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中赵宸比较熟悉的也就是镇远将军武穆侯岳飞和镇南将军宗泽了,前者是从前曾经有过一次深刻的交谈,印象较深;后者则是岳阳王手下大将,曾经多次到过岳阳城请示拜见,算是熟人了。
至于其他三位元帅,虽然都曾经见到过,但是并没有一起说过话或是相处过,自然显得比较生疏一些。
太子确立后数日,圣上突然大发兴致,要带领太子检阅禁军,请种大元帅和五方元帅、各地在京的总兵都统,以及岳阳王一起列席。
于是,殿帅府和枢密院紧急行动,用了三日时间做好了准备,并选择了一个风和日丽的吉日在紫禁城北的禁军大营接受检阅。
而得知这一消息后,赵宸兴奋得难以自已,他缠着父亲很久,才得到岳阳王同意他一起前去观看。
这一天,一大早起来,赵宸就在小昭的帮助下收拾了起来。既然是去军营检阅禁军,那么就不能穿着太随便了,以岳阳王已经让人给赵宸准备了一套小号的银盔银甲。
穿戴整齐后,小昭亲手给他身后系上一个红面黑底的毛绒披风,毕竟现在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所以一般将领都会这么穿戴的。
“小昭,你看什么呢?”
赵宸正在整理自己的头盔,却发现小昭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连忙拉了拉她问道。
“啊,”小昭却一下子红了脸,但是仍然不转睛地看着他,“公子爷,你穿上甲胃之后,可真好看呀!”
小丫头小声地说,但是赵宸仍然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向手摸了摸小昭的脑袋:“小丫头,想什么呢,反正以后还不是你的。”
穿戴整齐的赵宸果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头发束了起来,显得英气勃勃,但是又充满了一股书生气息,一双明亮的眼睛里透出智慧的光芒。
禁军大营共有三座,其中两座在汴京城外的西山和汴河旁边,主要负责汴京城的安全;只有一座在紫禁城内,是负责紫禁城和皇宫的安全的。
整个大宋的禁军号称八十万人,但是了解实情的人却知道这只是官面上的,实质上能够拥有战斗力的怕不过二三十万人罢了。
那是因为禁军中有许多人都是皇亲国戚和重臣子弟、亲属,因为他们的俸禄丰厚而又很少出征战斗,所以不少人只是在禁军中挂了一个名字,然后每月领取俸禄罢了。
更有甚者,一直以来主管禁军的殿帅府和枢密院,对于禁军中的老弱一律减少开支,让他们只领五分之一的俸禄回家养老,即使是一些早已经死去或是开除退役的禁军,也没有从簿册上除去名字。
不过,好在圣上的检阅并不是要看所有的八十万禁军,只要有个十来万人让他们看一看,也就能够应付过去了。
所以,负责的殿帅府和枢密院紧急行动,将紫禁城内的禁军基地中的全部禁军集合了起来,选择那些青壮年的禁军出来接受检阅,而年老体弱一些的就在后方充充数就行了。
而且,为了检阅,他们还将兵部准备运送前线的军事物资给挪用来准备禁军,因为禁军早已经有多年没有过准备了,那些经费自然已经落到有些人的腰包里了。
这天天刚亮时,圣上的大驾就已经出宫了,而陪同检阅的种大元帅和五方元帅、殿帅府的太尉和枢密院的正副枢密使、所有朝廷一品大员、大学士、中丞相等大批文武百官已经等待在朝阳门口了。
“众卿家,随寡人一同前往禁军校场,检阅我大宋的威武之师、雄伟之师吧。”
圣驾前面是三千羽林军开道,周围是文武百官相护,后面还有羽林军护送,浩浩荡荡地开向了紫禁城内的禁军校场。
不多时,圣驾在前,文武百官相随来到了禁军校场,有殿帅府司职太尉张浚率众禁军教头和都统、副都统迎驾。
“参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圣上在銮驾上摆了摆手。
“张太尉,禁军准备得如何了?”太子就身着甲胃骑着战马跟在圣上身边,此时代替圣上问道。
“圣上,太子殿下,一切准备就绪了。”
“是呀,圣上,请你下旨吧。”高太尉高俅也连忙在旁边补充道,他和圣上是老关系了,同时也是殿帅府太尉,禁军的事情他也是有着责任的。
“好,即刻开始检阅三军。”
圣驾终于在羽林军的护卫下进入了校场,并来到了校场里旁边的一座十余丈高下,数十丈长宽的高台之上。当然,文武百官也跟随而来,赵宸也兴奋地紧紧跟着父亲岳阳王的身边。
禁军都指挥、北面招讨使、太尉张浚总领铁马步甲二十万,广亘数里陈列在高台之前。但见士卒雄锐,部队严肃,旌旗杂沓,戈甲耀目,屹若山岳,势动天地。
众禁军排列成二十个方阵,以万人为一阵,各着不同色彩的灰甲战衣,树着不同色彩的军旗,执着不同的武器。
但见:绿沉枪,点钢枪、鸦角枪,布遍野光芒;青龙刀、偃月刀、雁翎刀,生满天杀气。雀画弓、铁胎弓、宝雕弓,对插飞鱼袋内;射虎箭、狼牙箭、柳叶箭,齐攒狮子壶里。桦车弩、漆抹弩、脚登弩,排满前军;开山斧、偃月斧、宣花斧,紧随中队。
竹节鞭、虎眼鞭、水磨鞭,齐悬在肘上;流星锤、鸡心锤、飞抓锤,各带在身边。方天戟、豹尾翩翻;丈八矛,珠缠错落。龙文剑掣一汪秋水,虎头牌面几缕春云。
先锋勇猛,领拨山开路之精兵;元帅英雄,统喝水断桥之壮士。左统军、右统军,恢弘胆略;远哨马、近哨马,驰骋威风。震天鼙鼓摇山岳,映日旌旗避鬼神。
“看,这就是我们大宋的铁胆雄师。”
“是呀,有如此雄师,谁敢犯我大宋边疆呢?”
“有了他们,咱们大宋的百姓才能安享生活呀。”
见到禁军将士表现出来的崭新的面貌,以及那精良的武器装备,猎猎招展的旗帜,众文臣不由得纷纷惊喜了起来。
但是,以五方元帅为首的武将却无一人说话,他们看着面前的情景,有的脸色铁青,有的却是连连冷笑。
“这些年我们在边关拼命,也没有用过这么好的装备呀。”
“是呀,去年我们需要五千套装备,结果拖了大半年才发给我们。”
“发是发来了,但是却全部都是半新不旧的东西。”
“他们禁军倒好,躲在京城里享清福,还有这么全新的装备。”
众边关将领纷纷在后面低声地议论了起来,他们特别看不惯这些殿帅府和枢密院的官员,因为其中有的并不是武将出生,而是得宠之后再升上来的,如高俅、秦桧之类的。
这些人根本不懂得军事,但是却总是想要揽权,所以常常对下面的武将们指手画脚。这且不说,他们为了谋取个人私利,经常克扣下发的装备和战略物资,引起许多将领的不满。
“检阅仪式现在开始。”
张太尉一声令下,一队队的禁军列着整齐的队形从高台之前走过,或高举着旌旗,或挥舞着手中的长枪长戟,雄纠纠,气昂昂,威武极了。
“好。”圣上龙颜大悦。
“不错,潘太师和众位太尉辛苦了,将禁军训练得这般精良。”太子赵桓也在一旁笑着对圣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