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安徒生——世界文学童话创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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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找戏剧皇后去

妈妈在坚信礼举行后的第二天,很高兴地督促他说:“哎,从现在起,你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了。你就好好地去学裁缝,也好让妈妈放心。”

安徒生一听,坚决地说:

“妈,我绝对不去学裁缝!我要遵循爸爸的意愿。”

当他试探着将自己的决定告诉母亲时,母亲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考虑成熟,不加理睬,没想到儿子真是作了准备。为此母子俩争执起来。

“你在说什么?到现在还是这样。那么,你到底想干哪一行呢?”

“我希望成名!但不是靠裁缝。我不是说裁缝有什么不好。那是因为我想靠我的才能,我另外会有成名之路。”

接着,安徒生举出好些伟大人物少年时怎样贫苦奋斗的实例来,说给妈妈听。

那是妈妈从来不曾听过的。妈妈听了,也觉得没理由阻拦安徒生奋斗的志气。

“那么,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呢?”

妈妈这样一问,安徒生就直截了当地说:

“去演戏!到戏院当演员。”

“当演员?你要去当演员!”

妈妈听说安徒生要去当“演员”,吓得脸都变了色。“你呀,这简直是……”话到嘴边,她忽然觉得儿子15岁,已经是“大人”了,要顾及到孩子的自尊心,所以把“发疯”改成了“做梦”。“那是你挣饭吃的行当吗?没听你奶奶常说,一个演戏的人不到40岁就讨饭了,因为他肩不能担,手不能提……”

妈妈一连唠叨了好几分钟,就是说演员不好,想说服安徒生放弃这个念头。

可是谁知过了一会儿,安徒生更坚定地说:“妈妈,让我到首都哥本哈根去吧!”

妈妈一听,更加难过,急忙说:“你怎么可以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呢?你靠什么呀?”

哥本哈根远在西兰岛的东岸,从奥登赛市前往哥本哈根,非横越海峡不可。

“我知道我会成名的”,他恳求道,“还会发财的。以后我会给你很多钱,给你买衣服,买有用的东西。让我去吧,妈妈!”

妈妈这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到医院里把那个会占卦的老太婆请来,要她占一个卦,算一算是不是可以照安徒生的希望,让他出远门。

“好,好,我来给他占一卦,我占的卦,没有不灵验的。”

那老太婆拿出一副牌来,用她那怪模怪样的手法占算起来。一会儿,老太婆突然用大得惊人的声音嚷着说:“这,这——,运气非常好呢!你们听了不要惊奇!这个孩子将来大有出息。将来,我们奥登赛市一定会搭起彩牌楼来,庆祝他的成功呢!你们还是依着孩子的希望去做得好。”

向来十分迷信的妈妈听了这些话总算放了心,终于同意儿子出门了。

可是,到了决定要走的时候,安徒生心里横着一个重大的问题没解决,到哥本哈根去找谁呢?

这时他想起,去年那个剧团的领队曾经说过,哥本哈根有一个叫做莎尔夫人的舞蹈家,现在正走红。

“对了,就找那个夫人去。这位夫人,听说是戏剧皇后哩!她一定会帮我的忙。不过,他又想了想,这样随随便便去找她,她不一定肯接见吧?”

安徒生急中生智,灵机一动,就去拜访奥登赛市的名人——印刷厂老板伊贝逊老先生,因为这位老先生认识许多戏剧界的人。

“我想请你给我写封介绍信,我要去拜访莎尔夫人。”

老先生听了他的要求,劝他说:

“小伙子,别那么做,我看,你还是听你妈妈的话,学点手艺,做裁缝的好。”

安徒生一听,气愤地答道:

“放弃自己的天职,那真是最大的罪孽,你说这样的话,就是犯了大罪,难道你不在乎吗?算卦的说我是一颗伟大的星星转世的呢!”

老先生吓了一大跳,老先生听了孩子的话有些惊讶,知道这孩子的恳求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他沉吟着说:“我可以写封信,你先去闯闯。说实在的,我并不认识莎尔夫人。”

安徒生鞠躬道谢,他拿了这封字迹写得龙飞凤舞的信,如同得了符咒,认为自己的好运气全在那里面装着。他急匆匆跑回了家,准备行程。

“让这么个15岁的孩子出远门,”有的邻居对安徒生的妈妈说,“到人地生疏、复杂的大城市哥本哈根去,是件多么可怕的事啊!”

“是啊!”他妈妈回答,“可是他搅得我不得安宁。我同意了,但我肯定他走不出尼堡的,他一见到那汹涌的海洋就会吓得折回来的。”

然而,妈妈说错了,安徒生是个意志坚定的孩子,他要做的事,就必须做到。

1819年9月的一天,安徒生数了数这三四年储蓄起来的十三四个塔立尔,然后把这笔钱放进口袋里,再把行坚信礼时妈妈修改好的那套衣服包在一个小包袱里,跑着搭上了驿马车。

“安徒生,你真的要走吗?”老祖母不管马车夫忙着要出发,还是紧抱着安徒生,哭个不停。老祖母那一头雪白的头发,这时,已经弄得蓬乱不堪。

安徒生心里也非常难受。

不一会儿,哨声响了。马蹄声也得得地响了起来,马车终于开动了。

“妈,奶奶,请你们保重身体!”

安徒生一直挥着手,直到穿过山榉林,看不见两位老人的影子时,才放下挥舞的手。

没想到这次分别竟是他和老祖母的永别。第二年,安徒生还在哥本哈根的时候,她老人家就去世了。

马车才到菲英岛的终点纽波儿镇,安徒生突然觉得好孤单。他想:现在,除了上帝以外,再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