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暖妖一惊,这‘卧佛’很聪明啊,看来这皇宫数十载可真不是白混的。不过她可没打算要和这‘卧佛’去,但是他既然都说了,她跟着逛逛也未尝不可,她也很是好奇这如阿房宫赋描写的一样的皇宫长的什么样子。
“嘿嘿,就知道小的这点心思瞒不过公公您,不过公公能领着小的见识见识,小的感激万分,您就是小的的榜样,小的的偶像,小的对您的崇敬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高山大川……”
“好了好了,你这小杂种,哄人的词真是多。时辰快到了,咱们走吧!记住跟在杂家后头,不要乱看。嗯?”德公公一挥素净的肥厚手掌,起身扭着翩翩肥腰,袅袅而行。
凤暖妖整了整藏青没有任何图案的太监袍,颠儿颠儿的跟在‘卧佛’的身后,小心翼翼的走着。
廊檐玉阶雕梁画栋,精雕细琢巧夺天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守卫森严。
凤暖妖低着头跟在弯身走路的‘卧佛’身后,心头一阵唏嘘。她是越来越佩服这个混迹皇宫数十载的‘卧佛’了,想来能有今天,完全是靠实力啊!
从出门开始,‘卧佛’由袅袅而行转为昂首挺胸,路遇太监宫女无数,全部躬身退与一旁,待得他们走过之后,才敢悠然而去,样子好不威风。
而在绕过一个长长地回廊之后,昂起的腰身陡然佝偻了十五度,就在凤暖妖还在疑惑之时,三五成群的紫袍玉带,帽插羽翎的各色大人与他们擦肩而过,看见‘卧佛’之时,拱手示意,而‘卧佛’也十分客气的拱手回言。
就在凤暖妖隐隐佩服之时,两人又转过了一个金龙腾飞的殿宇,一股沉肃之气迎面扑来。
而前方的‘卧佛’也立即改变姿势,腰身立即弯了三十五度,脚步轻巧的走着。在这路上再也没碰到什么人,但是仅仅站立护岗的禁卫军就叫凤暖妖感到甚有压力。那目光好似激光一样,仅是扫过一眼,就脚底发凉。
看着前方一直很嚣张的‘卧佛’都如此严肃,凤暖妖也不敢再东瞧西瞧,老老实实的迈着步子。
突然前方的‘卧佛’陡然停住,凤暖妖差点撞上去。摸摸鼻子,还没等得抬眼瞄瞄,就听得‘卧佛’十分谦恭的声音响起,“杂家见过楼相,楼相福安!”
“德公公,您这可是又客气上了,本相和您还需这样客套吗?”一个略似调笑但让人暖意融融的声音传来,并且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凤暖妖听这声音就愣了一下,好熟悉呀!在哪听过呢?
“楼相折煞杂家了!”‘卧佛’谦恭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双紫色镶金边的锦靴突然出现在凤暖妖的眼前,紫色的袍角绣着似龙的动物,边角泛着金光。
“德公公总是这么谦虚,怪不得两朝盛宠不衰啊!诶?这位小公公是谁呀?瞧这肤白肉嫩的,啧啧,德公公,不是本相说您,这养眼的小公公怎么都弄到您那去了,也不给本相这些日夜操劳的朝臣养养眼的机会,嗯?是不是有点不够意思了啊!”声音就在头顶,磁性的男低音,却调侃味儿十足。
而凤暖妖却立时僵住了身子,连连叹气老天不开眼,一直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却不知这那也得自己安分了才安全,就今个第一次出那‘德福居’,老天就不开眼的让她遇到鬼了。唉,也不知这个轩辕陇川的姘头,名义上是自己情敌的家伙还记不记得她,如果不记得那是最好的了,她祈祷,忘了她吧!
“哦,这个呀,这个是内务府刚派到杂家身边伺候的,叫小暖子。小暖子,还不见过楼相?”‘卧佛’由前半句的谦恭陡然转为后半句毫不客气的命令。
凤暖妖赶紧将腰弯到九十度,学着之前那个销魂的粉红内衣的声音说道:“奴才参见楼相,楼相福安!”
楼逸赫仔细的瞄了一眼凤暖妖露出的白皙的脖颈,眼眸闪闪,继而伸手扶上凤暖妖的手臂,边说道:“小公公这么客气做什么,本相一向随和,以后不必行此大礼!啧啧啧,看看小公公这手,十指芊芊,不盈一握。唉,德公公,本相可得再说一次,您可真是不厚道啊!这么养眼的小公公尽自个儿藏着,您可真是越来越滑了哦!”楼逸赫握住凤暖妖的手腕,状似抚摸的一边和德公公调侃着。
凤暖妖皱着眉头,心儿狂跳,这家伙是在探脉,丫的,是男是女还是太监,只要一摸脉就一清二楚。这丫的,怎么总和她过不去,完了,只要这家伙一句话,她凤暖妖的小命就难保了。
“楼相又和杂家开玩笑,若是相爷您喜欢这小暖子,杂家送你便是,可不要再调侃杂家了,杂家年岁已大,可经不起您的玩笑话喽!”‘卧佛’眯着昏黄的眼睛,很是‘大方’的说道。
凤暖妖立即一惊,把我送给他?不行不行,那不是送我进狼窝了!
哪知还没等得凤暖妖抗议,楼逸赫一把揽住凤暖妖的肩膀,满脸感激的对‘卧佛’说道:“哎呀,那可真是要感谢德公公的忍痛割爱了。本相的爱好德公公也知道,腻了就给您送回来。不过您放心,肯定完好无损的给您送回来。呵呵呵,对了,德公公以后去将军府的时候,要从元和门走啊!”说完最后一句极具深意的话,楼逸赫揽着凤暖妖一转身,大步走开。
而听到那最后一句话的德公公却突然僵住身体,昏黄的老眼睁得大大的看着步履风流潇洒的楼逸赫揽着使劲撅着屁股不愿走的凤暖妖,蜡黄的老脸煞白一片,一阵风吹过,身体一颤,这时才发现后背竟已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