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待他下来，萧砚湘追上他，她不懂，不懂他怎么轻易得将这些贫民百姓杀死。他们不过是同往常一般的看热闹，他们不过是作生意，即使真的触犯了国法，也绝没有到凌迟的地步啊！
“湘儿，朕喜欢你叫朕的名字，无论是那种口气。”他回头，笑颜如花，仿佛刚刚端坐朝堂，将守军将士由上至下几乎全部判刑的人根本不是他。
“皇上。”她站住，行礼“湘儿不懂，皇上为何轻易的处死他们。皇上应该明白，临阵斩将，兵家大忌.况此地地处边疆，消息往来迅速，皇上如此作为，岂不是给了南冥把柄？他日兴兵来犯，我大将尽失，如何抵御？”她一口气说完，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间教育了皇上！
“精彩，十分精彩。”夜凉坐下，慢慢得拍手，脸上的冷却越来越重“朕的把柄，湘儿不是早想拿吗！”他忽然提高声音，威严得扫过她细弱的身体，他恨，恨自己竟然一眼爱上了这女人，恨她为什么，心里从来没有他！
“臣妾，不敢。”她惊愣，却冷静。
夜凉什么都知道，但是她明白了，他没那个本事，因为他身不由己，他的一切，都是由萧家控制的，否则他也不会用这么荒唐的办法引起萧家和轩辕玠的恐慌。
“不敢？”他笑“臣、妾。”他细细得琢磨这两个字“湘儿，你愿意做臣，还是妾？”他笑着，问她，语气渐渐的平缓，却失落得让人心疼。
“湘儿，是皇上的妃子。”她笑“天下的人，都是皇上的臣民，皇上愿意湘儿做什么，湘儿就做什么。”她走到他身边，将茶具摆齐了，注一杯热茶给他。
“那么，你要做朕的皇后，还是夫人？”他却又问，仿佛笃定了要为她作出更加荒唐的事情，那眼神语气里，满是悲哀。
“皇上！”萧砚湘后退，躲过他的手，跪在当地“皇上万不可乱说，封后乃国之大事，湘儿出身低微，不敢奢求。夫人之语，乃是臣子百姓所用，请皇上收回方才的话，否则湘儿只好在此长跪不起！”她俯身，行礼。
“那么，你就在这里跪着吧。”夜凉仍旧坐着“湘儿，朕说过，江山、皇位，朕都不喜欢，朕要的只是你的心。”喝茶，他看着她，眼里的心疼，容不得半点掩饰。
第一眼，他觉得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那颗心仿佛就在眼前鲜红得跳跃着一般，真诚、温暖。无论她怎样去掩饰，却那么单纯得让人心疼。
她善良，她聪明，她拥有女人所可以拥有的一切。她并不是为了害他而来的，她只是想保护自己最心爱的人，这没有错，可为什么，要让自己从那刻开始，爱上她？
“皇上，江山天下，所有人的心，都可能是皇上的，只要皇上想要。”萧砚湘自然懂得他的话。
他让她想起了许多人，书上记载的那些皇帝，却从来没有任何的帝王这样轻易得爱一个女子，这样轻易得就要用自己的所有来换她。她应该感激他的，可她不想利用他的爱，帮轩辕玠夺下这个江山，因为她明白，这样的江山，轩辕玠做的不安心，也不稳当。
“湘儿是想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夜凉笑“可湘儿，朕不是舟，朕是土，你是水，我们两个，是泥娃娃。”
他笑起来，这笑容，维持了整整一夜，他看着她跪着，心疼，却更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