张黄牌,这让我感到非常扫兴。皇家马德里队的球员们却为此高兴得欢呼雀跃,就好像他们赢了似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疯了。我很生自己的气,恨不得咬自己一口;不过紧接着我又想:现在吃黄牌总比第二场比赛吃黄牌要好得多,要是第二场比赛吃黄牌,我将会被禁止参加决赛。
第二个回合的比赛在慕尼黑的奥林匹克体育场举行,我坐在球场边的一条木凳上,默默地祈祷。我为我们的成功祈祷,并且真心实意地祈求:假如有一个球队能够赢得进入决赛的机会,那就是我们。上帝听到了我的祈祷,我们终于以2比1击败了皇家马德里队,棒极啦!嘿,我们进入决赛啦!我们高兴得在更衣室里又唱又跳。梦想就要实现了。我们盼着2001年5月23日在米兰举行的决赛。有谁能够把马射死
在德甲联赛中,我们在整个赛季都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在最后一天的比赛中,我们在积分榜上以3分的优势领先于我们的最强硬的竞争者沙克尔队,不过我们的进球状况比较差。在跟汉堡队进行比赛时,我们没有打算让自己再一次拿到联赛冠军。整个比赛显得毫无生气,但是我们并没有真正陷入危险的境地。除了光头明星扬克尔踢进一个球以外——可惜这个进球还不算数一我们没有获得多少成功。沙克尔队则竭尽全力要把联赛进行到底,在这之前他们已经以5比2的成绩战胜了翁特哈森队。
我们期待能够踢成0比O。但是就在我们比赛结束前的4分钟,汉堡队的波黑籍前锋巴巴雷茨用一个头球为汉堡队取得了一分,在汉堡队领先于我们的这一刹那,德国西部的甲级劲旅沙尔克队暂时成为了联赛的冠军。
真该死,我当时想,难道我们居然在最后一分钟白白错过赢的机会,把冠军拱手让给别人。我绝对不相信是这个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的门将奥利弗·卡恩给了我们一个信号,他让我们尽快地把球踢到中场,并且继续战斗到最后一分钟。那时候我们仍然还有两三次进攻的机会。我把球往前踢,长驱直入罚球区。不过这个球没有形成真正的威胁。汉堡队的一个后卫不慌不忙地把球回传给他们的守门员。然而汉堡队的守门员朔贝尔却用手把球接住了。我们获得了一次罚直接任意球的机会,就在罚球区内,离球门只有几米远!
谢谢,朔贝尔先生,我心里想。这样我们又得到了一次机会,这也足本场比赛最后一次机会。
卡恩立即向前冲过去。“让我来射这个球!”他朝我喊道。
“慢着,”我对他说,“你呆在那里别动!”
我示意帕特里克·安德森过来。他射门射得狠,要是这个球他能够击中的话,他可以把一匹马射死。“我把球往前传给你,你二定要瞄准球门!”
帕特里克射门,可惜这个球他根本没有击中。尽管如此,这个球却鬼使神差般地进了球网。简直令人无法相信,这个球竟然能够从大约36条腿旁边飞进球门。
沙尔克队已经当了几分钟的德国冠军,而且他们也已经庆祝过了。但是,当汉堡的比赛进行到第90分钟的时候,我们又一次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本来去年的决赛也已经没有可能赢了,但是最后我们还是赢了。胜利给我们带来了巨大的喜悦。我觉得这是我跟拜仁队的队友们一起赢得的最出色的一次冠军。只是我们没有时间进行庆祝。我们还有一项重大的计划:把失去25年的欧洲冠军赛的奖杯重新捧回慕尼黑。在米兰的决赛
我很少这样期盼着一场比赛,这场比赛绝对是顶峰级的,而且还是在我最喜欢的体育场——我心中的圣殿吉乌塞普‘梅亚扎体育场举行。离比赛还有几天,我的心就已经开始痒痒了。是的,当时我的心情确实有些紧张,但不能说,我紧张得已经到了烦躁不安的程度,我还没有这么神经质。我睡觉很正常。在每次大赛之前我都可以安安稳稳地一连睡好几个钟头,这一点对于我来说绝对不成问题。
可以肯定,5月23日的米兰之夜将会是一个特别棒的夜晚,而且我们一定能赢。对此我满怀信心!
我们的对手是西班牙的瓦伦西亚队,这是一支有着悠久历史的老牌球队,是欧洲闻名的劲旅。他们不仅技术好,而且战斗力特别强。他们在去年的决赛中失利,这次他们决心要弥补去年的损失,圆冠军的梦。而这一点也同样适合我们。在我们中间不需要任何人长篇大论、夸夸其谈,我们知道自己的能力,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发誓,一定要把奖杯夺回来。
2001年5月23日,当我们穿过运动员通道进入赛场并且站好队时,我看到奖杯就立在我们队伍前面几米远的地方。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奖杯,默默地对它说:你马上就要进入我的怀抱了,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属于我们了!
