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送龙楚新离去,心中暗思:看来今夜处理国事,又得通宵了。全国百姓都在过周六、周日,只有他在忙。唉,太上皇曾经颁旨,周、六日,全朝的官员都休息,为什么不加一条,皇帝也一样!
刘燕叫过贴身宫女,吩咐去内务府,领五百两白银,明日赐给太傅李珏霖。
龙涛奶声奶气的说:“另外,加上丝绸、珍珠和头钗。”
刘燕笑说:“李珏霖家中又没有女眷,要首饰干什么?”
龙涛本想说,“您不说,吃了别人的东西手软,要找同样价值的礼物,奉还吗?我吃了萧姐姐的冰激凌,就得还给她一样价钱的礼品!”
被突然间跑进来的龙苹抢话说:“先给老师备着,以后他成亲了。可以给我们的师母用。”
她怀里抱着小金子,对刘燕说:“母后,远远的,就听宫女说,你们要去看皇爷爷,我也去。我的小金子,想见它娘了,用过晚餐,它一直叫。”见刘燕进里屋让宫女梳理头发,瞪了龙涛一眼,走到他跟前,伸手拧了他肉乎乎的屁股一下。
龙涛疼的要叫,龙苹小声警告说,“就你嘴快!不是商量好,只有咱们几个知道吗?再说漏嘴,下次不带你去!”
龙涛只有三岁,小男孩子眼泪浅,又是老小,极为娇贵,脸上落着银豆豆,哭说:“就你欺负我,明明是我出面说的,才让父皇同意我们明天去老师家的。你还打我,不带我去!呜,我找哥哥们去!”
里面刘燕听到龙涛的抽泣声,不安的问:“怎么了?是不是小九又尿裤了?快换了,才能去看你皇爷爷!”
闻言,龙苹“扑哧!”笑了,大声说:“是啊!母后,他又尿裤子了!是不是,小涛涛!”
龙涛可怜兮兮的说:“母后,我没有啊……”见龙苹眼睛一瞪,忙补充说:“母后,我只尿了一点……裤子没有湿。不用换的。”
大早晨上,听见院子里桂花树上有几只喜鹊“喳!喳!”叫,李福和李喜,打开院门,清扫落花和碎叶,两人边干活边说话。
“老喜,今早上吃啥好呢?”李福问。
李喜答:“不如,我去三里外的最有名的庆收饼店,买点豆浆和烤饼。本来,我想做鸡蛋面条的,可是我那两下子,实在不敢在萧姑娘面前现丑。”
李福点头,“你现在就去。庆收饼店生意特好,去晚了,要排很长的队。”
像是心有灵犀,萧香香、李珏霖同时开门,走出来。
两人又住在隔壁,均被这突如其来的默契,感到一丝喜悦。
萧香香没有用昨天宫女们给盘发用的银钗,用她自己穿越带着红色的粗皮筋将一些头发扎起,没有留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余下发丝随意飘散,大方简洁,眼睛望着他的腿,问:“好些没有?”
李珏霖笑说:“微微有些痛,不妨事。”领她去后院。
李福打上井水,盛在木盆里,取来新帕子,恭敬的递给萧香香。
李珏霖又找从杂房里,拿出一个苹果大小的黑坛子,笑说:“萧姑娘,用牙粉吗?福叔和喜叔用不惯的。你要喜欢……”
天啊!
这个世界,居然还有牙粉!
“用啊!有牙刷吗?”萧香香惊喜说。
“有啊。不过,家里只有一根牙刷,是我用的。今天是周六,早上商铺还没开门,买不到新的。”李珏霖微眯着眼睛,淡淡笑着,晨光下,他一袭白色长衫便装,长发随意的用一支含着青花的白玉钗子绾起,难得见到他慵懒的神色,将牙粉坛子递给萧香香,然后卷起了衣袖,开始在自己的木盆里,用清凉纯净的水洗脸。
萧香香打开一看,黑色瓷坛中,有四分之三白色的粉沫,放近一闻,一股清香扑鼻,与院中浓郁桂花香相反,是淡淡的青草味道。
“薄荷!”萧香香眼睛一亮,原料是她喜欢的薄荷草!
她倒点牙粉在掌心里,食指在木盆弄湿,然后蘸上牙粉,抹在牙齿上,来回上下擦,又去碗柜里,拿出一个小的黑瓷碗,含糊不清的说:“以后,这个碗当我的牙刷缸!”
李珏霖将帕子搭在木盆上,俊美的脸上还挂着小水珠,走到杂房,再出来时,左手黑瓷碗,右手握着一支细木头长把的牙刷。
萧香香一看,更乐了,原来这里还没有塑料,就用木头代替,做成木头牙刷。
李珏霖站在荒废的菜地上,面朝萧香香弯腰抬头,边刷牙边心着,明天起,香香佳人就会和他一样,鼓着腮帮,吐着含有薄荷香味白色的泡沫,刷牙!顿时,心里欢喜,对未来的生活憧憬无限!
李喜双手捧着一个小黄纸袋子,奔进后院,对李珏霖说:“老爷,我去晚了一步,今天庆收饼店人特别多,老板限制售量,每人只能买半块烤饼。我只买了半块,够一个人吃的,您看……”
李珏霖站起身,用牙刷头指着萧香香,含糊说:“给萧姑娘吃。咱们吃别的。”
萧香香刚洗净脸,放下脸帕,接过热热的小黄纸袋子,一股烤面香味扑鼻而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块直径半尺半圆型的面饼子。
取出来,饼子两面黄裹着黑焦色,中间的面瓤有一公分厚,看刀切口,面里放了一点绿色的苦豆(一种作料,做面食用),类似于甘肃、宁夏一带百姓家吃牛肉面时,就着的锅盔饼子。
只是这饼子烤之前,两面没有抹油,就沾锅,烤焦了。
另外,萧香香揪了一小口烤饼,尝了一口,发现面皮除了焦,还硬,而且面里放的苦豆量大,没有放盐,口感后味是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