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暖妖扯过被子蒙住脑袋,在被窝里点点头,声音穿过被子闷闷的,“嗯,知道了知道了,你去吧,我要睡觉了。”
段雁溪轻拍了凤暖妖两下,随即翻身穿上衣服轻声的离开房间。
‘品泗会’还有七天开幕,大部分的参加‘品泗会’的商贾富豪或是匿名而来的朝廷人员已纷纷到了甘州。尽管甘州天气寒冷,不时的就会大雪漫天,但依然挡不住这些古玩玉器奇珍异宝爱好者的热情,或是三五成群的在甘州城里各处的转转,或是在居住地和同样来参加‘品泗会’的同道们切磋切磋,倒也不无聊。
这天夜幕降临之时,段府门口又迎来了两辆豪华的马车,后跟随护卫六个,个个身姿矫健,一看便知是高手。
负责在府门口迎客的白岩迎了上去,一个护卫走到前方递出一个牌子,白岩立即命令门口的小厮将两扇门全部打开,随后两辆马车直接走进了府里,而车上的人却一直没有露面。
白岩亲自在前方带路,将马车引到段府比较僻静的安然居,然后便马上离开,这个是个大人物,人家不想露面,那他这个老狐狸当然也不能在那一直碍事不是。
走出安然居的大门,白岩看了一眼隔壁现改名为暖溪居的庭院一眼,觉得应该去告诉一声,这边住的是当朝丞相,没事的时候可不要扰了人家的清净,可是转念一想,这位现在可是主子的宝,他可惹不起,所以当即转身离开,将这事抛到脑后。
这方安然居内,车帘缓缓掀开,脸如刀削面色冷峻的轩辕陇川一身黑色华服,扫视了一眼雅致静谧的安然居举步走下马车,紧致的身材在黑袍的包裹下更显男人气魄。
就在他下车之后那个车帘竟然再次被掀开,一身淡黄华服,乌发半拢,容颜俊美,满身温润之气的轩辕陇爵走出马车,幽深的眸子一眼望不见底,让人不禁为之恐慌。
轩辕陇爵扫视了一眼后面那辆没有动静的马车,缓缓说道:“他又睡着了!”话音落下,幽深的眸底划过一丝荒凉,但随即一抹锐利闪过。
轩辕陇川看了那辆马车一眼,说道:“你先去休息吧,我看看他。”说完,转身走向另一辆马车。
轩辕陇爵叹了一口气,如果他可以借酒长眠,那么他也不愿意醒来。
轩辕陇川走进马车,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冷峻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这个性格真是好,想做什么做什么,如果他也是这样,那么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紫袍邋遢的不成样子,一旁歪倒着几个空酒瓶,可见某人真的没少喝。
轩辕陇爵走到楼逸赫身边坐下,看着楼逸赫凌乱的发丝,满身的酒气,那种无力又向往的思绪再次涌上来,他如果能这样,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变成这个样子。
“楼逸赫,起来吧,我们到了。追踪的两个人物大概都在这里,你应该清醒清醒,然后找你的花花了。”轩辕陇川身子向后一倚,冷峻的眼睛看着车窗,仿似对自己说话一样。
果然,仰躺着的楼逸赫眼睫一动,随即睁开眼睛,灼灼的光彩顿时满溢整个车厢,哪还有刚才颓废不堪的痕迹。
缓缓坐起身,楼逸赫伸手扯了两下身上凌乱的袍子,拎起一个酒瓶晃晃,可惜没有酒,叹口气,将酒瓶扔到一边,依旧磁性的嗓音带着一丝沙哑,“你们找你的灵宫,我找我的花花,本相可不和你们同流合污。”
轩辕陇川眼角抽搐,“再没有找到她之前,我们姑且无视你说的那句你的花花,但是,我们可是说好了的,找到以后,凭能力而定,你现在就想撇清,是不是也想让我翻脸不认人呢?”同样昭示着冷厉的眉梢轻挑,很有谈判意味。
楼逸赫无谓的邪魅一笑,衬着散乱的乌发,无不显示着魅惑,“你随便,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花花不会跟你的,有可能的也就是本相和那个会趁人之危的混蛋而已。”
轩辕陇川眉头一皱,“他是皇帝,你这是不敬!”
楼逸赫头一仰,“呵呵,现在不是在帝都,本相就这么说了,怎么着?”样子颇为无赖。
没想到轩辕陇川竟然眉梢一扬,冷峻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说道:“也是,的确是会趁人之危的混蛋!”话语落下之时,不甘的意味很明显。
楼逸赫大笑出声,不过,最后笑声却变了味,“你说,她会在甘州么?”
轩辕陇川脸色一沉,眼底一缕悲凉划过,“或许吧!”虽然名义上是他的王妃,可是如今看来,他真的是那个离她最远的那个人。
“呵呵,不管在没在这儿,反正本相得找下去,她欠我的可是一条命啊!”楼逸赫邪魅一笑,随即闭上眼睛,遮住眼底流淌的荒凉。
今日甘州城天气晴朗,银白的雪在阳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犹如漫天漫地的水晶一般,晃得人眼花。
城内,人们三五成群在宽阔的大街上到处看看,来来往往很是惬意。
一辆马车由段府方向出来,吱吱嘎嘎顺着大街直奔甘州城里最著名的一条花街而去。
花街正如其名,真的很‘花’。各处张灯结彩,披粉挂红,好似就怕别人不知道这里是烟花之地一般。
马车在一家名为倚春园的青楼前停住,赶车的小厮下了马车掀开帘子,一个一身白狐裘的小公子走下马车,随后又一个一身白狐裘的公子也走下了马车,只是这个公子稍稍比前一个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