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望着他的母亲周兰,小声地恳求道。在他们家,从来都是周兰当家作主,就是他们的父亲,也只是在外当官,很少管家里的事,兄弟俩什么事情都要请示他娘的同意。久而久之,兄弟俩在他们娘面前,连说话也不敢大声。
“一千万钱?你以为那是小数目吗?一般的土地,可以买一万亩!你们两兄弟眼看都长大了,我不得为你们兄弟俩置办一份家业吗?”
周兰看也没有看两个儿子一眼,怒气冲冲地教训了他们一顿。她就算心中有些愧疚,也仅仅只是愧疚而已。她可以不再算计周家大院,可是想要她帮助周家大院,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娘,你不是说要为我们兄弟置办一份家业吗?就从我的那份家业中拿出一千万钱来,先借给周家大院,等周永出来了,我再找他要,让他还我一千五百万钱。”
杜水与周永同龄,两人是很好的玩伴,平时就很亲热。眼看着周永遇到危险,他也很着急。他幼稚地认为,自己把钱借给周永,而且还要他多还钱,母亲应该同意了。
“你倒是有心计,可是你想过没有,那周永是个大傻子,他就是回来了,他能管得了这个家吗?这周家大院迟早要被他败了!你还想他还你一千五百万钱,他连一千五百钱也还不了。”
周兰有点恼火了,她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地管家理财,积攒家财。可是她的两个儿子竟然这么幼稚,一点也没有当家理财的意识。她狠狠地瞪了两个儿子一眼,气冲冲地教训他们。
“你们以为袓先们积攒点家产容易吗?没想着好好地挣钱,反而想着拿钱往水里丢,真是两个败家子。告诉你们,财主都是积攒起来的。”
……
夏日的清晨,蔚蓝的天空被雨水冲洗后一尘不染,空气是那么清新,像被滤过似的,东方出现了一片红霞,照得整个凤凰山红通通的。大清早,蝉就高声大叫,告诉人们又一个火热的日子开始了。
周家大院的正堂大厅里,华佗悠闲地坐在桌边,手端着水杯慢慢的喝着水,他的几个徒弟站在四周,而大舅爷章良则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显得异常的焦急,一点也没有了平日大财主的风度。而管家周发,则低头站在旁边,脸上满是愁容。
“我说大舅爷,你能不能不在这里转悠,我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华佗冲章良笑了笑,调侃了他几句。夫人已经服下了华佗的药,睡一会就会醒来,华佗对此充满了信心。而大舅爷章良却急得不行,夫人一刻不醒过来,整个周家大院一刻不得安生。
“爹,已经三个时辰了,夫人该醒了。”
早晨的阳光越来窗口,投射进大厅的地板之上,站在华佗旁边的小徒弟小青看了看外面的阳光,回头对华佗说道。华佗点点头,他当然明白夫人该醒了,不由得冲小青笑了笑。
“大舅爷、华先生,周夫人已经醒了。”
突然,一个丫环推开正厅的大门,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舅爷章良一听,长出了一口气,一坐了下来。而华佗的脸上则是一片的平静,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唔……”
隐隐约约的,后院里传来一阵凄凉、哀怨的哭声,那是一种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哀嚎。很显然,夫人虽然醒过来了,可是周家大院拿不出任何办法凑集五千万钱,面临的将是更大的痛苦。
“唉……我说过,解钤还须系铃人,心病还得心药医。周夫人的心病不除,恐怕难以痊愈啊。”
华佗无奈地摇摇头,冲着大舅爷忧心重重地说道。作为一个医生,他比谁都明白,周夫人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完全是急火攻心,要是救不回周永,就是神仙也解不开夫人的心结。
“唉……”
大舅爷也是一声长叹,什么也说不出来。作为一个舅舅,他已经尽力了,拿出二千万,已经是他的极限,周家大院也只有二千万的现钱,可还有一千万到哪里去凑集呢?
“眼看限期已到,我就是赶回去卖地,也来不及了啊。”
“大舅爷,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站在一旁的管家周发半天没有说话,这时却突然上前一步,在大舅爷的面前小声说道。大舅爷看着周发,见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就知道他可能有什么难以开口的主意。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先说出来看看。”
“大舅爷,是不是去找找亲家老爷,他们家拿出个一、二千万应该没有问题。”
“唉,我就知道你在打何家的主意,可是去了也是白去。这么多年来,何家见公子头脑不灵光,早就有了悔婚的意思,只是碍于面子没有提出来。如今公子有难,他们会救吗?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不错了。”
章良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周家大院自己的姑姑周兰家里有钱,拿出一千万来没有一点问题,可是她都不帮忙,还想指望一个正想悔亲的亲家?现在找上门去,正好送上门去让何家笑话。
“大舅爷,这事也说不定。虽然何家早有悔婚的意思,可是我听说何家的小姐似乎并没有答应,不然,何家早就悔婚了。”
“一个小丫头片子,何家老爷能听她的吗?周家大院这么多年来,年年都去何家送礼,可是何家回过一次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