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棉从沈家逃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街上毫无人影,正处于寒冬的天,冷风冽冽,吹得她骨子里发疼。
可是,即使这般寒冷,她也不要再回去。
许棉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手臂上还有鞭子抽下火辣辣的疼,她屈膝,蜷缩着身子环抱起自己,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到一些温暖。
忽然,有脚步声传来,并且越靠越近,许棉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小妹妹,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她没应,只是把自己裹得更紧了。
紧接着,有一只冰凉的手覆在了她的脖子上,并顺着她的衣领慢慢往下滑,属于男性浓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吁吁喘着……
这种感觉,让许棉想起在她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她感觉一阵恶心,推开那人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有脚步声在后面快速追赶着,许棉不敢停歇,她只能不停的跑,快速的跑,脑海里曾经发生的那幕也越来越清晰。
不久,许棉便跑不动了,身后的脚步声也从急促变成了漫步,她惊魂未定的回头,看到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向自己走来。
许棉这时体力已经耗尽,只能扶着半腰高的桥栏后退,男人也在一步地一步接近。
刚才跑得太快,以至于现在脚底无力,许棉突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难道她生来注定是要受折磨的吗?所以在逃出狼窝后却又落入虎口。
她转身看向底下滚滚的河流,就那样忍不住想要跳下去,死了一切都一了百了。
可是,没待许棉想能跳下去,身后的男人已经快步踱了上来,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冲她笑道:“小妹妹,天气这么冷,不如先跟我回家避寒吧!”
男人笑得很是温和,配上他那张老老实实的脸,实在看不出他有任何企图,可是许棉却能敏感的感觉到在这老实的外表下掩藏着怎样肮脏的一个灵魂。
她拨开男人的手,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我,我……不需要。”可断断续续的语气还是透露出她此刻内心的惶恐。
男人的笑容更盛了,手掌开始得寸进尺往许棉身下滑去,正在这时,许棉听到一个她熟悉的声音传来,“先生,我想你该清楚她的一切只属于我。”
那样淡然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又那么霸道,除了沈亦然还能是谁?
许棉微微侧头,便看见沈亦然站在自己几步之外,上身是件纯白色衬衫,精致的锁骨顺着领子一点点展露出来,他的双手悠闲地插在口袋内,修长的腿随意而站,却有一种君王的气质显露。
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霸道。
原本这该是个救星,许棉应该露出求救的神色,让那个男人没想到的是,许棉见到沈亦然后,身子竟然恐惧得颤抖了起来。
男人一愣,顺便移走在许棉身上得手,不知为何,他总有种感觉,这个年轻的男子不是自己所能对付的。
沈亦然勾着嘴角,悠悠迈着小步向许棉走来,许棉顿时紧张得连其他危险都忘记了,她只要逃离沈亦然的身边就好。
许棉抓住身边男人的衣角,求助的望向他,男人一喜,本欲牵住许棉的手,忽然在接触到沈亦然的目光时,一抖擞,便推开许棉道:“打扰了。”说完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再也不敢回头看他们一眼。
许棉望着这个陌生男人离去,一种更大的绝望袭来,看着沈亦然越靠越近,她急得攀过桥栏,恐惧不安的说道:“你,你不要过来!”
沈亦然相反并没有停下来,他看着许棉的动作,微微一挑眉,“小绵羊,你太不乖了。”继而他伸出手,用一种哄孩子的语气道:“乖乖,来回家了。”
许棉绝望的摇着头,眼里泪水涌动,如同洪水一般滚滚流下。
“嗯……”沈亦然作势思考了一下,又向前步行一步,轻而易举的贴近了许棉的耳朵,“你说,今晚该怎么惩罚你呢?”
许棉闻言,像见鬼一般瞪大双眼,一时害怕,脚底一滑顺势就要掉下去。
沈亦然及时抓住了她,眼里的着急一闪而过,随后漠然的看着她:“许棉,不要妄想用这种方法来获得同情。”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许棉并没有再像以往瑟瑟发抖,或者惊慌失措,她望着他的目光如死灰一般了无生气。
她说,“沈亦然,从小到大都什么事都是你为我办好,可是这一次,我要为自己做一次主。”
她的眼神坚定而又倔强,不复以往的懦弱胆怯,沈亦然一时大怔,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许棉已经挣开他的手,身子如同断线风筝跌入江里。
当许棉身子快被江水吞没时,突然出现了一道白光包围了她。
沈亦然来不及惊叹与思考,他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毫不犹豫也朝着白光跳了下去,“许棉,即使你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