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星期一,凌晨三时十五分。
山梨县,富士河口湖町,青木原,疗养别墅,荻江的卧室。
话音刚落,房内瞬间安静下来,就连持续失控的绪方小姐也变得无声无息。虽说服部早就宣称凶手存在于他们之中,但那与直接要求搜查行李,也就是被当做杀人嫌犯对待有本质的区别。
小野女士扬起目光欲言又止,可能是碍于气氛也可能是被服部周身辐射出的类似于成年男人的强悍气势所慑。
柯南注意到两名高中女生凑在一起低声说了什么,和叶微微涨红脸而毛利兰隐约流露出羡慕神色。他立即明白过来,在心中大大的叹口气,更坚定了晚些时候要跟灰原哀谈谈那个问题的决心。不过他也顺便评估了一下,然后不甘不愿的承认倘若自己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处在当前的位置,表现估计也不可能比那家伙来得更坚硬、强势。当然了,往好的方面想,换做是他,可能会使用更和缓、委婉一些的交涉方式,既能达到目的,也让人想生气也生气不起来。
这兴许就是家里有个警察老爸和作家老爸不知不觉给予的影响的差别吧。
当众人眼看就要忍受不住这种尴尬的气氛时,大城附往前踏了一步打破僵局。“我个人倒是无所谓……”他耸耸肩抱起双臂,行为语言表达出抗拒而口头上依旧客客气气,“假如这样做真的能找到凶手的话——”顿了顿,他扯出一个勉强称得上是友善的微笑,“不过前提是,服部君得要先将不是自杀的证据拿出来才行。毕竟你只是个高中生——”他别有深意的更正了一下用词,“抱歉,是高中生侦探而非刑警。”
“不,我看还是按照服部君说的做吧!”奥田武音调颤抖的说,“找到凶手我们就不用提心吊胆了!”他面色青白如同受了刺激的女人一般惊惶无措,但实实在在的凶手要比什么自杀磁场、死者的怨灵可控得多,因此在被冒犯尊严与保全性命之间根本无需多余的讨价还价,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大城附沉了脸色,似是鄙夷对方的软弱似的挺直了背脊不再多言,只瞪着服部施加压力。
“地震什么的,假如是毛利先生本人的名推理——”小野女士向那位“沉睡的小五郎”投去尊敬的一瞥。
毛利小五郎身子还有些疲软,脑筋也比往日的迟钝更加迟钝一些,因而对高中生小鬼的自杀磁场推理也是持的半信半疑的态度。他倚着门框歪头似是在思索如何开口,倒显出一派深沉、难以捉摸的气度。
“——我也就没有话说了,可你只是个高中生,”小野女士掂量似的上下打量他,“自称侦探其实也不过是个小鬼而已。”
这种眼光,加上言语中的质疑和小觑不是一般的叫人火大。
服部按捺住火气,重又翻出手机滑开解锁,飞快的划拉几下调出一张照片。他将手机屏幕亮给众人,只见那位恐怖小说作家的行李中,整条的淡烟旁赫然就是一瓶包装完好、标签明晰的药物。“看见没!那个姓及川的大叔带着安眠药!这样没有拆封过的一整瓶吞下去,足够他自杀了!”
“要自杀的人,明明有可以在睡眠中毫无痛苦的死去的方法,”柯南适时的插进一句嘴,刻意表现出的天真有效缓和了空气中的冲突意味,“却反而特意去偷一把刀来刺死自己,不是很奇怪吗?”
“及川君带了安眠药?”小野女士讶异的扬眉,“没有听他提起过——”
“正常的啦!听说很多脑力工作者都有睡眠问题,”和叶摆出认真脸,拿身为大阪府警本部刑事部长的父亲举起了例子,“有时候遇到很难破的案子或者有太多会议要开,我爸爸也会失眠。”
大城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们的说法,态度也跟着柔和不少。“那么密室怎么说呢?还有尾崎君也是死于密闭的浴室当中,要如何破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