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小婵的女子,手上青筋暴起,面上却不漏声色。
“好啊,好啊!这是我们何家的嫡长孙,哈哈哈哈。”何老爷子也瞬间笑开颜,府上添丁这喜事儿倒真是令人开心。
反倒是何书平这个做爹的,没有太过于兴奋,只是那头一直朝房内看去,神色不明。
小婵见此,眼中恨意横生,何书平似是有所察觉,瞪了眼小婵以示警告。
楚残萧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那吴妈将头胎生下的小婴孩儿清洗干净,又裹了好几层珍贵面料做的襁褓,将孩子递给何老夫人,何老夫人便与何老爷子一起逗弄孙子。
楚残萧看着那襁褓中的婴孩儿,想起了十多年前与怜清的初遇。嘴角微微勾起。
不一会儿,屋内又传来一阵尖叫声和婴儿的啼哭声,屋外何家众人,均喜笑颜开。很快,那门又开了。怜清将那婴孩儿递给何书平。
“书平,来,给娘看看,哟,又是个胖小子,哈哈。聘婷真是我们何家的福星。真是祖宗保佑啊。”何老夫人将先前手上的孩子给何老爷子,自己又去逗弄这个小的。
“吴妈,喏,记得给小小少爷也洗干净来。”确定是个男孩儿后,何老夫人便将刚抱出来的孩子递给了那吴妈。
“老爷,我们去祠堂拜拜吧,得谢谢祖宗保佑啊。”那老夫人双手合十,朝天拜了拜对何老爷子讲。
“也好,萧兄弟,萧姑娘,老夫代何家谢过两位的大恩大德。还请两位暂且在府中住下,过些日子,何某必将送上大礼。”那何老爷子对楚残萧和怜清做了个江湖的抱拳礼。
怜清眯着眼睛,没看何老爷子,他们这家人,孩子生下来,就不管大人了。
楚残萧也无甚表情,只是点头答应。
“书平,好好照顾聘婷,刚生完孩子需要补补,去吩咐厨房给聘婷做些好吃的。我们先去祠堂。”那何老夫人又将大孙子抱在手上,对何书平讲。“老爷,走吧!”对怜清与楚残萧点点头,那何老夫人便随着何老爷子离开了。
何老夫妇一走,便也带走了那些个护院,家丁以及弟子。
这方天地只剩下几个年轻人。何书平脸上没有当父亲的兴奋,脸色很是难看,有些沉重,怜清看不明白,只是在走之前,对何书平道:“担心的话,就进去看看,或许能见上最后一面。”说完,头也不回,便离开了这地方。
楚残萧看着怜清离开的背影,也跟着离开。
这两人刚离开院子,之前那爽朗声音的何家二公子,何襄平便问何书平:“大哥,那便是你说的救了大嫂的萧姑娘?”
估计何书平现在压根就没心情听这些话,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迈开步子进了房门。
“书平哥哥……”小婵见此,脸色微变,也跟着进去了。
只留下那何襄平对着怜清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本以为是个丑不拉几的姑娘,未曾想到,这萧姑娘竟是如此绝色,真像天上的仙女。”
楚残萧跟着怜清一路,终于到了怜清住的客房。进了门,怜清便拿出她的小刀来保养,手上的血迹在出得那门前便已经洗净。
“小清儿,可有累着?”楚残萧走到怜清身边问。
“你不说还不觉得,你这样一讲,还真有些累,给孕妇接生可真不是个好差事。”怜清伸手锤锤肩道。
“来,哥哥给你揉揉。”说罢,楚残萧便走到怜清身后,给怜清揉揉肩。
怜清一边享受楚残萧的服务,一边保养她的小刀,嘴角弯弯,道:“今日如此殷勤,说吧,有什么事?”
“没事,只是见小清儿太累,心疼罢了。”楚残萧调情的功力不错,这番话,虽知不是全真,听着却甚是舒服。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怜清佯装生气,冷哼了一声。
“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何书平那样的人。”楚残萧也学着怜清平时的模样,耸耸肩,挑眉道。
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动作现在愈发的一致了。
“现在不是,谁知今后是不是。”怜清闭上眼睛,轻声咕哝了句。
却不想,楚残萧内力深厚,这点声音还是能听得清楚,当下便聪明地转移话题,“你没能救那孕妇?”
“你何时对其他人如此上心了?”怜清转过身,正对着楚残萧问道。
“不,我只对小清儿的事上心,因为,我相信以小清儿的能力不至于让她丧命。”楚残萧说得满脸的真诚。怜清看了他一眼,转头,没说话。
“难道说小清儿另有打算?”楚残萧双手环胸,身子朝后一靠,邪肆一笑。
“子曰,不可说,不可说!”怜清眨巴了下眼睛,嘴角一勾,靠近楚残萧,道。
“小清儿这是和我卖关子。”楚残萧就近捏了捏怜清的鼻尖,嘴角尽是笑意。
“就是和你卖关子。”怜清突然起身,一个旋转,坐在了楚残萧的腿上,双手环上楚残萧的脖子。用一只手捏了捏楚残萧的脸,似乎在比谁的手劲大。
楚残萧见怜清露出如此可爱的一面,笑得越加的欢快,干脆一口咬上了怜清的小鼻尖,怜清拍打着楚残萧,“别,好痒……”
“我可是听说,怕痒的女人会疼丈夫。哈哈。”楚残萧手搭在怜清的腰上,道。
“疼丈夫?”怜清问了句,脸上有些不解,而后,忽然想起什么,嘴角高高挂起,邪魅一笑,又从楚残萧的身上站了起来,与楚残萧隔着一张桌子,坐了下去,道:“是疼丈夫,不过,这个丈夫不是你哦。”
楚残萧顿时眉眼一皱,站起身朝怜清走去,咬牙切齿,释放冷气:“不是我,你还想嫁谁?”
怜清可不怕楚残萧的冷脸加黑脸,架起二郎腿,朝嘴里塞一块桂花糕,道:“你难道不知同姓间不可成婚。”
楚残萧听言,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似是在思考,而后又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好像是有这么一个说法。”
“你也不确定?”怜清差点朝天翻了个白眼,他这楚萧王是怎么当的,连这么风俗的东西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