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她看起来那么恍惚,飘渺,似一阵风就会吹散,扯疼了他的心!
紧握手心,从未有过的害怕涌上……
听着声音,云若扯起嘴角,目光淡淡,“没有什么,只是舒口气!”
“哦!”看着云若淡漠的表情,裴风心神更黯,更痛,心闷闷的难受!
越来越抓不住她……
一时间,再没了声音,周围的空气倏的沉重!
压在身上,迫了呼吸!
两人都顿觉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裴风欲言又止几次,终没能说出话。
直到云若开口,略带懊悔,自责,伤感的声音幽幽扬起,黑色的眼睛紧锁着裴风,“裴风,从没想过姐姐会自杀,从来没有……”
眸光盈盈似含着水光,轻巧颤动,有丝脆弱闪过。
触到她眼中的红丝,敛尽她的脆弱和无助,这是罕在云若身上找到的东西,裴风心一股柔情怜惜划过,酸酸的感觉涌动,促着他再忍不住,长臂一伸就把她搂住,困在他的臂膀之下,密密的环住,“若若,不是你的错,不是你,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他语气低着温柔,暖暖滑过心窝,伴着环住的手掌缓缓的轻拍,全然的安抚,心疼!
吸着温暖的身温,云若闭上了眼,收回手,往后靠,掩去其中翻腾的神色。
却在下一刻,又猛的睁开。
冰冷压迫的力量,肃然的气息跟一道锐利如刀的视线一起射来。
她心蓦然一跳,眸光掠去,直对上一双无波平静,晦暗深沉,浓黑的眼眸!只是片刻,一丝不易察觉的光闪过,黑色的衣角拂动,高大的男人已入房内。
他还是来了……
云熙醒了,在严容走后,她慢慢睁开眼睛,失血苍白发青的脸色,淡白的唇,眼神没有大多昏迷后的迷茫显的清明,也许是早已醒来,也许是在逃着什么,也许……
个个提到嗓子眼的心舒缓,担心的表情露出欣慰的笑,房间里窒人的气息消去。
只是,自苏醒后,云熙唯一说了一句话,对着云若,“妹妹,我听到了,你说你全都答应了!”
然后,不等她回答,就径自沉默了,虚软的合上了眼,像是又睡了过去!
听完这句话,房内的各人,都默默的注视着云若,眼中疑惑不解,却也没人开口去问,陷入不明的气氛中。
像没感觉到那些充满疑惑般眼睛,云若淡然的神色,缓缓敛起眼,定定站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只有她自己明白,在昨天后,在姐姐毫不犹豫自杀下,终是入了那人的局。
无选择的权利。
天黑天亮。
悠悠间,云熙手腕的伤口结疤,离那晚匆匆过去好多时日。
白日里天气阴沉,凛冽的寒风刮过,割得人面皮刺刺的痛,天至冬,枯萎的叶,干黄的草,“沙……沙……沙”吹得到处都是。
室内,厚厚的窗帘遮起玻璃窗上点点的晨霜,暖洋洋的气回旋在屋里,衬着暖色的被子,布置,更显温和。
冬日呼呼的风声下,失血过多,病弱尚未恢复的身体,尊医生的嘱咐,云熙躺在床间,好好的调养,冀以重得健康。
裴天日里每每忙完了事,便会找得空闲前来,时间却不多,呆不了多久又得去忙,陪着云熙,温柔,怜惜,细致的,体贴关怀。
虽然云熙不论清醒还是昏睡,都闭着眼,并不说话,但他一直默默守着,温和的眼中满是宽容,宠溺,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不耐!
要多深的爱才能让他这般?
云若一旁看着,只是摇头,无限的叹然。
这样的爱或有一天会使云熙感动,或……可是都没有了,已被她赌掉,赌在一个伤害她,绝情的男人身上!
至于,裴风如他自己说的越来越忙,电话里,时时嘲杂,每次聊上几句话,或者,话都没来得及说完,那边就断了嘟……嘟……嘟声,一遍遍在耳边响起。
记住以前每次挂电话的都是她!
现在……更别说主动上门相约,电话,到昨天,她打过去,人找不到,说是不在。
问裴天,只说是家里忙……过段时间就好,定定的目光,直射入眼,带着叫人信服的力量。
但一日一日,听着话筒中的嘟嘟声,云若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松气?失落?猜度,嘲讽?心中隐隐约约的感觉浮上水面!
那天在裴家无意间听到的对话,西餐厅中遇到的少女一一朝着她早就预料的发展。
失望于他的决定?同时舒口气,不愿多想他心中会不会另外计划着什么。
看着躺在手中的白色圆润珍珠项链,云若握住手,慢慢摩挲,感受着它温润的触感……
犹记得这是不久前裴风送给她的,那天他突然的惊喜,温柔的神情,柔情的眼波,笨笨轻轻的动作,亲手替她戴上。
而后,突如其来的一拳……严容出现,甚至拔了枪!
想到此,她不由眉头一蹙,为什么竟然想到他?该恨他,姐姐的自亲,全出于他的逼迫。
只是为什么她恨不起来……满腔的愤恨日渐消无,悸心的感觉反袭来,因为她知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谁,他爱她,只是方式太绝烈,太疯狂!
想着,她禁不住低声一叹,转回思绪。
已快到月底,各地的帐目即将送来,到时会很忙,趋着今日云熙吃了药睡过去,有王妈照看着,唤过自家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