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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Queen环抱双腿,屈膝坐在康桥边上绿茵茵的草地上,头深深埋进两腿间缝隙中。

用美国著名心理学家格林斯潘的话讲,这个姿势是婴儿在母体时的惯常姿势,也是人缺乏安全感时一个明显的特质。

王墨天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产生这种效果,当时有点手足无措了。

他看着Queen单薄的背脊在夜风中一耸一耸,孤寂且凄凉,一种想把她拥抱入怀的冲动一时占据了他所有的大脑细胞。

“不行。”

脑海中,一个声音首先就将他自我否决,该决定登时处以腰斩之邢,“今晚自己的举动已经过于冒犯了,如果再继续下去,不知俩人会朝哪个方向下去。”

其实王墨天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今晚那个吻他是出于什么心态。一见钟情,这不是他所信奉的;然而如果不是,那又是什么呢,难道他也会一时冲动吗?

王墨天赌气的后仰,一下就躺在了松软的草坪上。

天上,间或闪烁明亮的星辰宝石般发着忽明忽暗的光芒,墨天心念一闪,启口开始唱了起来:天上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不同于刚刚加州旅馆的豪放沧桑,这次王墨天的声音柔柔的,轻轻的。

果然,绵软的嗓音像一把按摩梳,梳去了Queen的烦恼,记忆里,一个模糊的烟雾影渐渐人形化,也是这样一个好听的男声,低低的耳边吟唱。

可是当她伸手去揭男人眼前的遮蔽时,那个身影却渐行渐远,她想追却如何也挪不开步子,只能伸手去抓那逐渐飘忽远走的衣襟。

“你怎么了!”王墨天唱了几句就看到Queen着魔一样伸手向前,像是要去抓什么一样。

他腾起身子做起来,手轻轻在她肩上拍了一下。

梦魇瞬间解除,Queen尴尬的朝他点头,随即又想起他刚刚的那个吻,不免又一阵温怒,撇过脸不看王墨天。

本以为她已经忘记,但见Queen现在的神情,显然还在生气。王墨天正想着如何补救,Queen已经站起身,拍拍裙子上沾的草屑后,她便朝康桥边走去。

墨天随着也起来跟在她后面,倒不是怕她去寻短见,试问现在这个年代,女人有几个不是有过那种经历的,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吻而去投湖自尽呢?

王墨天笑着摇摇头,像他这种同学眼中的老古板都试过不下几次了,何况像Queen那种整天和丹尼尔这种帅哥混在一起的……

王墨天想着,抬眼便看到Queen扶在康桥的护栏旁,正朝下面望着什么。

他顺眼望去,原来Queen目光的最终落脚点是在康桥下面泊着的一艘简易木质小船上。

“果然是小女儿情怀!”他感叹一声,走到Queen旁边:“你想划吗?”

Queen听到这话,眼眸里的光骤然放大几分,她犹豫几秒,就立即坚决的点点头。

这艘小船就是专门放在康桥下面供旅人游玩用的,白天有专门的渡者在船上负责载人游河,到了晚上,小船就用一根草绳挂在桥下的一根木桩上。

王墨天和Queen从桥一侧的石板楼梯走下桥,Queen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王墨天拿下绳索,将船从河岸渐渐往里推,“上去吧。”

推到一定位置,王墨天招呼Queen上船。小船载着两个人颤微微的下了河,船体随着王墨天那略显笨拙生硬的渡法慢慢的前行,且船走的还有些不稳。

王墨天略带担忧的看了看Queen,后者却丝毫未决得不适应,正拿手去撩拨两旁的河水。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眼前好一副美人戏水图,让王墨天不禁又再次吟唱起那美丽的诗句。

夜风带着河水的微凉与湿润打在两人的脸上,诗情画意,油然而生。

船儿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前行,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

天为盖,地为庐,穹窿之下,除了满天星斗外,就只有岸上的三两灯光发出孤独的微弱。

Queen将胳膊向外套的七分袖里缩了缩,伦敦的昼夜温差果然不是盖的。

王墨天看她畏冷的样子,随手脱下T恤外的衬衫,“虽然不厚,多一层能暖和些。”

