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清晨七时五十分。
东京都,米花町2丁目22番地,阿笠宅。
阿笠博士开始在屋里踱来踱去,似乎在寻摸着什么。
灰原哀从时尚杂志上抬起头,瞥了他一眼,才怀疑的对着手机重复一遍,“地震?”
“青木原树海坐落在富士山脚下,受火山活动的影响,这里每天都要发生上百次大大小小的地震。”柯南提到了一个小学生都知道的地理常识,“只不过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人体觉察不到的小型地震。”
“你的意思是,地震造成空气中一氧化碳气体浓度增加,”灰原哀明白了过来,“所以,毛利侦探才会出现轻微的瓦斯中毒症状?”
柯南没有立刻回答。听起来,他似乎把手机拿开了一些,去回答一个陌生声音的问话。
还真是有够任性……没礼貌的小鬼。灰原哀皱眉,给这个一声招呼都不打就中断谈话的家伙下了评语。趁等待的间隙,她的目光重新落在阿笠博士的肚子上,冷冷的打量着那块藏匿不住的、可疑的鼓起,准备估算下今日还能容许他摄入多少卡路里的食物。
“抱歉,灰原。”片刻,柯南才重新回到线上,“我和服部的意思是,每次地震多少都会向空气中排出一定量的一氧化碳、二氧化硫、硫化氢等有毒废气。”他将那项推理详细的说了出来,“这一带从昨天下午开始就一直在下雨,气压比较低,一氧化碳又不溶于水,树海中树木的遮蔽也一定程度上阻碍了气体挥发。”
“原来如此。”灰原哀了然,将手机交到了左手,“我想,那位折原先生提醒不要抽烟并没有错。抽烟的人心肺功能要比普通人差一些,的确更容易出现这种状况。”她说着,推开杂志,用腾出的右手指尖在沙发桌上写写画画,“一氧化碳通过呼吸进入血液,立即与血红蛋白结合形成碳氧血红蛋白,造成血液携氧能力下降,引起机体和脑组织缺氧。”她在桌面上虚写了几个数字,加入计算,“所以,毛利侦探才会因为轻度缺氧产生不适、幻觉、行为失常等状况,甚至于因窒息感而抓伤颈部。不过,在神志不清的状态下,用身体去挤开窗户也算是求生的本能举动。”
“加上叔叔还喝多了,本来醉酒状态下,供给脑部血氧就不如平时……”柯南叹了口气,“再有一点就是一千多米的海拔。这就是我和服部讨论完善过后的推理。”
“话说回来,我记得读过国外一篇高原医学的论文,结论指出男性比女性更容易受到环境缺氧的影响。”灰原哀拉过一张便签纸,将计算结果写了上去,“假设这项推理是正确的话,多重条件并存,你们之中只有那位‘沉睡的名侦探’在沉睡中中毒一事,就解释的通了。”
柯南对高原医学什么的兴趣乏乏。“等下会有救护车送叔叔到医院检查。”他沉声道,“喂,灰原,我总觉得这项推理与青木原树海成为自杀森林有一定关系。”
“唔?”灰原哀不置可否,手上的笔却不停,“不过说不定,更多的还是因那本什么推理小说慕名而去自杀的人,或者充满负面情绪、受传说影响而轻生的旅行者。假如说,及川和尾崎的死是自杀——”她根据计算结果决定下了当日食谱,满意的抬起头,轻快道,“也不无可能。动机很充分。”
“当然不是!”柯南断然否决。
灰原哀无所谓的耸肩,“所以,果然又是你和那位大阪的高中生侦探最擅长解决的——”她顿了顿,“杀人事件。”
“是的,连续两起密室杀人。”柯南语气沉重。
“然后呢?”灰原哀追问,“你们断定及川和尾崎是遭到谋杀的依据,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