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么?”
水一入口,周升便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少女吼道。
“喂什么喂?”少女白了周升一眼,“人家有名字的!”
“诸葛英!你,你,你……”
周升很生气,被口中之水一激,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是么你啊!道行不高,脾气不小啊!”
诸葛英鄙视的看了周升一眼。
太欺负人了,不但践踏了自己的身体,还用这样的眼神来看着自己,周升也不答话,直接摆了个架势,提了一口气就对着诸葛英冲了过去。
待冲到诸葛英面前时,周升突然停了下来。
“咦!”
周升眉头了皱一下,不知道何时自己体力恢复了,似乎比比试前还要充沛。
“那水?”周升看着诸葛英问道。
“小子不笨嘛!”诸葛英看着周升笑了笑。
“别叫我小子,小丫头片子,我比你大!”
周升回了一个鄙视的眼光给诸葛英。
总算是有机会反击了,年龄是爹妈说了算的,修为高又怎么样,小就是小。
见到诸葛英不答话,周升心中感觉爽极了,一个箭步上前,一把夺过诸葛英手中的水瓢一饮而尽。
不必客气,谁叫诸葛英那样子对待自己呢,就当这瓢水是诸葛英对自己赔礼道歉了。
水入口甚为柔顺,入得腹中便似有一团火灾烧,灼烧之感越来越强似乎要裂身而出,周升全身犹如处在蒸笼中,头上不断的冒着汗,头发根根竖了起来,片刻间周升头上不停的冒着白烟,脸色通红。
稍顷周升上衣着火烧了起来,周升全身变得红彤彤的,周升想喊却觉得口干舌燥,嗓子冒烟怎么也喊不出话来。
诸葛英见状立刻拿起屋檐下的一个木桶在门口的水缸里面装满了水,刚准备倒向周升时被一个大手拦住了,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子出现在诸葛英面前。
“爷爷?”
诸葛英见到来人面貌之后喊了一声。
“这小子体质差,不适合修炼!否则怎么四年都只是武徒一品?你怎么就给他喝‘焱水’呢?好了,先不说了!待我为他疏导一下。”
白胡子老头在周升面前坐了下来,右手按在周升心部位置,喊了一声“吸!”,只见一道到红光从周升体内流出顺着老头的手流进老头体内,周升顿时觉得清凉不少。
片刻间周升红彤彤的身体又变回了原来的颜色,根根竖起的头发顺从的耷拉在周升的头上。
“多谢前辈施手相帮!”
周升稍感舒服之后立刻开口说道。
“闭嘴!”
老头喝了一声。
“他母亲的!年纪这么大了,脾气还这么火爆!”
周升在心里面骂了一句。
“炎水”是诸葛英灌的,这老头子是在为自己疏导是他应该做的,再说了诸葛英刚才差点害死自己。
既然老头不愿意自己谢他,那就算了,本少爷还不屑的谢!
周升也不多言,立刻站了起来。
突然腿上一麻,周升立刻摔倒在地上,感觉全身酸麻犹如万只蚂蚁在噬咬自己一般,周升想站起来却发现全身手脚僵硬,怎么也使不上劲儿!
“呸!谁喊你起来了?”
老头向周升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活该!”,老头不在多话,站了起来背着手走进了茅草屋。
“你怎么了?”
诸葛英立刻走到周升面前准备扶他起来。
“不要你管!”
周升推开了诸葛英,要不是诸葛英将自己背到山下,自己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受人口水之辱。
“咦!”
气愤归气愤,周升觉得自己全身酸痛全无,充满了力气。
难道是老头的口水?,不会吧?虽然恶心,不过却是大补之物,要是每天都能饮上那么一口,搞不好还能延年益寿呢!
周升不太敢肯定,望着诸葛英没有说话。
诸葛英是什么时候来的,周升并不知道,只知道上山的第一天便遇见了诸葛英,上山的第一天便是挑战日,自己直接被一个师兄一招摔翻。
当时诸葛英走到自己面前来,对自己笑了笑便走开了。
四年来周升每次被人挑战打败倒地休息的时候,诸葛英都会来看上一眼的,虽然有几十次之多,诸葛英都只是笑一笑走开。
“小子,你没事了,滚吧!”
周升耳边传出了屋子里面老头子的声音。
周升也不答话,站起来就走。
“哎!周升,等一会儿!”
诸葛英在周升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喊道。
“怎么了?”
周升回头问道,刚刚被人羞辱了一番,周升心中充满着不满,言语自然重了些。
“你总不能光着身子回去吧?”
诸葛英指了指周升。
周升顺着诸葛英的手指看了一眼自己,发现除了贴身小库外自己几乎是一丝不挂的呈现在诸葛英面前,周升突然间脸色变得通红。
“先穿一下我爷爷的衣服吧!”
诸葛英见到周升窘迫的样子之后突然笑了,顺手便扯下了凉在树枝上的一件衣服抛了过去。
“先穿上吧!等一会,我陪你到街上再买一套,算是我赔给你的!”诸葛英见到周升有些犹豫笑了笑说道。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就不劳你费心了!”
想起暴脾气的老头子,周升心中有些不爽,不愿意再待下去了。
“说赔就赔!小子少啰嗦!”
屋子里面的老头又发话了。
鉴于老头的威严,周升不敢再有异议。
“走吧!”
诸葛英笑了笑,正要上前拉着周升的手时,突然听到一丝马叫声。
诸葛英抬头一看发现屋子旁边栓了匹马,有些奇怪,家中从不养马。
那马全身皆白,并无一根杂毛,艳阳之下,那马全身似锦缎般光彩耀眼,脑门一撮毛似月牙一般的点缀其间。
马上一人随意的将腿搁在马头之上,胡乱的躺在马背上。
“好马!”周升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哦!”
马上之人听闻有人赞马,从马背上坐了起来,只见虬髯满面,眼神迷离,衣衫褴褛,那人看了一眼周升,将手中伸了出来。
手中一个“酒壶”破了半边。
说是“酒壶”有些勉强,细看之下那简直就不能叫酒壶,没有壶嘴,壶底也只剩下一半,与其说是酒壶不与唤作瓦片,只是比瓦片小了少许。
“喝一杯?”
似在邀请周升,又似在劝自己。
这人已经不在年轻,眼角的皱纹便是极好的佐证,每一条皱纹里面似乎充满了忧患与不幸。
一言即出,空中酒气弥漫。
“不喝?”
见到周升没有动静,那人收回了“酒壶”。
虽然是在夏天,不过周升看着眼前之人却感觉是身处寒冬之中,冷风如刀肆掠着大地,虽然碾碎了一地的冰雪,却带不走半丝寂寞。
“不是不喝!是喝不起!”
满满的寂寥让周升压抑无比。
“哦?不是不喝,喝不起?”
那人重复了一边,话说的很慢,说过之后似乎更加寂寞了。
“恩!虽然只是半瓦残酒,前辈却视若珍宝,不离不弃!晚辈不夺人所爱!”
周升笑了笑。
“半瓦残酒?”
那人眼神突然发亮了,仿佛是春风吹动的柳枝一样温柔而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