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见此,更不解了。怜清听到神偷梁君子应该急得哭啊,怎的会笑得这般欢。据说,这神偷早年出道,专偷世间奇珍异宝。
慕容担心怜清有些过于轻敌与自负,便好心提醒道:“有传闻说,这神偷从未失手。来无影,去无踪。如有被他看上的宝贝,自然是有去无回的。”
怜清笑罢,端着跟前的一碗茶水喝了口,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传闻嘛,那也仅仅只是传闻,几分真几分假,又有谁知。”
慕容想想,也是。怜清如此气定神闲,定然是有她的考量和办法,她这是多虑了。
“瞧,来了。”怜清闻着空气中弥漫的暗香,看着房门的方向,轻声说了句。
忽而,那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怜清淡淡地看了眼来人。生得倒是清秀俊俏,唇红齿白的,有种小白脸的感觉。一身蓝白外衫,腰间系着暗红色腰带,此时正一脸盛怒地看着坐在桌旁的两人。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怜清淡淡地突出这八个字。
那来人竟气得咬牙切齿,若不是还得找她要解药,他何必忍这口气,他总算知道了,看上去越是无害的人,越是腹黑,心肠越是歹毒。就像那阎王。
而慕容却是笑得前俯后仰,她总算是相信怜清有办法制服这小贼。
那小偷冷哼了声,径直走向桌边,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将匕首扔到怜清面前,“解药。”动作行云流水,好不潇洒。
怜清倒是不讨厌这小贼,拿起匕首,竟是连查看都没有,直接别在了腰上。没有给出解药,反而抬眸一笑道:“你可知,你被人下了追踪蛊?”
一语像重磅炸弹,炸得这梁小贼一惊。他怎么不知道他被人下了蛊,而且,他从未感觉身体有什么不适。难道是这小丫头唬他,疑惑地看了眼怜清,小贼否认了这个看法,难道……
“是你下的?不然你刚才又怎会知道我到了。”梁小贼一副我知道了的模样,指着怜清说道。难怪她会知道他被人下了蛊,原来,这下蛊之人便是她。越想越觉得是这样,这丫头的内力,他能感受地出来,并不高,他是习武之人,脚步特别轻,再加之,他是小偷,这脚步声这世上也没几人能听得出来。
“你这小贼,脑袋倒不好使。若是我,我何必告诉你。”怜清讥诮了声,原以为这小贼挺聪明,如今看来,倒是她高估了他。
一言惊醒梦中人,小贼想想,确实如此。“你想怎样?”他可不会相信,这丫头是好心要告诉他这件事。
“简单,我帮你清毒,解蛊。而你,作为回报,只需帮我做一件事。”怜清邪魅一笑,竟是有那么几分妖娆。
那小贼眼珠子转了几转,最后定在怜清身上,点头:“好!”
又是一个月黑风高夜,这样的夜晚总是适合做些偷鸡摸狗,打劫抢烧的事。
今日是鉴宝大会的前一天,各路英雄豪杰除了那婆娑门的门主全数到达,就连那齐国太子齐玉谦也在前几日到达了慕容山庄。
原本热闹非凡的慕容山庄此时已万籁俱静,除了老家主的房内有些灯光,其他各院的人都已熄灯入眠。
老家主院中的一棵大树上,怜清正靠躺在一根枝干上,眼睛紧紧盯着慕容老家主的房门。脑中却在思量着各种事。
今儿傍晚时分听得慕容与她讲那婆娑门门事儿时,她还在心中鄙视了那婆娑门的门主,那么臭屁的一人,人各国皇室都来人了,江湖各路英豪也都来了,那婆娑门门主却只派了个右使过来,显然不把江湖各派及各国皇室放在眼里。
不过,令她奇怪的是,楚残萧那小鬼竟没来。想了想,既然聚魂草现在出来了,或许,早在之前也有过聚魂草,或许,楚残萧早已得到了聚魂草救了他母亲。可坊间也没听闻楚国兰妃苏醒的消息啊,又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可,救母这件事不应该是那小鬼最重要的事么?这,倒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一阵冷风吹过,怜清打了个冷颤。本想着将衣服拢一拢,后又算了。这老家主内功深厚,一丝风吹草动便会有所察觉,她不能因小失大。
忍着冷风吹,怜清抱怨起那梁小贼来,前日她与慕容刚到慕容山庄,那小贼便趁着天黑摸进她房中,与她说什么他寻遍了整个慕容山庄都找不到那聚魂草的影子。
她当时那个心疼啊,想起她那日在桂花阁以帮小贼解蛊为由,将慕容打发了出去监督小儿煎药,让梁小贼帮她偷聚魂草,她便有些肉疼。
那时,她的确是帮梁小贼将追踪蛊给解了,可就在小儿将药端上来时,她接了手,亲自端给那小贼。在场的几人无一人发现她在那药中做了手脚。
说实话,她没有完全相信小贼,为了以防万一,她在那药中下了追魂蛊。便是想着,即使那小贼偷到了聚魂草将其占为己有或者给了别人,她能马上追上去。
可如今呢,那小贼竟然说找不到聚魂草。真正是浪费了她那珍贵的追魂蛊。你说她肉不肉疼。
她竟是高估了那小贼的能力。想来,慕容山庄稳坐天下第一庄的位子,这慕容老家主也是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总有那么几分手段,梁小贼出道再久也及不上这老奸巨猾的老家伙。想到这,怜清心里算是稍稍好过了些。
原想着告诉小贼,让小贼暗中跟踪老家主,可后来一想,这小贼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心中过意不去。还得花药物来医治他。这太不值了。本就给了下了追魂蛊,可不想再在他身上用更为宝贵的药材了。
于是,她自己便在这大晚上的在树上蹲点。
又是一阵冷风,怜清稳住呼吸。稍稍提了点内力,让自己身上暖和一点。却又不敢放太多,便又将这内力压了下去。心中在说:“小鬼,我这可都是为了你,你到时可得好好报答我。”
约莫二更天,一管家模样的人进了老家主的书房。过了会儿,那人又出来了。再过了会儿,老家主书房的灯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