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看着她的眼睛,闪烁着些惊魂未定,却低头,把那个表情藏起来,然后再抬起头的时候,她的眼里有淡淡的笑意。他的不确定,他的怀疑在瞬间被她的笑意抹的干干净净,这个女人,像罂粟。
“太子,有什么事?”
萦烟看他并不说话,只好自己张口了。他盯的她太紧,只好慢慢的把眼睛收回来避开,然后转身,倒了杯茶。
“明日本王要为紫兰办生辰宴,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
夜凉笑着看着她,他还不想对她说实话,只要她不问,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她,但是,他确定她会来,只因她的眼神。
第二日的清晨,下人们已然开始忙碌,那些来来去去的身影中夜凉果真瞥到了萦烟的身影,仍旧是白色的衣衫,虽然下人的衣服一例是没有衣摆的,但她走过的时候,却仿佛仍旧带着些冷清的风,让夜凉焦躁的心安静下来。
生辰宴无非是喝酒赏舞,夜凉的嫔妃们只有怜春来,罗衣和环佩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昨日都来,说是要回乡省亲,今日清晨便走了。所以今年的生辰宴不比往年,有些冷清。但歌舞开始之后,情绪也都热闹了。
各人祝寿之后,又喝了几杯。夜凉又特地的送了些珍贵的礼物,安排了宫外的百戏和杂技来表演,说是特别为紫兰安排的。
等到酒酣耳热之时,人人的情绪也都暴露出来,尤其是怜春,一味得喝着酒,悲叹自己没有亲人,不能依靠。紫兰亦是如此,然夜凉也已看清了情势,即使此刻他能够拼,也绝对不会做。
算着时辰快要到了,夜凉也渐渐的和紫兰亲密起来,后来竟也不顾底下有跳舞的人,也不顾怜春正在旁边,就要与紫兰有夫妻之爱,那样子已然是毒发时的情景。
紫兰素知酒对这种毒是有激发力的,却一味得给夜凉灌酒,只求他速速毒发,好让他去找萦烟,到时她就算不死在他身下,她也有别的法子让她死的更难看!抱歉了,我也是别无他法。
夜凉似乎还有些意识,努力得站起来晃悠着朝后面走去,果然一路上竟然没有任何的阻碍,却恰好碰到了萦烟手里端着的菜食。哗啦啦的一声响起,没等众人的眼光集中在夜凉身上,他已经猛地抱起萦烟,进了弱水阁。
底下人一片哗然,在紫兰娘娘的生辰宴上,太子居然抱着别的女人进了弱水阁,这也实在太不像话了!然而紫兰,却也只是满眼的凄凉,底下人无不为她悲哀,又因此讨厌起了萦烟,觉得青楼女人果然可恨。
放开萦烟,夜凉匆忙打开他早已摸清的地方,却并没有要找的东西,那只放了紫兰绣样的盒子,已然被移了地方。夜凉心中一惊,难不成那女人已经知道自己的目的而藏起了东西,那么此时此刻,他和萦烟岂不危险?
半个时辰过去了,他却仍旧一无所获,而脚步声,已经在门外响起,那声音来势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