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日,拜伦离开米兰,不久就到了威尼斯。拜伦一开始就喜欢威尼斯,对他来说,这是一个奇妙的世界。人生真像舞台一样,令他感伤的是威尼斯往日的热闹与繁华,现在都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是无限的惋惜嗟叹。
在他写给马雷的信中说:
威尼斯正如我期望的一样令我喜欢!我的期望很高,而它正是我梦中一直想去的地方。像东方一样,我没去以前,已经知道很多有关那个地方的事了。
在这个新的环境里,拜伦没有开始动笔,因为,他总是要等到遭受挫折或不幸时才有灵感,现在他却生活在十分舒适的环境中。
意大利人的爱情观令拜伦惊讶而感兴趣,他们那种坦白而不虚伪的态度,比起拜伦的家乡人——英国人的情感来,很令拜伦欣赏。
在这种安逸的环境中,拜伦对自己这种毫无目的的生活有些不满。他虽然一直提到来年春天要回英国的事,不过,他仍旧认为他留在英国的时间——尤其以最后一个月最为痛苦。那时尽管奥古斯塔一再努力地要撮合他们夫妇和好,但拜伦却向奥古斯塔表示:“……我对她没有任何怨恨,然而,我却觉得受到严重的伤害。……她是一个傻瓜,我只想对她作这样的评语。”拜伦一想到女儿被安娜贝拉带走,就更加对他的妻子不谅解。
1817年4月9日时,他仍然留在威尼斯(即使他曾谈到要去罗马的事),他举棋不定,使得他自己也非常苦恼。4月29日,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到了罗马。
拜伦和霍豪士畅游了一些名胜古迹后,在比亚栅·第·斯巴那66号住了下来。
当时也有不少的英国人住在罗马,可是拜伦只想躲得远远的。有一位利德夫人是拜伦家的朋友,她见到拜伦后,紧张地对她女儿说:“不要看他,看了他以后你就会有危险!”
5月28日,拜伦再度回到威尼斯。他在意大利的旅行,以及在罗马的经历,加上最近他从英国方面得来的消息,都提醒他自己——他再也不能快乐地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而且,他似乎也认命了。
拜伦回到威尼斯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他的金钱。他希望能还清债务,并且有足够的费用能在国外舒舒服服地生活下去。
有一天,当他同霍豪士骑马到乡下去时,他们遇上了两位乡下女子,拜伦和其中一位已经结过婚的女子感情日增,但霍豪士却没有这种机会。拜伦认识的这个女子叫玛格利特·康妮,她的丈夫是一个脾气暴躁的面包师。这位康妮女士热情而大胆,对拜伦和其他女人的关系一点都不嫉妒,而且,她很有自信,认为最后的胜利还是她的。
拜伦与霍豪士在意大利过得十分愉快。每日当河水高涨时,就坐着船在运河上缓缓划向力多,去享受微风和夕阳的情趣,有时也骑骑马,拜伦因此写道:……意大利对我来说,
真是个十分快乐的地方。
每日欣见阳光,
不像醉汉,
只透过昏睡的眼,
去看雾中的光线。
我爱意大利的语言,
像女人嘴上的热吻,
可以融化一切!
12月10日,拜伦得到一个非常令他兴奋的消息:纽斯德庄园终于以94500英镑的高价,卖给他在哈洛中学时的同学。此时拜伦总算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在国外的生活将不成问题了。同时,他又写信给雪莱,答应养育雪莱的女儿,并且叫他们尽早把她带到意大利来。
1818年,新年的第七天,霍豪士和拜伦做了最后一次的骑马活动。第二天早上,霍豪士动身回英国,并且把拜伦的一些手稿带给马雷。临行前,拜伦握着霍豪士的手,要他了解他本来是一个很有感情的人,可惜都被别人榨取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