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姓孙的那人怎么能跟咱们王爷相比?您细想想王爷往日对您的情谊,又怎么会是那孙绍祖和二姑娘之间可比?”
黛玉听了这话,又觉得有道理。然一颗心终究是飘忽不定,怅惘无依。
夜风轻拂,紫鹃看了看已上中天的圆月,又听见屋子里水溶的咳嗽声,忙低声劝道:“王妃,夜深了,还是早些进屋歇息吧。今儿劳累了一日,您身上也该乏透了。明儿一早还要给太妃请安。”
听了最后一句话,黛玉心中最担心的事情被触及,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由得说道:“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寻儿把婚期再往后推一推。”
紫鹃笑道:“王妃这是说什么话?不管推到什么时候,您不都要嫁给王爷么?”说着,她便伸出手去搀扶着黛玉慢慢的站起来,送她回房去了。
水溶再屋子里把外边他们二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感激紫鹃左右周全的同时,又因为黛玉的飘忽不定而烦恼。暗想着连紫鹃丫头都看的这么明白,为何她就是不懂自己的心呢?
黛玉进来时,水溶已经躺在了床上。黛玉站在床前左右为难,因为他躺在床边上,让她不知该如何上床去。
紫鹃见状悄声在她耳边笑道:“王妃,您自己去叫醒王爷吧,奴婢先下去了。”
黛玉忙转身想说什么,紫鹃已经溜了。黛玉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水溶一眼,刚要去那边的软榻上靠一靠,却见水溶已经转过身来,默默地看着她。她倒是有些措手不及,忙别开脸躲避着他的目光,说道:“闹了半夜,王爷也累了。请早些睡吧。”
水溶轻叹:“王妃不来,本王何以能够入睡?”
“王爷二十多年来不都是这样过的么?之前怎么睡,如今还怎么睡就是了。”
水溶轻笑着坐起来,说道:“之前不知道有媳妇的好处,如今刚尝到,如何能割舍的下?”说着,人便从床上起来,拉着她推至床前,一边解着她的披风和外衣,一边又低声叹息:“你这个矫情的小东西,到底要怎么折磨你的夫君才够?”
黛玉错愕的看着他,他低垂的眼睑上长长的睫毛犹如两排细密的小刷子一样,遮住了他沉沉如水的目光,却让她越发敏锐的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心中一阵狂乱,忙抬手去推他正解着自己衣领上的珍珠纽扣的手,吞吐的拒绝道:“别恼了。今天你也该闹够了……”
水溶的手边听话的停止,不再解她的扣子,反而握住了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坐在床上,叹了口气说道:“那你还生气么?”
黛玉瞥了他一眼,又慌乱的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拽出来,急匆匆的往里面躲开,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说道:“好冷,我都困死了,睡觉吧。”
水溶看着她仓皇转过去的身子,无奈的笑了笑,自己又令拉过一床锦被盖好,躺在她的身后。
这一天折腾下来,二人都十分的劳累了。尤其是黛玉,刚躺下时还有些忐忑,后来听见水溶在她身后躺下并没有胡来,心中渐渐地安稳下来,不再胡思乱想,遂各自相安无事安静的睡去,直到第二日紫鹃唤时方醒。二人起来去给太妃请安。黛玉心里没底,便有些踌躇。水溶却并不在意的拉着她的手说道:“别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母妃又不会吃了你。”黛玉心想,倒不如让她吃了的好。只是嘴上不敢说,只得跟着他往瑞萱堂去。
太妃倒是没有多说什么,见了他二人只说昨晚没睡好,早起没什么精神,让他们各自回去用早饭。
水溶听了这话便悄悄地去看徐嬷嬷,徐嬷嬷微微笑了,一边给太妃梳头,一边说道:“王爷和王妃都过来了,太妃何不叫他们把饭一起送过来,母子娘们儿一起用饭,也正好给太妃提提神呢。如今天气越来越暖和,人总是犯困,太妃一个人索性连早饭也不好好的用了。”
太妃方点头说道:“既然这么说,王妃就去叫他们传饭来咱们一起用吧。”
黛玉便答应着出去,叫丫头去传饭,又看着她们调开桌椅,安放筋箸。里面太妃问着水溶:“你们小夫妻的刚成亲没几天,怎么就闹得屋子里鸡飞狗跳的?昨晚上竟然还差点出了人命,真是越来越长进了!”
水溶忙躬身说道:“那个叫菊韵的丫头真是可恶的很,三番两次的挑拨小丫头们为难紫鹃几个丫头,儿子暗中警告她们,她们竟然当成耳旁风。昨儿儿子和媳妇在屋子里说话,她居然大呼小叫的闯了进来,实在可恨。儿子一时生气才踢了她一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儿子若真的想要她的命,又何必亲自动手?母妃明察。”
太妃哼了一声,说道:“我还没老糊涂呢,你就在我跟前弄鬼。昨儿你们没回府之前就闹了别扭,我不好意思戳破了脸面,想着你们小两口回房去能好生的说清楚,倒也罢了!如今看来,竟是我偷懒的不是了,昨晚就该问清楚了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溶忙上前笑道:“些许小事儿,怎敢劳母妃操心?儿子能处理好,母妃放心就是。”
太妃瞪眼:“你还不说实话?依我看,定然是你有什么过分的事情。再不说,你们二人都给我去祠堂跪着。”
水溶见事情瞒不过去,只得凑近太妃耳边,小声说道:“是儿子从外边得了点西域偏方炼制的香料……偷偷地点在她之前的闺房里了。原想是安神的,哪知那香太厉害,害得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下午。因怕回来晚了母妃担心,所以就跟儿子别扭着。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