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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190 抉择

王涛目送死神分身带走朱雨涵之后,收回命运天书,叹了口气,浑身疲惫的坐到床上,这几天来,他每日都是在煎熬之中度过,心中不断纠结该如何面对朱雨涵,又该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事情,三天来,王涛不管怎么思索,最终都找不到一个详细的答案。

直到朱雨涵清醒之后,他依旧没有任何应对之法,一切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全部向朱雨涵坦白之后,王涛也不知道朱雨涵到底会如何打算,现在虽然她没有发飙,可那也是因为她刚刚清醒,又把王涛弄伤,慌乱之下还未反映过来,等到她反应过来之后,王涛相信,真正的暴风雨,将会正式降临,他不是海燕,不可能呼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只能期望朱雨涵可以稍微柔和一点,不要太生气,这就足够他庆幸了。

地狱世界,经历几次大变之后,十八层地狱虽然依旧存在,可是这地狱世界已经变得荒凉无比,空荡荡的无间地狱没有任何生灵存在,死神分身带着朱雨涵来到这里之后,直接让她对自己出手,以死神分身亲自帮她喂招,熟悉她一身力量。

朱雨涵知道的东西很多,只要她能够全部融会贯通,成就不可限量,再有她一身力量几乎与死神分身相差不大,她只要掌握了自身力量,同样能够成为死神分身一般的变种僵尸,拥有元神,同样能够如僵尸一般吸血增强力量,更能吸收灵气获得力量,可以说这种变种僵尸,就是一个大集合体,什么都能吃,什么条件都能适合他们,但是成长的条件相比起真正的僵尸也就更加困难了。

无间地狱中,朱雨涵一开始还无法掌控自身力量,可是随着她不断攻击死神分身,逐渐的就开始感觉到自身力量所在,慢慢的磨合自身力量,她的双眼也逐渐开始朝紫色变化,体内的力量壮大着她的元神,同时也在调节她的肉身。

无间地狱之中的时间比起凡尘快了数百倍,而且这荒凉的世界完全不用在意破坏的问题,朱雨涵在这里锻炼自己的力量,很快就掌握到入门的诀窍,只是她毕竟是菜鸟一个,就算知道的再多,无法熟练运用,还是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掌握自身力量,最多也就是能够稍微控制自己,不至于胡乱之间就爆发恐怖的力量。

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朱雨涵就能够控制自己的力量,使得自己重新恢复正常,但是她也只能在不变身的情况下坐到而已,若是变身了,她的一身力量同样会失去控制。这一月的时间,朱雨涵虽然勉强掌握了力量,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变得有嗜血的冲动,脑海之中时不时的想要咬人吸血。

这一日,朱雨涵正在感受自己身体之中的力量,慢慢熟悉自己,忽然间一股血腥味飘来,她猛然睁开双眼,身不由己的变成僵尸形态,双眼如火的看向血腥味飘来的方向,这就像一种本能一般,就算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却能够熟练的运用,哪怕这血腥味明明是在千米之外,她也同样能够闻到。

死神分身抓着一头十米高的异兽从远处归来,那异兽的四肢都已经被打断,连嘴巴都被卸掉,而它的尾巴更是被死神分身抓在手中,这头异兽形如狮子,却又像水牛,看上去极其怪异,虽然它身上没有伤口,但是躲在它身体之中的鲜血却能够被朱雨涵闻到,可见僵尸对于血腥的敏感了。

看着恐怖的巨兽,朱雨涵心中虽然有一点点害怕,却也有一点冲动,上前抓住那异兽吸血的冲动,死神分身将异兽丢在地上道:“你有一个月未曾吸血了,虽然消耗不大,可是对你的身体负担也比较重,快点吸干这家伙的鲜血吧,它能让你不至于疯狂。”

朱雨涵微微皱眉,心中生出一股恶心的感觉,一想到吸血,她就没来由的感觉浑身不舒服,可是嗜血的冲动,又催促着她快点去咬那异兽,这使得她极度纠结。王涛在她身体之中种下半滴始祖僵尸血,又给她下了封印,虽然解封,但是这半滴僵尸血中蕴含着死神分身汇聚两年的能量,一开始才能让朱雨涵避免嗜血压制理智的情况,而她终究还未达到不用吸血的高度,所以饥饿始终会降临,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而已。

死神分身见得朱雨涵犹豫着不动,叹道:“你想要力量,那就必须吸血,否则我只能出手把你封印,让你重新恢复普通人的身份,嗜血的本能压制理智之后,你会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这不是你的意志所能对抗的。”

