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长叹一声,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说道:“母妃知道。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母妃的心哪,坚强着呢。你放心去办你的正事儿。不用为家里的事情担心。这种节骨眼儿上,可不能出了乱子。太子一向看重你,如今你更不能让他失望。”
水溶忙躬身答应着,黛玉总有十二分的担心也只化成一句话:“天都这个时候了,王爷吃点东西再进宫去吧,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水溶长出了一口气,脸上终于带出一丝笑意来:“还是王妃知道我的底细,这会子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有什么吃的尽管拿上来,吃饱了好赶紧的回去。”
太妃忙道:“快快去传饭。”
黛玉点点头转身出去拉开房门,吩咐门口的徐嬷嬷:“嬷嬷,王爷饿坏了,叫丫头们快些去厨房传饭。”
徐嬷嬷答应一声忙转身吩咐丫头们传饭,自己又挑了两个人进来摆放桌椅,安放筋箸。
水溶匆匆吃了两碗饭便又走了。这一去便是三日没回来。
虽然事出匆忙,但一个国家却有不可估测的力量。
短短的三日,依仗司便把太子登基的事情准备的差不多了。皇上的灵柩安放在奉先殿,皇上登基后,满朝文武开始入宫举哀。
太子殿下登基,改国号为‘景安’,改纪年为景安元年。
景安皇帝至孝,登基当日便传出口谕,说要为先帝守孝三年,百官纷纷上书劝慰,说天家不比寻常家,可以日为年,‘九’字最大,可以九日为一年,三年面试三九二十七日,请皇上为先皇守孝二十七日后即刻署理朝政,以固祖宗社稷。
新皇准奏。三九二十七日后,亲自摔文武百官送太皇太后和先帝的灵柩如皇陵安寝。
这一来一回又是将近两个月的光景。水溶日日随扈在新皇左右,劳碌不堪。待到从皇陵回京后,黛玉的肚子已经像个大西瓜一样圆滚滚的出了怀,宽大的衣衫遮掩不住这强势生长的胎儿,以至于她每走一步路都离不开左右的搀扶了。
水溶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进门恰好看见黛玉扶着紫鹃和雪雁的手臂在屋子里来回的走动,那件宽松的米白色水貂毛的鹤氅穿在身上,除了腰腹被撑了起来,其他的地方都松松垮垮,看上去像是身量不足的孩子穿了大人的衣裳,很是可爱。
只那样一眼,他浑身的疲惫便如轻烟遇到春风一般飘散的无影无踪。惊喜的叫了一声:“玉儿!”便已经上前去把她拥入怀中。
黛玉猝不及防,脚下有些不稳,整个人都失了中心扑倒在他的怀里。两边的丫头也吓了一跳,紫鹃失声道:“王爷小心啊。”
水溶弯腰稳稳的把黛玉捞起来,笑道:“怎么肚子这么大了,身子也没重多少?”
紫鹃和雪雁都红着脸退出去,黛玉靠在他的肩膀上轻笑着嗔怪:“王爷越来越没样子了,守着丫头们就如此轻狂起来。”
水溶走到床前坐下,把她放在自己的腿上,手臂环着他的腰身,脸在她脖颈和耳边轻轻地蹭着,低语道:“玉儿,这两个月来,可想死我了。”
屋子里本就笼着地龙,温暖如春。窗下的缠枝青花瓷花瓶里供着一支娇艳的茶花,红白相间的花瓣是珍惜的品种,有个好听的名字换做‘花露珍’。
茶花特有的淡淡清香和他呢喃在耳边的火热气息一并缠绕过来,黛玉痒的受不住,忍不住低声笑着,扭着脖子喘息着躲开他的鼻尖和薄唇,劝道:“王爷还没去给太妃请安呢,这成何体统?”
水溶皱眉低声道:“我知道,你让我亲一下就去。”说着,他忽然捉住她的唇,轻轻地吻住,由浅入深贪婪的亲了个够。被他放开的时候,黛玉几近窒息,不得不拍着胸脯大口的喘气,又低声啐他:“你要憋死我么?”
他邪气的笑了笑,不等她气喘的均匀又低头吻上那两篇湿润粉嫩的樱唇,这次确如狂风骤雨一般,有着横扫千军的霸气。而她却被他身上蒸腾的热气氤氲的全身娇软,四肢酥柔,搂着颈项的双手,已经松了开去,头部无力地斜欹在他肩头,柔腻温软的身子紧贴住他的胸膛,整个上身软绵绵的,瘫伏在他身上。
一室高涨的热情忽的被外边传来的请安声打断,水溶的手臂猛然一松,低着头在她耳边叹了口气,说道:“玉儿,晚上让我亲个够,嗯?”
黛玉却慌张的推开他从他膝盖上跳了下去。平日里她总是放慢了脚步,连走路都一摇一晃的,此时太过惊慌,竟然忘了自己是有了八个月身孕即将临产的人,这一跳下去身子重心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到底是水溶手疾眼快抬手把她扶住,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水溶吓得脸色苍白,握着她的手心里冒出了一层汗来,又忍不住低声吼她:“跳什么?万一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太妃正好进来,听见水溶这一声低吼,便忙上前来问道:“怎么了这是?一回来就大呼小叫的,吓着我孙子了没有?”
水溶方放开黛玉的手给太妃跪下去:“儿子给母妃请安。”
太妃忙弯腰把他拉起来,叹道:“这一去便是两个月,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了。好好地怎么一回来就冲你媳妇发脾气?她怀着孩子,身子这么重,晚上连觉都睡不好呢,你不体贴她还说她,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
黛玉忙道:“母妃不要错怪了王爷,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刚绊了一下,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