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云收雨散时,黛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中衣和锦被都被汗水湿透,湿黏黏的贴在身上她也无暇去管,只是合着眼睛蜷缩着身子面向里喘着气。
水溶虽然称不上是心满意足,然此时看她的样子让他却不忍心,不过好歹也算是没有虚度了良宵。洞房花烛夜也算是修成了正果。他从她背后拥住她亲吻着她的耳根脖颈,轻声的哄道:“乖,下次我轻一点,嗯?”
黛玉此时掐死身后那人的心情都有,只是全身酸软无力,连话都懒得说了。
水溶见她沉默不语,只当她羞涩不安,又悄声笑道:“做什么这么害羞?夫妻之间都是这样的。”
黛玉冷哼一声,略动了动脖子,让自己的耳朵离开他的嘴巴远一点。
“怎么,生气了?”水溶终于意识到某些地方不怎么对,忙伸手拦住她把她翻转过来,却见她双目微闭,长长的睫毛湿哒哒的低垂着,叫人忍不住心疼。水溶方明白自己刚才的确是有些过了,忙搂在怀里温言软语的哄劝,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只求怀中佳人能一展欢颜。
他说了千句万句甜蜜的话之后,黛玉似是听烦了一般,只回了一句:“我要洗澡,你出去。”
水溶愕然,又不得不赔不是:“这会儿沐浴恐怕不妥,不如我去弄盆热水来拧了手巾给你擦擦身上?”
黛玉又羞又气,拼了全身的力气抬手捶他:“你出去,叫紫鹃进来。”
水溶轻笑:“玉儿,今儿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把为夫赶出去,叫丫头进来,传出去不怕人家笑话你是河东狮么?”
黛玉啐道:“呸!你才是狮子呢!你是老虎!不,你是狼……”
水溶呵呵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起身下床出去弄了盆热水进来拧了热手巾上了床,看着依然过的粽子似的黛玉,抬了抬手,说道:“喏,是你自己来,还是为夫帮你?”
“我自己来!”黛玉说着,忙伸出手去夺过手巾,不想手腕却被水溶一把握住。她还要挣扎,而他却紧皱了眉头,粗糙的指尖轻轻地滑过她胳膊上的青紫处,懊悔的叹道:“下次一定轻些!”
黛玉却瞪他一眼,却终究放软了口气:“你背过身去。”
水溶笑了笑,果然转身下床并把帐子放下来,独自一人走去桌子跟前喝酒去了。
黛玉在床上小心翼翼的擦了身上,又把拧成了麻花的中衣团起来丢到床角,在床上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件大红色的小高领长衫穿了,没有裤子,幸好长衫够长,足以遮住双腿,她又换了一床锦被裹好自己,面向里躺好,终于累到了极处,不声不响的睡去。
水溶又喝了几杯酒,吃了点东西,一时没注意床上的动静,等他吃饱喝足转过神来时,却发现床上早就没了声响,不知黛玉这会儿一个人在里面做什么。于是他拿了帕子擦了擦嘴巴,轻着脚步走到床前,慢慢的掀开帐子看时,却见床上早就整整齐齐,而她也已经沉沉睡去。
这就是自己期盼了许久的洞房花烛夜,这就是自己爱慕了许久的小女子。
水溶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的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沉静的睡颜,竟有有一种‘终于’的感觉。终于把她娶进了家门,终于与她携手百年,终于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终于让她成了自己的女人。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黛玉是在梦中惊醒的,原本沉沉而睡的她忽的想起自己已经成婚,昨夜洞房花烛,今朝已是他人妇,莫名其妙的一阵心慌,人便忽的一下子坐起来。
水溶素来浅睡,原是看了她一夜,直到四更天时才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料刚要入梦却又被她惊醒。睁开惺忪的双眼抬手把她拉进怀里,睡意朦胧的说道:“怎么了,再睡一会儿不迟。”
黛玉忙推开他,着急的说道:“天就要亮了。”又想起按照规矩一早要去给太妃请安敬茶,心里又是一阵忐忑。素来不喜欢自己的太妃又不知今天早上会不会给脸色看。于是她匆匆起身,顾不得水溶还在一旁歪着头看着自己,匆匆下床去唤紫鹃进来服侍。
水溶叹了口气,也从床上起来,紫鹃和雪雁翠羽三人还有太妃指过来的两个丫头兰姿菊韵一起进来服侍二人穿衣洗漱。紫鹃因见黛玉的中衣不见了,也不敢多问,忙去衣柜里令拿了一套来去一旁换下,而兰姿菊韵也取了水溶的衣服来服侍他穿上。
因此时乃新婚的第二天早上,水溶自然不好对丫头们使眼色,再说,黛玉在一侧,总不能还小厮进来服侍,水溶只由着两个丫头为他穿戴利索,又去铜盆中洗了脸,黛玉方换好了衣服也过来洗脸。
此时有婆子进来收拾床铺,悄悄地将那块白色的帕子收走,黛玉回头看见了,不觉脸上又是一红。
梳洗完毕后,二人一起去瑞萱堂给太妃请安,因天色尚早,太妃昨日又劳碌了,此时尚未起床。徐嬷嬷见二人来了,忙上前福身给水溶和黛玉请安,笑眯眯的说道:“老奴给王爷,王妃请安了,王爷王妃大喜。”
水溶忙抬手虚扶一下,笑道:“嬷嬷快请起来。母妃还没有起么?”
徐嬷嬷笑道:“昨儿一天太妃都高兴地合不拢嘴,晚上躺下了又跟老奴说了好些话,睡得迟了,这会儿还没醒呢。王爷和王妃先到东暖阁坐一坐,待会儿太妃醒了老奴来告知。”
水溶点点头,说道:“有劳嬷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