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一直以为那些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修炼什么的,其过程一定是玄之又玄,可是当他真正跟着茹泠开始修炼的时候,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不但不玄,而且也不怎么辛苦,就是太无聊了,难怪需要静得下心来。现在青溪泡在泥池子里,把泥巴抹了一身,茹泠把这称之为“引地脉之元力入体”。初时并没有多大体会,渐渐地青溪能感觉到一种很奇异的力量在皮肤下面聚集。这种力量像空调一样舒服,使青溪的身体时刻处于恰到好处的温度下,十分神奇。不用询问茹泠,青溪也知道这就是所谓元力的功劳了。
由于想要尽快散元,所以在发现体内元力的存在后,青溪就开始尝试用意念去支配元力。可惜,那些元力根本不听他的话,怎么用力冥想也不抵用。不过好在前世的吕宏伟虽然没什么建树,工作也很一般,但其职业决定了,青溪是个不怕失败,哪怕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努力的人。否则在面对那些改来改去,甚至有时会改得面目全非的需求时,作为一个小小的coder,还不早疯了呀。于是他又尝试改用收缩肌肉的方式来控制元力。本来并没有对此抱什么希望,因为在青溪看来,收缩肌肉跟元力控制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却是,虽然收效甚微,但的确是起了一点点作用的。元力在肌肉收缩的时候,被逼得向体内去了一些。然后在放松肌肉的时候,又会回到原来的位置。
有了新的发现,青溪尝试着活动身体,并在同时感受元力的状态。元力并没有发生足以被感知的变化。于是他在泥池里做了个俯卧撑。“有感觉了!”青溪心头一亮,面上却不显。这倒不是因为他心机深沉,而是他需要进一步的测试,更多的各种各样的测试。青溪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时而做做仰卧起坐,时而做做高抬腿,有时全身紧崩,有时原地跑步……旁边一身慵懒躺在泥池里的茹泠眼角抽搐着看他,“小屁孩儿就是小屁孩儿,才这么点儿时间就耐不住寂寞了,这是在耍宝呢?”可惜coder在专注于算法编写的时候都是心无旁骛的,所以青溪压根儿没听见他说话。茹泠等了半晌,见青溪不理也就由得他去了。反正茹泠也从来不是个执着的翎祥。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青溪花了整整两年时间来攻克这个项目。没错,青溪就是把散元当作一个项目在做,同时把元力当成了他心爱的代码。他给自己制定了详细的项目计划表,计划表里明确标出了各个项目里程碑。然后就没日没夜地赶进度。在不需要保养石像的时候,茹泠都是一直泡在大泥池里的。经过这两年的朝夕相处,茹泠深深地以为自己应该早点弄个人类下来,也许以前的几千年时光就不至于那么无聊了。虽然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明白青溪到底在干什么,但至少也知道他不是在无的放矢了。日复一日,茹泠很明显能感受到青溪体内元力的增长,甚至从半年前,便隐隐开始散元了。这个进度不可谓不快。不过……
“那个,青溪。青溪?青溪?青溪!!!”茹泠喊他,他却没有反应,到最后忍不住来了声暴吼。可惜某人心里正在计数,完全把自己与外界隔离了。没办法,如果是真正的代码,电脑自然会帮着计数,并且绝对不会出错。但这里没有电脑,只有人脑,所以青溪必须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在执行“代码”的环节,否则出了错都不知道是“代码”的错,还是执行的错。
待到青溪执行完整个“代码”之后,又坐下来休息。这时茹泠冷冷地喊了声:“青溪。”他终于听到了。青溪回头望向茹泠,茹泠嘲讽他:“难得啊,终于听到了哈?”
青溪一脸无辜地问他:“你刚才叫过我?”
茹泠朝天翻了个白眼,懒得跟他说那么多,直奔主题,“我虽然不明白你用的是什么法子,但你的进境已经远远超乎寻常。区区不过两载光阴,你就已经散元,实在是可喜可贺。恭喜啊!”
青溪一愣,没想到项目已经完成了却不自知,“我刚刚散元了?”
茹泠却是恼怒地一瞪他,也不理青溪作何反应,便道:“你半年前开始有散元之势,前几日便已彻底完成散元。只不过我叫不应你,所以你现在才得知罢了。”
青溪闻言,脸上终于挂上了灿烂的笑容。对于一个coder而言,没有什么比成功完成一个项目更令人值得开心的事了。不过他还没有彻底放开心来迎接喜悦,就被茹泠一句话给堵蔫了。“不过你急于求成,所以根基远不如自然散元者。一般要达到散元,须吸纳足够的元力,等到元力充盈于体内的时候,自然就散元了。这个过程至少需要十年,那还得在我这里这样的环境。若是放在陆地上一个普通的地方,则至少需要三十年。而你仅仅用了两年。现在的结果就是,你只有奇经八脉里有元力,身体其它地方依然没有元力。所以你比普通散元者差远了,人家一根小指头都比你强。”
青溪郁卒,“那散元到底有什么好处呀?”
茹泠得意地笑了声:“那好处可多了。第一点就是不用再吃饭了,你的经脉里充满了元力,就可以自行从外界吸收元力了。第二点就是可以使用意念来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比如隔空取物。第三点就是可以永保青春,直到死亡都不会改变容貌了。”
青溪听得越听越开心,听到最后却“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茹泠不悦,“怎么了?”
青溪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从~现~在~开~始~,我~的~容~貌~不~会~再~长~了~?”
茹泠听了扫了青溪一眼,顿时明白过来,爆笑,“哈哈,是啊,你的容貌再也不会长了,你就一辈子当小屁孩儿吧。哈哈哈哈,原来进境太快也未必是好事啊,哈哈哈,笑死我了。”
青溪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我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啊,我还没和你相遇,就注定要陌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