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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绿衣骑士(2)

国王来到公主的住处时,公主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他回来。看到父亲,她高兴地跑过去扑入他的怀抱里。

“你看到绿衣骑士了吗?”她问。

“看到了,”国王回答道,他把绿衣骑士临行前送的盒子拿了出来,“他叫我把这个交给你,好让你在他到来的时候能认出他来,免得把他错当成别的什么人。”

公主看到画像很高兴,说道:“他就是我在梦中见到的那个人!现在我觉得很开心,正是他,而不是别人,将成为我的丈夫。”

没多久,绿衣骑士就来了。他身穿绿色的盔甲,头盔上还插着一根长长的绿羽毛,显得十分英俊。公主比见面以前更加爱他了。他看到公主,也认出了她就是自己在梦里常常梦见的女子,于是当即就向她求婚了。公主低着头,微笑着对他说:

“我们要对我的继母保密,直到结婚的那一天,”她说,“否则,她就会想办法破坏我们。”

“就照你的意思办。”骑士回答道,“可是我要天天来看你,没有你我再也活不下去了!我每天一大早就来,天黑了再回去。这样一来,王后就不会看到我划船过湖了。”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绿衣骑士天天都来看公主,一连好几个小时都和她一起在美丽的花园里散步,他们知道,在这里王后看不到他们。可是,就像我们大家都知道的那样,再怎么秘密的事情都会有暴露的危险。后来,终于有一天早晨,王宫里的一个侍女一大早恰巧在湖边散步,她看到一个非常英俊的青年男子,穿着一套漂亮的绿缎子衣服,一路向着湖边走来。绿衣骑士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有人在注意着他,他登上一条停靠在岸边的小船,向公主城堡所在的小岛划过去。侍女在往回走的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骑士会是谁呢?在给王后梳头的时候,她问:

“尊敬的王后,您知道不知道有人在向公主求婚?”

“胡说!”王后怒斥道。她一直在为这件事情烦恼着,自己的女儿到现在还没有结婚,而且看起来很可能是不会有什么希望的。她脾气那么坏,人又那么笨,不会有人要她的。

“这事千真万确,”侍女并不因此而打断话头,“他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而且长得非常英俊。虽然他没有看到我,但我亲眼看见他上了一条船,向岛上划去,公主站在城堡的门口等他。”

“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王后心想着,不过她吩咐侍女不要再说起这件事,好好做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王后一大早就起床来到湖岸边,躲在一棵树的后面。确实,一个穿绿衣服的英俊骑士来了,就像侍女所说的那样。他上了船,向岛上划去,公主在那里等着他。气愤的王后在湖边待了一整天,直到晚上,那骑士才回来,跳上岸,把船停泊好,穿过森林走回去。

“这回她真的是给我逮着了!”王后心里想着,“她甭想在我可爱的闺女之前结婚。我得想个法子来阻止他们。”

于是,她拿来一根淬过毒的钉子,把它钉在船桨上。只要骑士拿起桨,手肯定就会被钉子划破。然后,她笑嘻嘻地回家去了,为自己的聪明感到非常得意。

第二天,骑士像往常一样来看公主。但他一拿起桨准备划船时,就感到手被一样尖尖的东西给划破了。

“啊!”他痛得把桨摔下,叫起来,“是什么东西把我的手划得这么痛?”他仔细一瞧,只看见一根小钉子。

“咦!真是奇怪!只过了一个晚上,上面怎么会多出一根钉子来?”他心里想着,“不过,虽然觉得很痛,但伤得还不算严重。”是啊,这件事看起来好像就是小事一桩,他并没有在公主面前提起这件事。

然而,等到他晚上回到家后,他感到病得很厉害,不得不躺到床上去。除了一个老奶妈以外,没有人来照顾他。可怜的公主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种灾难降临到他的头上,她只是在心里担忧,或者是哪个更加美丽的少女从她这里偷走了他的心。

她等得几乎要生病了。她是那么孤独,本可以来安慰她的父亲已经到外国旅行去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打听到心上人的消息。

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一天,她坐在窗口边哭泣,心里觉得很伤心。一只小鸟飞了过来,停在窗口下面的一棵树上,开始唱起歌来,唱得那么动听,公主也停止了哭泣,听它唱歌。很快,她就发现了,小鸟在努力吸引她的注意。

“喳喳,喳喳!你的心上人病了!”它唱道。

“啊!”公主叫起来,“那我该怎么办?”

“喳喳,喳喳!你要到你父亲的王宫里去!”

