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朗的一天,阳光灿烂,万里无云,春风拂面。一切都如新生一般,山格外文秀可爱,水更是涨上了大边的岸上,停留于大坝边,似乎有意图要冲毁大坝。
似乎。。。。。。街上的一个人也正如水一般,试图吞噬一切。
他是一位蓝发少年,23岁,那玫紫色的微小瞳孔中闪烁着一丝难以感觉的杀气,他背着一台小提琴盒,似乎是个可爱呆萌的小鲜肉,但。。。。。。
“一号一号,请回话。”
“一号,一发现目标,金利来衬衫,Levi's(李维斯)牛仔裤,背着suzuzi日本小提琴盒,完毕。”
“一号一号,重点不在于此,让‘影’来,完毕。”
“影,影。二号让你前往振林镇三郎路的以14号,24号,36号,48号为中心的第二个十字路口,完毕。”
“影明白,完毕。”
那位少年在人群中穿梭,他的略大的双眼微眯着,嘴中喃喃道:“是他们,审判者么?”
“是的。”一个冷到零下一百多度的女声传来。声音的主人外貌是十四五岁的少女,虽然个头不高却有着惊人的美艳度,穿上高跟鞋后俨然女王殿下。银发马尾,紫色瞳孔,超模身材,貌美,引人注目,好似做事干净利落,雷厉风行。
“谢谢你,娜塔莉。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说的对,这次的策划者是X。她集幕后军师,财政总管为一身,她手中掌握的数百亿资金是小组行动的基础,由于不是作战型人物,所以一般不直接参与行动,但行动的方案,人手和技术支持由她负责,可以说是军师般的存在。”娜塔莉低喃。
“是吗,那么大的手笔。。。”少年睁大眼睛,低声自言自语。。。“这次好似还出动了影,那个有着一双淡金色的银瞳,外貌年龄约十三四岁,但实际上至少活了数十年之久。通常一身灰色的长袍,内着白色的衬衫,脚上穿着白色的方口运动鞋的战士。。。”
“你真可怜,现在回归还来得及。”
“我二十岁以前看似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生,大学之前的生活平庸至极,生活平淡无味甚至略带灰色轨迹。我从小与叔叔婶婶住在一起,叔叔对他不错,婶婶则自私刻薄,还有个肥胖堂弟夜子力,据说父母远在大洋的彼岸,从事重要的研究,但从未与他见面,我对于父母的印象也很模糊,组织推测我推测没有父母。”
“正因如此,你糅合了太多的性格,太多的元素太多的颜色,然后变成了透明的。你过去的霸气是透明的。透明的霸气,如水如风,不可见,很容易被身边的颜色所掩盖。但当你成长起来的时候,你的霸道就无孔不入了。”
“笑话,我何曾有过独立做主的时候?”少年低喃。
“现在。现在就是啊!”
“也不是。”少年转身就走,走入了一家咖啡馆。
“任夜行。。。在水生火热之中喝咖啡。。。。加油。”娜塔莉很悲哀。
这家咖啡馆没有人,审判者预料到他有疾病,会来喝咖啡吗?
小时,他是自由的。长大后,他反而被杀人组织“零”所束缚,叔叔婶婶反而很开心。。。自己真的好悲哀啊。。
任夜行平生第一次看见了审判者的气势,出乎意料的清淡,就像清酒。
房门打开,身穿黑色长风衣的带面具的少年走了进来。他在前排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背对着任夜行,自然得好像他就是这家店的客户似的。阳光照亮了少年的半边身体,他手中握着一个打开的证件夹,证件夹上别着一枚银白色徽章,徽章上只有一个大大的零字。少年手上带着一枚龙胆纹的钻石戒指,那只手中提着一柄暗红鞘的长刀,杀气毕露。少年把刀靠在车座旁,戴着银戒指的手按在刀柄上。刀被缓缓抽出又合拢,刀上无法洗去的血垢还若隐若现。那是柄古刀,遍尝过许多人类的鲜血,刀锋的弧线却那么优雅漂亮。
那人卸下风衣,露出白色塔夫绸的露肩裙,还有高跟的罗马鞋,用白色的发带把长发扎起来。她搭配的衣服好似让她看起来像是从18世纪肖像画中走出来的公主。
“力量总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不属于任何人,就像是游走在世界各地的精灵,它们只会选择暂时的主人,当主人疲惫了虚弱了它们就离开,曾经掌握力量的人都会死在血泊中,因为他们误以为自己真的拥有力量。”这是个变过声的低沉男声,“你也会如此。你所盗走的“无欲”宝石,终将归还与零。”
“悉听尊便。”任夜行其实很早就接受了这个结局。。。。。。
“死吧。”少年用刀一箭刺穿了任夜行的肺,任夜行一下子吐出一大口血,惊心动魄。
“对不起。”少年忽然摘下面具,是一个令人诧异的真相,以及一张雪白如玉的脸。
“娜塔莉,你是影。”夜行为了省一口气,只说了六个字,不知所含的,是怨恨,还是悲哀,亦或是。。。爱。
“对不起。”娜塔莉又重复了一遍。
““无欲”在提琴包里,还有一把狙击枪,足够了。。。没想到情报错了。。。”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夜行很节省,“来生再见。”
娜塔莉脸上终于出现了泪水:“再见。”一剑穿心。。。
“你绝望放弃时选择离开,我心死时也许也会选择放手,可也许是绝不放手。”娜塔莉低喃着桐华写的《大漠谣》的句子。。。。。。万念聚散离合,化为一口叹息。。。
夜行感到了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一丝拼命往里钻的冷,仿佛冷到骨头里去。每一块骨头都好像被冻得脆了。每动一下都好似骨头碎掉的疼,疼的钻心。阴寒的冷,冷得入骨。不一会儿,却又变成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手脚都不能动,剧烈的疼痛好像是要把他碾断拉碎,无论什么地方都痛。每一分钟,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疼痛,只愿赶快死去,也不要承受这样的疼痛。
来生再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