朱雨涵看了看死神分身道:“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知道,不用你来跟我解说。”说罢,鼓起勇气,走到异兽面前,一脸嫌恶的张口朝异兽身上咬下,僵尸牙轻易的刺穿异兽皮肤,进入它的血管之中,接下来的事情不用朱雨涵自己操控,本能就会促使她自己吸血,僵尸牙疯狂抽取异兽身体之中的血液和精气神。

吸血开始之后,朱雨涵脸上纠结的表情直接变成享受的模样,就像是在享受着美味佳肴一般,让她欲罢不能,鲜血入腹,让她的嗜血本能逐渐消散,饥饿也因为力量的补充而退去,异兽喉咙之中发出痛苦的嘶哑之声,它的身躯不断抽搐,却毫无作用,随着鲜血不断的流失,它一身精气神也迅速消散,灵魂都被抽走,庞大的身躯在朱雨涵的吸食下,快速干瘪下去,最终化作干尸。

朱雨涵吸干异兽身体之中最后一点力量,一脸满足的闭目享受着,死神分身直接打散异兽的尸体,让其彻底消散世间。片刻之后,朱雨涵清醒过来,面无表情的看向死神分身道:“刚才那东西应该是九幽之中的冥兽吧,想不到一头仙境实力的冥兽竟然在你手上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我以后是不是一直都得依靠鲜血才能维持理智呢?”

死神分身摇头道:“我们这种僵尸,属于变异种类,从一开始,我们预计的就有些不同,这一点你明白,如今我们差不多都算是二代变异僵尸,一身力量源自地水火风四象之力,命运天书相助下,我们都差不多完成了转变,只需沟通就能掌握,我已经掌握了四象之力,而你还差得远,想要不吸血,只能沟通天地人三才,获取整个天地之力的维持才行。”

听到死神分身的回答,朱雨涵只是摇摇头,她知道的东西并不比死神分身少,只是不能完全领悟掌握而已,他们这种变异僵尸,比起正常的僵尸进阶,难度更大,不仅仅需要力量达到要求,更需要完全掌握四象之力,随即四象逆反三才,领悟天地人三才,自身沟通整个天地,以大天地三才之力完善自身小天地,三才相通之后,力量就能源源不绝,达到僵尸王的高度,从此以后吸血与不吸血都已经无所谓了,单单自身力量就无穷无尽,还有天地补充,根本不需要去吸血吃东西,再进一步那就是领悟阴阳之力,以三才之力逆反阴阳,自身小天地达到阴阳循环生生不息,从此以后将不需要天地相助也能拥有无穷的力量,最后一步就是逆反阴阳,返本还原,一切归于混沌。

达到这一步之后,自身就是混沌,既能演化万物,也能使得万物回归,可以说是开始与终结的相合,自身成就混元之体,无始无终,而又无生无灭,这就是最终的极点,但是这只能成为一个预想,王涛领悟大道,参悟出了天地三才,又炼制太极图,推算出太极,最终的混沌,则是依靠命运天书混元一体才预计出来的,变种僵尸最终能够达到阴阳太极之境,可以说就是最终的终点,也许太极阴阳也无法达到,毕竟不到这个境界,谁也不能肯定会怎么样。

吸取了一头冥兽的精气神之后,朱雨涵也没有了饥饿的感觉,感受一下自身的力量之后,直接变身,一拳打向死神分身,面对朱雨涵的拳头,死神分身毫不在意,此刻的朱雨涵连四象之力都未曾领悟,只是模糊的沟通,一身力量根本就是虚有其表,直接一手挡开对方的拳头,并且指点道:“力量由意志掌控,你的意志需要融入力量之中,以你的意志去掌控力量,心有所动,力量自然也会随着心意而动,集中精神才能凝聚力量,你的意志未曾凝聚,力量也无法凝聚……”

在无间地狱之中度过两月的时间后,死神分身将朱雨涵带回家中,苦练三个月,她虽然掌握了如何控制自己的力量,却始终没有达到自身力量,如臂挥指那般如意的程度,她只是初步的掌握了自己的力量,以后需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虽然她知道的多,却不能代表她懂的多,知道和领悟是另一回事就像一个知道人知道音乐创作过程,但是他不一定能够创作出一曲优美的音乐一般。

从无间地狱回来之后,现实的时间却才只过去四个小时左右,王涛已经做好早餐,就等着她回来了,朱雨涵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油然而生,错乱的时间让她稍微有些不习惯。

坐在饭桌上,一家人安静的吃着东西,香菱时不时的偷看两人的表情,想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三天的时间,她也知道了王涛的事情,对于这种事,她完全不知道该帮谁,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在中间,能够帮二人缓和一下气氛,就缓和一下。

朱雨涵很快吃完自己的东西,坐在椅子上道:“我吃完了,今天不打算去上班,专心处理家事。”说罢看向香菱,王涛见得如此,也朝香菱递了一个眼神。

香菱看着二人,小心翼翼的说道:“我吃完了,先出去玩一会。”

朱雨涵点点头道:“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

香菱换了身衣服,后出门离去,王涛二人一直目送着她,直到大门关闭之后,朱雨涵猛然看向王涛道:“你打算怎么做?我只想知道答案。”

王涛苦着脸道:“我说我谁都不放弃,你会怎么做?”

