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天下,你想得实在太容易了。”
雪地里,夜凉身上的貂皮披肩显得异常华贵,他懒洋洋得看着夜凌飞身出去的影子,踱步进了萦烟住的那间小屋子。
“奇怪了,她发烧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
把住萦烟的脉搏,宋煜有些纳闷的问道。上次她受伤之后不久,身上就多了种奇怪的药物。第二次被绑在院子里的深夜,他明明没有动手,囚笼却忽然爆破,扬起的烟雾之中他看到个身影,之后却无从寻找。
而这次,她刚刚发烧,夜凌居然就来了。这也实在太巧合了,除非有人在内部通风报信,否则绝对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既然是他的女人,他自然知道。说不定是心有灵犀?”
夜凉不乏醋意得猜测着,有些粗暴的摸了摸萦烟的额头和胸膛。烧居然在瞬间就退下去了,看来这宫廷里的药,果然不简单。
然而他并非口中说出的这样想,如此说纯粹是心中不平。她发烧的事情他也是今天才从钰儿口中知道,据说是哪个嬷嬷回来说的,传了也有无数次。
钰儿哭着只说自己没有照顾好,又说去看的时候,小厮不让出内院的门,这倒也是太子宫的规矩,故而才来找夜凉。
可偏偏今夜来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似有一阵风拂过。凭着夜凉对夜凌的了解,自然猜测到是他的轻功造成的,故而立刻和宋煜躲藏起来。竟果真见到夜凌进了萦烟的屋子,喂她药之后说了那些话。
“你把她安排住在这里,不就是为了引夜凌出来,如今听到这些对话,你总该相信放心了吧?”
宋煜看着夜凉不舒服的模样,倒有些想笑出来。从萦烟来到太子宫开始,他就看出了夜凉对她绝不是平常女人那般,纵然美女是见得多了,可如同她这样有双月和星一样眼睛的女人,是任何男人都逃不过的。
“那也未必,许是这两个人演的一出戏而已。煜,你似乎很愿意信任她,而不是只想替她保命。”
夜凉却转而看了宋煜一眼,她第一次被自己弄到地下室的时候,就是他出面救了她,三番五次的,几乎每次她受伤生病他都在,几乎每次自己要惩罚她他都会最后出面救她,这绝不是简单的不想和夜凌直接做对那么简单吧?
宋煜反倒默认了一般并不说话,而是坐在那里斟酌方子。一瞬间屋子里无人说话。夜凉看看这个简陋到一塌糊涂,除了破旧的床就只有一套破桌椅和桌子下面零散的营养不良的小土豆萝卜的屋子。坐下来,轻轻的把她抱住了。
那身子仍旧是柔软的,此时也暖暖的,夜凉有时想,她若是个普通的女人,多好。
他其实知道她过的苦,可偏偏见不到她的时候,就觉得她可恨,应该承受这些。刚刚听到了那些话,看到了她又瘦弱了不少,竟然也心疼起来。没想到,把她放在这里引来了夜凌,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