“我到那里去干什么?”她问。

“喳喳,喳喳!在那里你会看到一条大蛇和九条小蛇。”

“啊!”公主吓得颤抖地叫出声来。因为她怕蛇。可是小鸟不理睬她。

“把它们放到篮子里,然后到绿衣骑士的王宫里去。”它说。

“我带着它们到那里去干什么呢?”她说,脸羞得通红,尽管这时候,除了小鸟以外,没有一个人看见她。

“穿上厨娘的服装,到那里去找活干。喳喳!然后用这些蛇来煲汤,让骑士喝上三次,他的病就有治了。喳喳!”

“可是,他是怎么得病的?”公主问。然而,小鸟已经飞走了。她别无他法,只能动身到父亲的王宫里去找那些蛇。她看到一条母蛇和九条小蛇盘在一起,几乎分不出哪是蛇头,哪是蛇尾。公主不敢去碰它们。不过,等到母蛇爬出窝去晒太阳以后,她按照小鸟告诉她的办法,把小蛇抓起来放到篮子里去,然后就出发去找绿衣骑士的城堡。她走了整整一天,有时停下来采一些野草莓,或者一些花束。尽管她有时也休息一会儿,但在到达城堡之前,她是不会躺下来睡觉的。终于她看到了一座城堡,而且就在这时候,她也看到一个姑娘赶着一群鹅过来。

“你好!”公主说,“请问,这是不是绿衣骑士的城堡?”

“是的,那就是。”牧鹅姑娘回答说,“我赶的鹅就是他的。可是绿衣骑士病得很厉害,而且他们大家都说,要是在三天里还治不好的话,他肯定会死掉。”

听到这个消息,公主顿时脸色大变,就像死人一样毫无血色,大地好像在旋转,她连忙用手紧紧抓住旁边的一棵树才没有摔倒。嗯——嗯——,她费了很大的劲才缓过气来对牧鹅姑娘说道:

“你喜不喜欢穿丝绸衣服?”

牧鹅姑娘的眼睛一亮,“当然了,那还用说吗?”

“那么,把你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我也把我的衣服给你。”公主说。

那个牧鹅姑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公主已经开始脱她的丝绸衣服,还把她的丝袜和漂亮的红鞋子脱下。牧鹅姑娘赶紧把她的粗布裙子和外衣脱下来。公主穿上牧鹅姑娘换下的破衣服,又把自己的头发放下来,来到宫殿的厨房,要求给她一份工作做。

“你们是不是要一个厨娘?”她问。

“是啊,我们正需要。”厨师回答说,他那么忙,来不及问这个新来的姑娘许多问题。

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后,公主开始了她的工作。其他仆人都在谈论着主人的事,说他病得如何厉害,要是三天之内还好不起来,肯定要死掉。

公主这时候正在埋头擦洗那些锅啊盆啊,她想起了小鸟的那些话和那些蛇。把头抬了起来,说道:“我会做一种汤,效果非常好,不论是谁,病得多么厉害,只要喝了它就会好起来。既然医生救不了你们的主人,能不能让我试一试?”

刚开始,他们都嘲笑她。’“什么?王国最好的医生都治不好骑士的病,一个在厨房里干粗活的女仆能治好?”

但既然所有的医生都无能为力了,他们决定不妨让她试一试。公主高兴地跑去把那一篮子的蛇取来,拿它们来煲汤。汤煲好后,她就装一些给骑士送去。她大胆地走进他的房间,把站在他床边的那些饱学的医生都推开。可怜的骑士病得那么重,已认不出她来。再说,她穿着破衣服,人又显得肮脏,就是他没病也不一定会想到是她。他喝了这些汤后,感觉好多了,能够坐起来了。

第二天,他再喝了一些汤后,已经能够自己穿衣服了。

“这真是神奇的汤啊!”厨师说。

第三天,在喝完汤之后,骑士的身体就完全康复了。

“你是谁?”他问那姑娘,“是不是你做的汤救了我的命?”

“是的。”公主回答。

“那么,你自己挑选吧!作为报答,无论你想要什么东西,”骑士说,“我都会答应你的。”

“我想做你的新娘!”公主说。

骑士对她的大胆十分吃惊,他摇了摇头。

“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他说,“我已经发誓要和世界上最美丽的公主结婚。你再选其他的吧!”

公主跑了出去,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当她回来的时候,绿衣骑士立刻就认出她来。

你可以想象得出,这是一次多么令人高兴的会面啊!

没过多久,他们就非常隆重地结婚了。王国里所有的骑士和公爵、侯爵都受到邀请,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公主穿着一件像太阳一样灿烂的结婚礼服,谁都没有见过这么华丽的一幕。公主的父亲当然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而邪恶的王后和她的女儿则被赶出王国,以后谁也没有再见到她们,很有可能是被森林里的野兽吃掉了。新郎和新娘是那么的幸福,因此早就把她们两个忘记了。他们和老国王住在一起,老国王去世以后,他们继承了他的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