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风,渐渐停息。
房中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因此而轻松,喜烛似是燃不烬一样,仍然在那欢快的跳跃,偶尔的,爆起一两朵灯花,似是感觉不到婚房中两人之间的暗潮涌动一般。
莲无邪幽眸一暗,大手渐渐缩紧。随着他的动作,寒月清美的面容渐渐呈现暗紫,呼吸逐渐淡弱。
他却似是感觉不到一般,只是泄愤一般,用力箍紧。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还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她不能死,她必须自救。寒月右手暗暗聚集真气,未有丝毫迟疑,强悍的掌风袭上莲无邪左胸。
顿时,莲无邪吃痛,松开手掌,连连往后退去,直到撞到房中的楠木八仙桌,扶住桌面,方才稳住踉跄后退的身子。咬牙咽下直往上涌的腥甜,俊脸阴沉,声音冷冽,“王妃当真狠心,下得了手。是想在新婚之夜,谋杀本王么。”
他没有想到,她真的下得了手。那一掌,蕴含六成内劲,已叫他气血翻涌,若是……
“王爷莫要欺人太甚,臣妾这只属自卫。”寒月笑的天真无邪,眨了眨眼睛,明眸清澈,全无晦暗,笑吟吟的看着他,语气轻松的好像在讨论今晚的夜色一般,“臣妾也是出于无奈,若是伤了王爷,还忘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跟臣妾一介弱女子计较。”
“你——”
莲无邪再次被寒月咽的说不出话来,这是他今夜第二次被她说的无语反驳。狠狠甩袖,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王妃这是才指责本王的不是?”
“绝无此意。”寒月回的一本正经。
寒月在心中腹诽:本来就是你的不对,难不成,还不许我反抗不成。只有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哼!”闷哼一声,莲无邪调整好气息,方才道:“请王妃拿出解药,刚才的事,本王可以不计较。”
“其实……”寒月大方迎视他,他的目光嗜血,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没有解药。”
就是有解药也不给你!怎样!
“没有?”莲无邪爆吼一声,震得房中桌椅倒塌无数,喜烛发出哧哧怪异声,似是在嘲笑他,又似在怜悯他。“你——”
皇兄不是说,御医无措,这天下,唯有她才能解他的毒么?”毒是你下的,你怎会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