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的累了,他便拉着她的手去窗前的矮榻上坐下,她忽然想起今日所来只目的,于是又摔了他的手到门口去,掀开门帘对着外边空荡荡的园子喊着:“云丫头!云丫头!”
水溶好笑的起身,又把她抱回来放在膝上,双臂捆着她的腰身,低声笑道:“别叫她了。卫若兰刚回来,他们又忙乱了这些日子,也是难得清闲。”
黛玉不满意的撅嘴:“她说是请了我来烤鹿肉吃的!”
“想吃鹿肉?简单,我也可以烤给你啊。”
黛玉听了这话,立刻皱眉:“去!谁要吃你烤的肉……俗话说,君子远包厨,你堂堂一个郡王爷,如何做的那些事情?”
水溶很是委屈的叹了口气,说道:“可是,本王很想很想服侍一下娴阳郡主,怎么办呢?”
黛玉抬头看着屋顶,沉思良久,方说道:“既然这样,那你去倒杯茶来给我。”
水溶忙道:“好,好,请郡主稍等片刻。”说着,他果然放了黛玉下来,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来,又递给黛玉,笑意满满的说道:“郡主,请用茶。”
黛玉嗤笑一声,抬手接了茶来,吃了半口便递回去。
水溶忙问:“怎么,不合口味?”
黛玉幽幽一叹,很是不屑的说道:“罢了,无非就是这样。我还以为王爷多会服侍人呢,不过如此。”
水溶皱眉,低头借着那茶盏也喝了半口,只觉得这茶水又苦又涩,却是浸泡的时间太久了,早就脱了味。于是忙躬身道:“是本王疏忽了,请郡主多担待些个吧?”
黛玉侧转了脸,故意不看他。
水溶却把茶盏往一旁的高几上一放,又挨着她坐过来,一声不响的扣住她的腰身。轻声问道:“还生气?”
黛玉摇摇头:“我本来就没生气。太妃说的对,我们人前人后都要守礼,不然被人家指责笑话,丢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脸面。”
水溶轻叹:“人家都端茶赔罪了,你还不放过?”
黛玉轻声哼了一声,说道道:“我还以为王爷这是讨情的茶呢,不想却是赔罪的。”
水溶不解:“讨什么情?我犯得着为谁讨情呢?”
黛玉又淡然一笑,说道:“该是先娶侧妃进门,后娶我这个正妃的情吧?”
水溶闻言立刻急了,手上一用力把她翻转过来和自己面对面的坐着,正色道:“我水溶若是有这个念头,叫我不得好死……”
“唉……”黛玉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委屈的瞪着他,良久方又无奈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黛玉见他目光温和,一双眸子里瞳仁清亮,黑得几乎能瞧见自己的倒影,直要望到人心里去似的。心里如绊着双丝网,何止千结万结,纠葛乱理,竟不敢再与他对视。于是掉转脸去,心里怦怦直跳。
水溶只是握着她的手,却慢慢的攥得紧了,距得近了,他衣袖间有幽幽的沉水香气,叫她微微眩晕,仿佛透不过气来。微微抬头仰望只见他清峻的脸庞轮廓,眉宇间却有错综复杂,她所不懂,更不愿去思量。
于是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从他怀里站起来,说道:“我得回了。”
“回什么,鹿肉还没吃呢。等用了饭我送你回去。”水溶也站起身来,却又抓住她的手,似是怕她即刻就走掉似的,紧紧地握着,走至门口掀开帘子,看了看外边空落落的园子,高声吩咐了一句:“来人!”
有人自花木之后闪出来,沉声应道:“奴才在。”
“去问问卫若兰,那两只活鹿宰好了没?”
来人应声而去,不多时湘云带着家人端着炭炉,调料,腌制好的鹿肉还有几样清淡的南味小菜并一坛子绍兴老酒进来。进门后先给水溶和黛玉福身请安,命人把东西摆好,方凑到黛玉跟前,悄声笑道:“姐姐慢用,妹妹告退了。”
“唉……你且站住,”黛玉忙拉住她,“你不是要亲手给我烤肉么?”
史湘云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坐在烤炉跟前动手烤肉的水溶,悄声笑道:“我哪有那个福气啊,今儿有王爷专门伺候姐姐,哪里用得着我献殷勤?我可不当这没眼色的,在这里讨人嫌。”
黛玉有些急了,拉着她不肯放手,问道:“你们是商量好的吧?”
湘云又笑:“怎么是商量呢,我们是尊王爷的吩咐办事呀!好了,难道姐姐要眼看着我们夫妇被王爷发落到边疆去不成?”
黛玉气得跺脚:“你这死丫头,竟是个吃里爬外的,回头我再收拾你。”
水溶却已经等得不耐烦,抬头看着拉拉扯扯的湘云和黛玉,问道:“若兰呢?”
史湘云忙福身回道:“回王爷,外子在外边候着呢,没有郡主的命令,外男不敢擅入。”
“唔,言之有理。”那你还在这里等什么,再不走本王可就要发飙了。
水溶点点头,又转过头去烤肉。
湘云被水溶那杀人的眼神一撇,忙挣脱了黛玉的手,又悄声笑道:“好姐姐,好歹救我这一回。”
黛玉啐道:“呸,分明是你们夫妇!”
湘云咯咯的笑着,连连点头:“是是是,谢谢姐姐救我们夫妇这一回。”说完转身跑了。
黛玉无奈的看着被湘云忽的放下的门帘,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坐去了软榻上,双手踹到暖烘烘的白狐皮手套子里靠着身后的大引枕清闲自在的等着。等水溶把那鹿肉烤的外焦里嫩的切成小块,盛在盘子里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