他不由分说的就把衬衫披到Queen的身上。女孩儿感激的望了他一眼,瞧瞧已经空无一人的街道,Queen朝岸上指了指,示意他停船靠岸。

小船咚的一声停靠在岸,王墨天率先跳下去,随后朝她伸出手。

Queen略微犹豫一下,便将手递给了对方。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很正常,意外却偏偏在Queen下船的一刻发生了。

当她借着王墨天的手劲一步跨下船时,小船惯性的摇晃让她不稳的产生一股前倾力,披在肩头的衬衫就这样轻轻滑下她的肩头,朝涓涓细流里飞去。

感到肩头布料滑过的触感,Queen连忙回头去抓,于是王墨天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连着衬衫带Queen这么一个大活人跌进河里。

好在岸边的河水只有齐腰深,可即便这样,抓衣服时,Queen还是被灌了几口水。

被王墨天拉上岸时,Queen浑身上下已经湿了个通透。

她就着王墨天的手劲,艰难的爬上岸,这才松了一口气。

夜色深沉,Queen白丝的长裙经过河水的洗浸已经完全失去原有的飘逸洒脱,紧紧的贴合在她凹凸魅惑的身体上。

刚把Queen拉上岸的王墨天意识到这幅景致时,眼睛再想移开已经变得相当有难度了。

他咳嗽一声,尴尬的别过脸去。Queen看看迷离光线下他那微红的脸,有些不解,直到她打了个喷嚏,想去收拢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跑光跑到不行了。

她赶忙将刚才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件王墨天的半湿衬衫披在身上,王墨天看看,一阵好笑。

他心想:这个女人不是过于单纯,就是惯于勾引,难道她不知道有个词叫若隐若现、预拒还羞吗!

他未及犹豫就脱下身上的T恤,递给Queen。后者无辜的看着他,眼睛在四下看了圈,意思是:这里虽然没人,但毕竟不是换衣服的地方啊。

“不是要你换,而是给你要你把衣服擦干的!”

王墨天一阵头疼,她今天穿的可是连衣裙,总不见得只穿一件T恤就回去吧。

Queen脸一红,默默的拿着衣服开始擦拭。

在接二连三的喷嚏声中,裙子总算不像最初那样贴合了。

Queen扯扯裙摆,迎着风抖了抖,长舒一口气——总算好些了,可是等他回过头把那件稍见干爽的衣服递还给王墨天时,她的脸在夜色中再次化身成红灯泡。

王墨天赤膊站在风中,由于寒冷的关系,肌肉条件反射的紧绷成一块块小肉疙瘩。

Queen不好意思的撇开脸,将头扭向一旁。

看到Queen羞涩的神情,王墨天心里自动将刚刚那第二种猜测默默划掉,生怕被她看出来一样。

两人就各自穿着一身半干不湿的衣服一路狼狈的回到酒店。其实,王墨天本来是住校的,但是由于某种不可说的原因,他也住进了四季。

莲蓬头喷洒着温柔的温度在男人身上,关闭开关,水串成股的沿着肌肤缓缓流下,一路滑至他下面的昂扬。

深夜十二点,王墨天裹着条浴巾在腰间走出洗手间,而房间的门铃就在这时诡异的响起。

他紧了紧腰间的束缚走到门口,门打开的瞬间,一个身影水蛇般滑进了房间。

“blue,my bad guy,why don"t you call me this time when you come here!”

娇俏的唇形微微鼓成花瓣,盛开着诱惑。

“你可以说国语吗?我看你就快完全退化了。”

王墨天看着眼前一身性感打扮的季晴,讽刺道。

“那不叫退化,叫进步好不好!”女人抱怨道。

季晴是她在剑桥认识的同门师妹,一次酒会上,误打误撞,王墨天喝下一杯加过料的伏特加,随后的事情可想而知,他被同学连同“挺身而出”的季晴一并送入了一处双人套房。

那次的后果就是男方王墨天被季晴同学从头到脚尝了个遍,连带着失去了他的第一次。

以后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有些界限模糊,用一句言简意赅的话概括就是,需求互补。

只不过多数情况下女方主动的比较多。而源于王墨天恬淡的性格,季晴也是这么些年唯一和他有过关系的女性。

人们常说,男人急色。

这句话多数时候很对,但在极少数情况下就未必那么适用了,例如现在已经攀附在墨天身上,两手下探的季晴。

对她来说,这句话明显的就不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