战幕拉开了。刚刚踢了3分钟我们便以0比1落后,因为瓦伦西亚队得到了一个罚点球的机会。真倒霉!但是这并没有让我们慌了手脚,乱了阵局。继续努力,我想,继续努力,一直继续踢下去,我们能行,我们一定能够扭转战局。这一天晚上我们就像机器一样跑来跑去。
到了第7分钟,我冲过去的时候对方犯规。罚点球。绍尔说:“让我来吧!”行,我同意了,因为他是一名出色的射手。不料他射门时采用了一种以往从未使用过的方式,结果球被对方的守门员接住了。
绍尔后来对我说:“我没有射中这个球。”
继续努力,我想,一直努力下去,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当时我们队看上去依然占有优势,我们能够拿下这场比赛。时间已经过了一半,上半场的比赛结束了,可是我们仍然落后于瓦伦西亚队。
中场休息时我在更衣室里只有一个念头,而且这个念头一直盘踞在我的脑海里:我们一定要赢,我们一定要赢,我们还有45分钟的时间。
下半场的比赛开始了。踢到第53分钟的时候,由于对方的一个手球我们又得到一个罚点球的机会。由谁来射门呢?不能再用绍尔了,塞尔吉奥也是一名出色的射手,可是他还没有上场。看来一切都取决于我了。
我拿起球,感到有些发毛。没问题,我安慰自己。但是我没有一秒钟害怕我罚点球射不中。即便是没有射中球门也没有关系,我们还有时间扭转比赛的局面。我们坚不可摧,一定能获胜。
一年前我们跟瓦伦西亚队刘‘阵的时候,我曾经罚中过一个点球;这一次我选择了另外一个角度,从我这里往右踢。1比1。踢中啦!!!我情不自禁地振臂高呼,庆祝成功。
我们和瓦伦西亚队激战90分钟以后比分仍然僵持在1比1。加时赛时我们改变了战术。不错,我们仍然占有优势,但是我们不能太冒险。我们不再只是一个劲地反击;取而代之的是控制住这场比赛,我们必须绝对控制好每一个球。曼彻斯特,曼彻斯特,这个球队的名字在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绝对不能再像两年以前跟曼彻斯特联队决赛时那样失去控制。
加时赛后我们仍然是平局。最后只能靠互罚点球决出胜负。
我们的教练希斯菲尔德穿过绿茵场向我们跑过来,他要决定罚点球的球员。他紧张地考虑着,谁第一个射门,谁第二个?保罗·塞尔吉奥第一个射门,他跑了过去。可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不动啊?看样子保罗好像有两种考虑,正在犹豫不决,射门,可是很糟糕,球飞过了球门。
帕特里克·安德森本来不可能罚点球失误。如果他瞄准了射门的话,对方的守门员肯定会随着球飞进球网里,可是他没这样做,而是把球推了过去。守门员把球接住了。
“我可不能丧失理智干蠢事,”我暗暗地对自己说。
本来我们都已经输了。他妈的,奖杯没了,我想。不料瓦伦西亚队这时候也突然失去了控制能力,他们罚点球也未中。
接下来由我罚点球。我拿起球,不知怎么的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我也罚球失误的话,奖杯很可能就没了。我第一次在罚点球的时候感到害怕。我跑过去,眼睛只盯着球门。球进了,我心里的几吨重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下一个该轮到比森特·利扎拉祖了。简直是绝了,他罚中了点球,我真的有些喜出望外。托马斯·林克也从容不迫地射中了球门,真了不起!我从来没有想到他干得这么漂亮。佩服!
然后又轮到瓦伦西亚队了,按常规这是他们最后一个点球。一个疯狂的射门!然而我们的门将卡恩将球扑出去了。在点球决战中我们最终以5比4击败了瓦伦西亚队,夺得了欧洲冠军杯。
哈哈,我终于赢得了我自己的世界冠军!
我们成功了,因为我们有一支超级球队和一名绝对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守门员。我敢肯定,假如1999年跟曼切斯特联队较量的那场决赛我们能够取胜的话,我们绝对不会这样庆祝胜利。
我们一下子陷入了胜利的极度狂喜之中,欧洲冠军杯终于属于我们了。整个奥林匹克体育场都沸腾起来。我们的球迷们也激动万分,欣喜若狂。我第一个得到奖杯,我足队长,是命运赐给了我这一切。我高兴得不能自制,当我猛然高高举起奖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脑袋,我的眼前直冒金星,但是我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出来。然后我把奖杯传给卡恩,他义把奖杯传给下一个队友,就这样按照顺序一个一个地传下去。我们球队的每一个人都为这次胜利做出了自己的一份贡献,从教练员,到按摩师,从守门员到汽车司机。
瓦伦西亚队的球员们悄悄地回到更衣室,这是他们在一年之中输掉的第二场欧洲冠军杯决赛,每个人都痛苦不堪。我知道,此时此刻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安慰他们,所以我只握了握他们教练的手,没有说一句话。我又能够跟他们的球员们说些什么呢?难道跟他们说“祝你们晚上愉快”或者是“很抱歉,不过我们也想赢”?
