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暖妖一愣,没想到这厮比她想象的要大气的多,耸耸肩,没有言语。
楼逸赫走到凤暖妖身边,牵起她的手,轻柔的握住,“好风好景,花花,我们走吧!”
凤暖妖一抖,鸡皮疙瘩一地,但是没有挣开被楼逸赫攥的紧紧地手,随着他走出树林。
帝都建安城建成已有数百年,作为帝都,自然恢弘大气,沉肃繁华。
绕城有一护城河,而护城河的一条支流是穿城而过,正好将建安从中一分为二。
建安的百姓将穿城而过的河流取名为绕河,早些年间城里百姓洗衣孩子戏水都要到这条河去,但是近几年城里的第一青楼伊香阁专门从衙门讨来文书,在绕河上停起了花船,众多美貌精通技艺的姑娘在船上招揽风流雅士,生意异常红火。
太阳西落,河边花船的艳红灯笼依次亮起,喧闹****的夜生活开始了。
楼逸赫牵着凤暖妖的手一路悠然而走,路上的行人无不回头观望。楼逸赫在帝都可是熟脸,男女老少,无论是街边的小贩还是酒店的小二,或是待字闺中的二八少女,甚至走街窜巷讨饭为生的乞丐,无一不识当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楼相。
楼逸赫一脸悠然,唇角始终挂着惑人的笑,桃花眼波光流转,不时的低头看看一直垂头的凤暖妖,或是低声细语几句,引得路人不断的唏嘘。
虽说楼相总是在街上悠然散步,身边不乏美女俊男,但也一直距离相宜,而这次竟然一路牵着手,可很是稀奇,不知身后的这位小公公能在他身边呆多久?
凤暖妖低垂着头尽量忽视着路人有趣好奇又怜悯的打量,一路来的闲言碎语不断的传入耳中,任她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得不感到尴尬。
“哎哎,看这小公公细皮嫩肉的,不知能不能挺得过啊?”
“是啊是啊,瞧瞧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我看不能坚持多久。”
“别那么说,你们没看楼相一直牵着小公公的手吗?没准这个真能长久。”
“那可不一定,一年前,那个伊香阁的花魁伊舞姑娘还不是天天和楼相在一起,结果呢?半个月不到,就说这楼相另结新欢了,结果可惜了那个如花似玉的伊舞姑娘,跳河自尽了。唉,建安多少公子少爷扼腕惋惜啊!”
“是啊,当时伊舞姑娘的尸体打捞上来的时候,据说是遍体鳞伤,有烫伤有鞭伤,还有针刺的伤口,也不知是不是这楼相有那种癖好,玩腻了女人,就换成了男人,伊舞姑娘不堪被伤害还遭抛弃,就跳河自尽了。”
“对啊,我也听说那露出来的胳膊手臂上都是伤口,没准真的是楼相有些特殊的癖好。”
“唉,那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公公可就真的可怜了,不知能不能挺到楼相玩腻了。”
各种细碎的声音不断的传入凤暖妖的耳朵,虽然传言不可尽信,但是凤暖妖还是觉得不可不信,但最大的尴尬不是来源于这个,而是不断的有人说着她是这厮的那个,真叫她受不了。幻想一下他和她那个,诶,止不住一身鸡皮疙瘩全部冒起,汗毛直竖。
楼逸赫自然也听见了那些轻言碎语,但是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有变化,相反灼灼的桃花眼更加闪亮。侧头看了一眼不住的打着冷颤的凤暖妖,眉梢轻挑,眼神一暗,但随即不见,“花花,怎么了?很冷?”
凤暖妖赶忙摇头,尽量向外撤开一点身体,说道:“没有,我就是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到?”
楼逸赫扬眉一笑,向着前方抬了抬下巴,说道:“那不就是了吗。”
凤暖妖闻言一抬头,唏嘘一口气,真的就是花船啊,果然花!
只见宽约十几米的河面上由锁链连着上百条的粉红艳红大红的船,船体上描绘着各种颜色鲜艳的花朵飞鸟仕女图,桅杆上飘荡着各种颜色的丝带,真有彩旗飘飘的意境。
楼逸赫牵着凤暖妖的手绕过紧靠岸边,船板上站着各色美女的花船,直接走向临近河边树丛的一个通体紫色的船边。
走到近前,船与体面连接的踏板突然降落,就在楼逸赫拉着凤暖妖要走上去之时,一个蓝衣男子突然从树丛中出现,走到楼逸赫身前,略微躬身一礼后,恭敬的说道:“主子已来了多时,请相爷过去。”
楼逸赫明显很意外,看向那远处半隐匿在芦苇丛中很普通的一艘船,点点头,看向凤暖妖说道:“小花花可愿意随本相去见见天颜?”
天颜?皇帝?凤暖妖挑挑眉,往日因着身上那个假身份被追杀的事情又闪来闪去,摇摇头,说道:“不要了,奴才胆子小,冒犯了天颜再连累了相爷,那多过意不去。相爷您请吧,奴才在这里等你?”
楼逸赫伸手摸了摸凤暖妖的脸蛋,笑灿如花,“小花花可是越来越聪明了,不过嘛,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艘船里是天颜,可就由不得自己了。呵呵,走吧,左耳听右耳出就好了,不用担心。”轻笑几声,拉着凤暖妖便向那边走去。
凤暖妖抽着脸,暗暗咬牙,若是这次弄不好被这个国家的一国之主追杀那可就不好玩了。都怨这厮,和他撞见就够倒霉的了,还每天都要有倒霉的事,苍天真是不公啊!
穿过小树林,一片芦苇丛出现在眼前,凤暖妖正在看哪里有路的时候,冷不防突然被楼逸赫拦腰揽住,脚下顿时一空,凉风扑面,吹得睁不开眼睛。
凤暖妖抓住楼逸赫的衣襟,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心里却不住的咋舌,这厮的武功原来还很好,丫丫的,得抓住,要是这家伙突然把自己扔下去,自己可就成成天到晚游泳的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