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欺然地笑声,一脸的落寞。
“不,不……会……的。”朱子薰被她的话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牙子被磨得格格作响。
“你如果要生下那个孩子,又何必瞒我,又何必对我说章烟儿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
“不……我没有。”他的辩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见若曦的眼睛闪耀着痛恨的光芒,朱子薰不知道怎么办才能挽回?他只能愤怒地伸手拉掉床头柜上那盏法国式小罩灯,电灯摔倒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电线散落一地。
他抖索着手指拿起衣服披上,从衣袋里掏出一支手机,拔通了一个电话。
“孙泽,你马上给我去查一查章烟儿,她到底住在哪里?还有医院的打胎证明,马上给我调过来,立刻,马上。”“啪”的了一声,他切断了通话键,谁敢这样陷害他,他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俊逸上不自禁地抹了一缕浓重阴戾的色彩。
“别再演戏了。”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觉得更恶心吗?她们联合起来欺骗她,难道他还不知道章烟儿住在哪里吗?
“若曦,相信我好不好?也许是章烟儿在搞鬼……”
朱子薰强压下心头熊熊燃烧的烈火,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
她也想相信,可是,事实是,她不能再相信,她无法再相信了。
一次的伤害可以说无意,第二次的伤害那根本是蓄意的,如果她再相信,那她就是在犯贱。
“不要把一切的责任都推在她的头上,朱子薰,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啊?你说,是你亲手流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相信了,可结果呢?她却当头给了我一棒,也许我真的很傻……”
是的,他亲自监督那些医生把章烟儿架上的手术台,如今章烟儿还怀着他的孩子,他亲自告诉若曦,危及她们婚姻的障碍没有了,这一刻,他真的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别先定我的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件事,我一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好不?”他肯求她,低低的话语犹如空气里的一粒卑微的尘埃。
“别再假惺惺。”若曦终于发出歇斯底里的悲鸣,她张着唇,破碎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
“我早就说过,你可以要世间的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绝对不能是她,章烟儿,那是我心头永远的一根刺。”
也许,此时此刻的若曦最最不能容忍的朱子薰的欺骗,那让她觉得自己很失败。
她欲爬出被窝,却被子薰强健的手臂拉住。
“你要干什么?”心头滑过不妙的感觉,章烟儿的出现,让他努力了近一个月来的努力全都白费,他在心中痛苦的哀嚎。
“放开。”绝冷的声音从她红唇间飘逸而出,她的脸色很冷,前所未有的冷。
这样冷咧的神情吓倒了朱子薰,逼不得已,他只好松开了手,而她却掀被起身,走至窗台前琉璃台边,利速地拉开抽屈找出笔与纸。
铺开纸,立着笔,写了几个娟秀的字体,这一次,她真的是决定了,这段婚姻即然本身就充满了痛苦的色彩,那就让她结束吧。
泪水充斥着她眼眶,滑过她纤长卷曲的睫毛,滴落到那几字上,碳素墨水吸收了泪水,不一会儿就扩大成好大的一团水渍子,一滴又一滴……
朱子薰起床走至她的身边,在看到白色纸张上那几个模糊成一片,还能依稀看到轮廓的字迹时,面容转瞬成了一片惨白,他一把抽走她紧握在手指节上的铅子笔。
怒气横生地抽走她手下的白色纸张,火速地揉成一团,胡乱地扔向了窗外。
“若曦……别这样好吗?”
“丢吧,你丢我就一直写……”
说完,她就真的又从厚厚的白色纸张里再抽出一张写了起来,朱子薰自是火大地抽走,丢弃到窗外,她再写,他再丢,如此三番,朱子薰终于失去了耐性,狂燥地吼了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低头不语,然后,他就开始砸屋子里所有的器皿,家具,古董,凡是伸手能触到的东西,全都被他砸了个稀巴烂,屋子里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他会把这件事情查出来,有谁胆敢连他朱子薰也欺骗,他要把她们统统全都送去见阎王。
新房屋子里发出的巨大声响让朱家许多的佣人纷纷披衣起床,隔墙倾听着扰人清梦的动静,她们都领教少爷冷咧的脾气,不敢挨近屋子,余妈捏住披着身上的那件防寒服衣袖,冷得瑟瑟发抖,一声又一声嘶吼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妈呀,莫不是要出什么事了?这可怎么得了呀?不行,她必须得叫醒夫人。所以,她拔腿就往三楼的司令与夫人卧室跑。
昏暗的路灯下,几个女佣开始窃窃私语,如此大的动静当然惊醒了卫丽华,还有朱司令,今晚正巧朱少华在家,他出差归来,刚睡下不久就被余妈战战兢兢的声音惊醒。
朱少华与卫丽华赶紧披衣起床,带着余妈下楼来,就看到所有的佣人早就穿好了衣服,恭敬地立在两旁,等候着她们的到来,朱少爷凝神倾听,就看到了那间贴有大红喜字的屋子传出的声音仿若要地动山摇,这怎么回事?搞什么?他和蔼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凝,他才两个月不在家,就要翻天了吗?他的儿子,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到底在搞什么?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即使是成天服侍她们的佣人在他的眼中俨然都成了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