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好了,若云小姐……若云小姐她……她昏过去了!”
“将军……”急切的拍打声声声不绝。
直敲进他的耳中,瞬间惊起了他的魂,那一刻,那一刹那,他知道他的心跳蓦的停摆,心如丢进冰窖,整个人寒得渗底。
仅有的是狂冲出门,脑中全是那双清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他,对他更冷更淡漠!
这一夜里,她混身滚烫,颤抖不停,苍白如雪的脸色如死去一样,死灰沉绽,黯然不已。
这一夜里,她昏迷中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他的孩子,刚刚二个多月,他失去做父亲的资格。
这一夜里,就算她昏迷不醒,却仍然抗拒着他的靠近,只要他离她稍近,她脸上身上的挣扎便越甚,口中呼出的热气更急。
也是在这一夜里,他严容,他冷酷无情的他首度感到后悔,愧疚,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手中流逝,想抓却抓不住!
心起慌乱。
心痛?愧疚?后悔?
那一夜后,是三天,整整三天,她苍白瘦弱的躺在床上没有苏醒,流逝的生命远远归去,在她的身上,在他自己的心里烙下了一道看不见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痕,隔绝了一些东西,他与她似乎离得更远了,远得让他觉得恐慌。
他沮丧,心有着沉闷的感受!
禁不住冷笑嘲弄,没想到他严容竟也有这一天,有得不到引得冷硬无情的心揪疼的一天!
在他亲手丢掉了一条属于他亦联系着她和他的小人儿后,父亲二字或许是成为他无不言说的苦,以前的以前,他从来未曾想过有个生命出在他的身上。
靠近的距离拉远。
而她对他的影响似乎更大了……
大得不只惹动他内心的烦躁,更有着说不出的一丝痛!
握住她的手,让她白得能见青色血管的的置在他的大手里,脆弱的触感下,除了怜惜,还有着一丝他万分不了解,却又深深存在的情绪纠结开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或许是愧疚或许是……
张口欲言……
她白色的唇角蠕动,眼睫微颤,他手中紧握的小手略略一动,像带着厌恶一样,想要抽离!
他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她醒了……
一时,他心中犹是复杂难辨,一涌而上他的眼带着一点点的紧张,不知道她看到他会如何?
那双清冷淡漠的眸子徐徐睁开,有些微的迷茫,有些微的可爱,只是片刻,一眼见到他,马上大变,脸色更显苍白,眸光淡漠得如透明的冰块,无绪冷漠的吓人。
直直的盯着他,“放开!”
语气淡得心寒,没有厌恶,没有其它,全然的淡。
却让他心头一晃微紧,他知道她指的是他紧握的手中她纤细的柔荑,他眸光一闪,掩下深处的情绪,逼得自己冷冷的开口,“别惹我生气,我以为你该知道也受到教训!”
说着,他握住的手更加用力。
用力的来压下心头的动荡,他发现她似乎并不知道有什么离去了,并不知道曾有过一个早逝的生命呆在她的身体里,与她紧紧相连,所以她没有悲伤来祭奠。
他却觉得难言。
或许有一天,她会知道,但此时此刻,他决定不告诉她,他突然不想看到她眼露伤痛!
虽然她也许并不痛,必竟她恨他,厌恶他不是吗?
但他仍然不忍,不愿,不想……
“那么请将军离开,我这里并不欢迎将军,我要休息!”她别开头,轻抿着唇,虽没有再抽回手,但她表情态度,更用将军生生的把们拉到更加远的距离。
然后,是狼狈的逃开,他扯着冰冷的面孔,冷然的言语,“好好休息……”
转身而走,因为他怕他一旦留在这里,会被什么左右着,左右他的情绪,看到她对他的冷漠,厌恶,他会烦躁得忍不住想要伤害她,他快看不清他自己了。
过份的脂粉,过浓的香水。
妩媚的娇语,柔软的女体。
抱在怀中,竟一一惹人厌烦,像过去的二个月里一样,他又去了桑静的屋子,是习惯是刻意?他不知道,把头深埋在她曾抚慰过他心情的高贵香气里,试图平伏心头的****。
谁知,似有什么改变了,他已经无法从她的怀里获是平静。
她让他觉得更难以忍受,更加的烦躁,心底深处产生了一股抗拒,抗拒她身上的香味!
“严,你怎么了?是累了吗?”敏感如她,红尘里游走的女人,像是察觉到什么,纤长的食指按上他皱起的眉间,轻轻的抚动,手法娴熟,带着自然的调逗和温柔,妩媚的眼睛柔若水波的揪着他,满满的爱慕,而后装作不轻易的,“昨半夜,严去了哪里?我等了严一夜,也不见严回来,是不是发什么了什么大事担搁了?”
爱慕掠尽她眼中的神色,瞬间有一刹那的怔然,他想他并没有看错,这个女人爱上了他,对她后来的问话,他冷哼。
对此,他不由抿唇,神情骤冷,这样的眼神,话语他看得太多,听得太多,不论之前多么的高傲,真真让他厌烦,原来女人就是女人,只是一些宠爱,便逃不过此,他忽然感觉失望,而这世上必竟只有一个女人,只有一个,那双清冷的眼眸永远都是那么淡漠,引他深深的着迷。
那个女人终是不同的!
这样一想,心里烦躁的情绪居然稍松,他眸光一闪,眼神有片刻迷惑,落于外,似乎明白一些东西,不过还不太明确,还需要……他转过话题,“桑静,你们女人一般会爱上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