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盏茶的功夫,院子里早已废弃的圆桌变成了精致的石桌,摆上了早点。萧砚湘跟在轩辕玠身后,有些不协调的矮小瘦弱。他却将她拥进怀里,一如拥抱着赫怜儿。
撵走那些婆子丫鬟,轩辕玠吃痛得抽了口气,用又胳臂把萧砚湘推到桌前。她却只是立在琴儿旁边,并不坐下。
‘不必拘礼了。’轩辕玠素来不喜欢别人看着他吃饭,怎奈这王爷,是必定要摆谱的。
萧砚湘应了,拉着琴儿坐下了。轩辕玠挑眉一笑,竟不置一词。如此平静得吃过早饭,琴儿看着轩辕玠走了,才开始大快朵颐,她是实在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的。
‘王爷。’萧砚湘进屋,行李过后准备说话。
‘叫我玠,或者夫君,随便你选。’轩辕玠却似乎心情大好,先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萧砚湘咬了咬嘴唇,终究红着脸垂首称呼‘玠。你,你现在的伤势,恐怕不是普通药物能处理好的,所以我想,是不是请个郎中来?’
‘不必了。’轩辕玠背身翻动着萧砚湘的书,表情也看不到,只是声音极平淡。
‘王爷只说,是替我补身问药,在这院里熬药,别人也难以知道。’萧砚湘仍旧说道,她倒是真为他好,那伤口足有三四寸长,又极深,如果不用好药,怕是胳膊也要费了。
‘我说过,不必了。’再听那声音,已然冷却了许多。
那日婆子们不停得往来于北院,将萧砚湘所用的东西一应换成了新的,就连衣服也订做了十几套,轩辕玠却只与萧砚湘钻在书房里,仿佛讨论读书之事。那边赫怜儿听说轩辕玠在萧砚湘那里过夜,甚至于准备留宿几日,恨得将几件衣服绞得烂碎,却也无济于事。
‘琴倒是好琴,只不知湘儿的曲子奏的如何?’轩辕玠看她摆了一把紫檀铮,细长得手指随意在琴弦上划过,声音青翠欲滴。
‘湘儿愿为王爷助兴。’萧砚湘行过礼,不多回答,坐到琴边缓缓弹奏起来。是春江花月夜,极柔缓迤逦得曲子,随着夜色降下,月光升起,别有了一番滋味。
如此弹琴下棋,读书说话,轩辕玠竟在北院住了半月有余。王府里却早已在私下乱做了一团,人人都知王爷对萧家小姐本无兴趣,却如何住了那些时日?想来是厌倦了赫怜儿,对新婚的娘子自然不同起来。
然而这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萧砚湘能明白。轩辕玠虽极其温柔,却句句警告,每每夜晚,他却又仿佛是个软弱的孩子般,必须她陪在身边才可睡去。如此十几日,她的身体也日渐消瘦起来。
那日洗过澡,轩辕玠只穿着一件素色的白褂,靛青色的裤子在卧房内,琴儿送了两盏茶过去,萧砚湘只听得屋内当啷一声,琴儿衣衫凌乱得捂脸哭着跑出来了。
她忙赶了几步进去,却见轩辕玠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中毒般得紧抓着床棱。‘王爷,玠,玠你怎么了?’她跪在他身边,只束手无策。
‘萧砚湘,萧砚湘。’他却叫她的名字,忽然伸出手将她拖到床上,衣帛撕裂得声音在空气中嗖嗖划过,萧砚湘雪白的身体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