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七仰头看去,好奇地伸手一指:“那只红色鸢是什么?样子好奇怪,有两只眼睛,还有那么多的手足。”
孙美玲道:“那是章鱼,是生活在海中的一种鱼。”
元倾普忽然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问:“章鱼手足,到底哪些是手,哪些是足?是如何分?”
孙美玲答不上来。
倒是叶七七,嘻嘻笑:“这个章鱼鸢,我分不出来了。如果上真正的章鱼,还是活的,我就能分得出来哪些是手,哪些是足。”
元倾普道:“活的和死的,有区别?”
叶七七挺一挺身而出胸,理直气壮地道:“当然有区别。如果章鱼是活的,让人放个屁给它闻,会捂住鼻子的就是手,其它全是脚。”
孙美玲张口结舌,用了匪夷所思的目光朝了叶七七看——到底,“放个屁”这三个字不大雅,不应该出自一个身份地位高贵的女子嘴中。
元倾普早已笑翻了,他双手捧着肚子,把头往后一仰,肆无忌惮地大笑,笑得眼泪几乎都要飞出来了。南宫一唯也笑,脑袋微微扬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嘴角略略向下成了弧形,笑得很优雅。
洛阳公主一改常态,无端地变得矜持起来,掩了小嘴轻笑,笑不露齿,一副端庄的大家闺秀样子——在南宫一唯跟前,她总得装装样子是不是?
路过一座小桥。
风很大,吹得洛阳公主身上的狐斗蓬,竟然微微的飞扬起来。走到桥中间的时候,洛阳公主装了弱不禁风的样子,款摆着,心不在焉,不知道是一不小心,还是故意的,脚下踢着一块小石头,整个人顿时失去重心,身子往后一仰,就要栽倒在地上。
果然如洛阳公主所料的,她身后的南宫一唯,并没有置她不顾,而是赶紧向前冲了两步,顾不得男女之别,情急情危,连忙伸出了手,把她抓扶住。南宫一唯的手,强健,有力,宽厚,温暖无比。
在那一瞬那,洛阳公主看着南宫一唯,南宫一唯也看着她。
四目相对。
洛阳公主鼓起勇气,很很勇敢的,把她自己,一点点的溶进了南宫一唯的目光里。洛阳公主看到南宫一唯的目光,有着清晰的震荡,瞳孔里有着蓝色的火焰,在幽幽地燃烧。
两人的目光,光天化日之下,就这样互相的对视着,缠绕着,一点点地蔓延开,就像一场无力抵抗的水灾,将他们两人一层又一层的淹没起来。仿佛,在这一瞬间定了格,成了天长地久,地老天荒那样。
走在前面的元倾普,这个时候回过头来,很不耐烦地道:
“快走呀,你们在这儿大眼瞪小眼的干什么?”
南宫一唯首先反应过来,腼腆着,终于松开了抓着洛阳公主的手。洛阳公主红着脸,反应也够迅速,顿时伸手按了按胸膛,故作花容失色地道:
“啊,好险!刚才差点摔下桥去,吓死我了!”
南宫一唯七尺男子汉,有意想不到的柔情似水,他怜花惜玉般地道:
“洛阳公主,小心点,这儿风儿大,小桥又有些窄小,容易摔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