朱雨涵冷冷的盯着王涛,眼神之中流露出几分痛苦委屈,而又怨恨的神色,虽然她早就知道王涛会这么做,但是真听到王涛这么说,还是无法让她接受,她猛然站起身,王涛连忙跑到她身边,死死抱住她道:“别走。”

朱雨涵冷冷的看着王涛道:“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说着双眼瞬间变成紫色,僵尸牙也显露出来,只是她未曾用力罢了,只需轻轻一用力,王涛就能被她推开。

王涛一脸坚定的摇头道:“我知道你现在的实力如何,但我绝不放手,你知道我的心,我是不可能放手的。”

朱雨涵一脸委屈,双眼之中泪水溢出,她忍住怒火道:“那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的信任,所以你能够毫无顾忌的践踏我的尊严?”

王涛心痛不已道:“我从未想过会这样,我只希望我们能够永远在一起,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朱雨涵咬着嘴唇道:“如果你能为了我做任何事,那你跟张佳弈从此断绝一切关系,永不再见。”

朱雨涵的话,让王涛愣在当场,他的意识瞬间出现停顿,脑袋完全处于当机状态,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只能不断纠结,脸上尽是痛苦的神色,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朱雨涵挣开王涛,远远的站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叹道:“王涛,你太让我失望了,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那就让我帮你选择好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不要。”王涛见得朱雨涵就要离去,慌忙之下,太极图直接展开,将朱雨涵笼罩进去,二人四周的空间变化,阴阳太极显露出来,二人就站在凌驾于阴阳两极之上的金桥上,做完这一切,王涛立即开始后悔了,这是他第一次对朱雨涵出手,虽然是为了挽留她。

看着四周的环境,朱雨涵脑海之中的记忆瞬间冒出,让她知晓这里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太极图,这是你的法宝,想不到你竟然用它来对付我,王涛,今天你有本事就把我封印,否则你休想阻止我离去。”

以王涛的记忆,朱雨涵对太极图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不过未曾亲眼目睹,也未亲自尝试过,所以她略显生疏,却也不能否定她有办法从太极图中离开。

“嗷”朱雨涵仰天咆哮一声,挥拳朝天空之中打去,虚空破碎,金桥消散,太极图的平衡被朱雨涵一拳打破,阴阳轮盘迅速转动起来,维持太极图的平衡。

“不要。”王涛大惊失色,命运天书直接飞出,落到朱雨涵头顶,洒下一片洁白的光华,守护住朱雨涵的身体。

一拳之后,朱雨涵这才发现自己并未离开太极图,反而掉入阴阳轮盘之中,那无穷无尽的阴阳之力相互纠缠着在她身边乱窜,命运天书守护着她的身体,使得她能够毫发无损,而经历了这一幕,朱雨涵也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她知道怎么离开太极图,可是她的手段根本达不到要求,一拳之下,力量根本达不到要求,反而使得自己掉入太极图深处,若非王涛相助,只怕这一下,她很可能受伤。

王涛将朱雨涵重新拉回金桥之上,一脸纠结痛苦道:“雨涵,不要再逼我了,我快要疯了。”说着双手抱头,痛哭着跪在金桥上,他此刻心中的矛盾让他左右为难,虽然最大的想法是遵照朱雨涵的要求去做,可是一旦这么做了,王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兴许自己会疯掉吧,左右为难之下,他除了苦苦哀求朱雨涵,再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朱雨涵看着王涛痛哭流涕的跪在自己面前,心中无名怒火生出,在她眼中,王涛这是在为了张佳弈求自己,朱雨涵怒吼道:“王涛,是你在逼我,我自认从未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心理面最喜欢的是谁,那你就选择谁,总之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说完之后,朱雨涵有些后悔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一切都不可能改变,王涛缓缓抬起头看着朱雨涵,双眼之中完全是迷茫的神色,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表情,整个人好像傻了一般。

“哈哈,哈哈……”王涛忽然开始哭笑不停,朱雨涵心疼的看着王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微微抬起手,想要过去,她的身体却不知怎的,根本不做出反映,她就这么站在桥头看着王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