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可有其他新的发现?”
“属下留意了去往京城的书信,其中以朱副元帅的书信最为可疑。”
“书信去了何处?”
“属下联系了京城那边我们裴家的人,那书信都是寄给城南一家绸缎庄的掌柜的。”
“绸缎庄?”
“不仅如此,今日下午,有一个中年文士还进了朱副元帅的府上,到现在还不曾离开。”
“中年文士?知道了,给我好好查查那个绸缎庄,特别是,‘晴云纱’!”裴奕涵的话语中的冷意更甚。
“‘晴云纱’?难道少爷怀疑上次您得了那种豸犬症,与这个绸缎庄有关?”
“让他们去查查不就知道了?”裴奕涵心中也无法确定,但他刚才那一刻,就莫名地想起了那两匹很恐怖的‘晴云纱’那次,他可是真的疯了,不像这次是装傻,他早就感觉道有人在背后不断地算计着自己,这次,找不出那幕后的主使,他誓不罢休!
“属下明白,知道该怎么做了。”
“最近京中可有什么消息,家里可有什么消息?”
“回大少爷的话,京中暂时没什么大事发生,至于家里,小姐满月过后,竟然全身起了疹子……”
“为何早不回报?”裴勤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自己主子打断了话,看着自家主子铁青的脸色,他还是硬着头皮道:“不是属下不回报,而是老祖宗瞒着您和大少奶奶,惟恐大少奶奶知道后心中忧心!不让身边的人走漏消息,等属下之后后,小姐的疹子已无大碍了!”
“哼,现在元姐儿可是无事了?”自家娘子生产的时候,他昏迷不醒,本就心存愧疚,对这素未蒙面的女儿,他还没有见过她一面呢?怎能允许她出什么意外。
虽然自家娘子口上不说什么,但偶尔从她有些忧心的眼神和话语中知道,她是多么担心他们的女儿。
“大少爷请放心,府中的暗卫们听小姐的丫鬟们说,虽然出了疹子,但小姐的脸上,身上还是白白嫩嫩的,没有丝毫的麻点!”这小孩子出疹子,是很危险的事情,弄不好就没命了,就算安然度过,那脸上也会留下一些麻点来,就破了相了。
“让府中的人留意元姐儿的一切,不可有丝毫闪失。”
“是,大少爷!”
“忙你自己的去吧!”
“大少爷,要是大少奶奶知道您没傻,那个,她会不会很生气,而且,您到底何时才能恢复正常呀!”作为从小和裴奕涵在一起长大的人,裴勤有时说话,忌讳就少一些,终于忍不住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知道我没傻的人这天下只有三个人,我自己,你,还有当今皇上,只要皇上不说,你不说,那大少奶奶又怎么会知道我是装傻的?等找到内奸了,本少爷自然会恢复神智的。”
只要找出内奸,他与皇上的约定自然到期,那时,他可以想一个法子恢复神智,至于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他会永远记在心上,成为他永远的秘密,等到他们垂垂老矣,儿孙满堂时,他再告诉她真相,然后共同回忆在这段日子发生的一切。那时,就算她再生气,也不会当着儿孙的面休夫吧!
其实,无论他是个傻子还是个正常人,从头到尾,她都在他的心里,从头到尾,他都不会离开她,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枯蝶不祥的预感还是很快应验了,那位少侠中的丁公子,趁所有人不注意时,竟然离开了他们住的地方,去找那位被他救了的姑娘,然后去了之后,就没有见回来过。
徐显开始发现丁公子不见后,还能耐着性子等待,心中总道,还是等等再说,可是等了一整天,还是没有消息,他坐不住了,又派了两个人去那家客栈去找丁公子和那位姑娘,结果,这两个找人的人也没有回来。
徐显这下慌了,原本只要丁公子安然归来,他就不把丁公子擅自出外的事情告诉元帅夫人,可现在事态严重了,瞒着是不成了,他必须要见元帅夫人,讨个计策!
“你确信丁公子是去见那位你们救回来的姑娘了?”枯蝶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马上就知道这三个找人的人恐怕凶多吉少了。
为今之计,只希望这三人还活着,至少还有解救的机会,那受伤的女子绝对不是单纯的平凡女子,说不定就是吐蕃的细作。
事到如今,就算再责骂他们也是无济于事,早就告诉过他们不要轻易感情用事,显然,他们还是当作了耳边风。
这三人可是活生生的生命呀,如果那女子从他们回城的装束中推断出了他们的身份,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应该是,除此之外,丁公子是桐城派掌门的小儿子,他在这奉南城并不认识其他人。”
“好了,这件事本夫人知道该怎么解决了,只是,丁公子他们三人的性命……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吧!”
枯蝶觉得有些头疼了,这些少侠们要是死上几个,会不会引起更多的麻烦,这些江湖人会不会将仇恨的矛头指到自己身上呢?毕竟这次,是她将这些人带到了边关。
这些人不同于裴家的那些暗卫,多半都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这些人都有父母兄弟,甚至亲朋师门,是她这两日,被那个朱珠姑娘扰乱了心智,忘记严格管束这些人了。
“夫人,求您无论如何,救救他们吧!”徐显噗通一下,跪倒在地,要说自责,最自责的就是徐显了,如果丁公子当时离开时,他执意阻止,恐怕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情了,更主要的是,连累了其他两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