希斯菲尔德热烈地拥抱我。“这场比赛表明你是一名优秀的足球运动员,”在这胜利的时刻他对我说。“如果情况需要的话,你还要继续承担起责任来。我为你感到骄傲,斯特凡。”
“如果没有您,教练,”我回答道,“我们不可能进入决赛。”
这时候我们俱乐部的经理乌利·赫内斯来到我跟前。“过来,斯特凡,去跑一囤去,我们必须跟我们的球迷在一起!”他想拉我跟他一起过去。其实在这之前我们已经到过球迷那里向他们招手致意了,我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第二次出现在他们面前。我跟赫内斯告辞后朝更衣室的方向走去。我是我们队第一个进入更衣室的。
我们俱乐部的主席贝肯鲍尔和副主席鲁梅尼格也都扑过来拥抱我。他们兴奋极了。这是25年来拜仁慕尼黑俱乐部足球史上所取得的最大的一次成功。正如我在去年的圣诞节庆祝晚会上向好心的弗兰茨预告的那样,我让他如愿以偿了。
“啊,贝肯鲍尔先生,”我对他说,我故意不用‘你’来称呼他,而是用‘您’,“现在您终于能够看清楚了,您所谓的这样一支元老球队、一个乌韦一席勒一老明星球队,可以创造所有的奇迹。”
弗兰茨一边拍着我的肩膀,一边放声大笑起来。巨大的胜利
整个慕尼黑都震惊了,人们欣喜若狂。他们对拜仁慕尼黑俱乐部成为德国冠军已经习以为常,但是欧洲冠军杯赛的胜利则非同凡响。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喜悦之中,我们也进行了庆祝。我们乘坐几辆敞开的翻篷汽车驶入慕尼黑市区。我的儿子埃蒂纳也坐在汽车里,跟我和我们的门将奥利弗·卡恩在一起。欢乐的气氛也使埃蒂纳激动万分。我们路过的每一座高速公路桥上都挂着大标语,或者是向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或者是向我们致以衷心的祝贺。在慕尼黑市区,从里奥波德大街到玛丽恩广场,有好几千人拥在大街上。太壮观啦!这样的场面我们还从来没有经历过。
在市政厅的欢迎仪式和在玛丽安广场上的庆祝活动结束以后,我们来到“克费尔”继续庆祝。接着我们前往“帕沙”迪斯科舞厅。这种地方不再适合那些老先生们,比如贝肯鲍尔及其他的副手。但是我们无论如何想让我们的教练跟我们在一起,所以希斯费尔德也跟着来了。这样的好事他是不会放过的,他在这方面也确实有两下子,如果有什么庆祝活动的话,他能够很洒脱地跟我们一起庆祝。我们为自己点燃了一支烟,享受着我们成功的喜悦。我们一直把奖杯带在身边,由保镖看守着。我的眼睛几乎没有一刻离开过这个奖杯。第二天清晨,我把奖杯拿回家,把它摆放在起居室里。我仔细端详着它,奖杯几经辗转庆祝已经有一些损伤,而且相当旧了,不过我不在乎这些。把它拿在手中会让人产生一种崇高庄严的感觉。
几个钟头后我们飞往美国,我们要去参加跟纽约城市之星队进行的一场友谊赛。我带着奖杯来到了机场,我想把它带到美国去参赛,但是赫内斯说:“这不行,奖杯必须留在这里。”
我只好把奖杯递给赫内斯,他又把奖杯交给了两名《晚报》记者,让他们把奖杯送回他的办公室。我的队友们这时候在干什么呢?他们正拿着奖杯让记者拍照,就好像奖杯是他们拿回来的似的。那好吧,你们就照吧,我想,照了也是白照。可是当我在报纸上看到这些照片的时候,我明白对自己估计过高了。
到了纽约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我们对跟纽约城市之星队的比赛根本没抱什么希望。所有的人都累垮了。在最后的15分钟,甚至连我们的副教练米夏埃尔·亨克也不得不上场。他充当一名粗野的清道夫,专门负责清除攻到本方球门前的来球。他大概是我们球队中惟一一名还有一点儿力气的球员。
我想离开拜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