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怜儿有话要说。’待到回了屋,赫怜儿对刚坐定的轩辕玠躬身拜道。
‘怜儿,你该不是想为那个贱人求情吧?’轩辕玠素觉赫怜儿心善,今日他如此惩治萧砚湘,她是必然要求情的。
‘王爷,我并不是为萧姐姐,而是为王爷。’赫怜儿道‘萧家势力如此之大,王爷借嫁妆娶我已经让萧家警惕,若是打死了他家的小姐,恐怕多年的心血便付诸东流了。’她耐心得分析。
‘如此,怜儿倒是为了我?’轩辕玠笑起来,将她宠爱得拥进怀里‘我若是不答应,是不是便折了怜儿的苦心呢?’他爱她的善良天真,此时便更爱。
‘玠。’随着他靠近的吻,赫怜儿不禁红着脸向后躲了躲‘只当是为我们姐妹以后好好的相处,饶了萧姐姐吧!’她撒娇道。
‘好,我饶了她。’轩辕玠正色道‘不过,你不可再说姐妹的话,那贱人还配不上。’他站起来敞开门,命令王嬷嬷,打昏了便不必再打。
王嬷嬷像吐了只癞蛤蟆般得磨磨蹭蹭向后院去了,足有一个时辰才回来报说,已经昏死过去,两个人拖到冷院里了。
赫怜儿偷偷让王嬷嬷去请太医来,却被轩辕玠拦下,只让请了个普通的郎中来,开药熬药的,一应按下等的粗使丫鬟,且不许给多余的补品。
黄昏的北院已经渐渐得暗下来,空气渐渐凝固起来,迅速得降低了十几度,虫子仍旧走着哀乐,草地却开始结霜。
琴儿已经醒过来,她只是碰头擦破了皮,一时晕过去。郎中看过上了药,已无大碍。
萧砚湘却足足得挨了二十几鞭子,且鞭鞭见肉,又沾过浓盐水,每每下去便是刺骨的痛,没几下就晕了过去,又被冷水浇了两三次,浑身湿透,加上天气潮湿寒冷,早已营养不良虚弱的身体发起了高烧,竟久久不退。
郎中急的无法,身上的伤太重难以处理,然而男女有别,况且又是在王府,哪敢轻易脱衣上药?但照这样的天气,不几日便会化脓发炎,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琴儿毕竟是孩子,受了惊吓,此时也只知道哭,全无半点法子,只得不停得求郎中和嬷嬷,他们哪里能管得了她?只开了些药让煎了喝便匆匆告辞了。
那夜琴儿几乎哭瞎了眼睛,萧砚湘却全然没有醒来的意思,直至第二日的清晨,方有了些意识,要水喝。琴儿忙拿着井水喂了几口,才慢慢睁开眼睛。
‘小姐,你疼吗?’琴儿看她皱着眉头,青白的嘴唇咬不出半点血色,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出来,滴滴答答得落在萧砚湘干涩的手臂上。
‘傻丫头,哭,哭什么。’她轻咳,便有血腥味儿铺满了唇里‘你不要怕,我,好,好的很。’她硬撑着,想替她抹泪,却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手。不到几分钟便又跌了回去。
琴儿连声哭唤了许久,她才又慢慢得苏醒过来,不敢再用力。加之没有吃食,只得喝了些井水撑着,一直到黄昏时,终于有嬷嬷提着饭食和砂锅、药材等物进来。
留下之后便走了。琴儿忙过去打开,竟比平日里还少,仍旧是别人吃剩的两碗饭,放着半个馒头和几根菜叶菜汤。
不顾得其他,含泪碰到萧砚湘面前,躲着出来熬药。她真不明白,小姐究竟为何要忍着,王爷又竟为何如此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