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立刻动手术呢?”夏千宠扭回头问,她绝对不会让宫懿蓝死,绝对不会!
可是,蓝煞却摇头了。“动手术就意味着要把他体内的膏状物取出,可是他如今的生命力也是因为有那个膏状物才能苟延残喘到现在,魔宫的药物作用在他身上起的作用根本小的可怜,如果取出,我担心他会立即暴毙。”
夏千宠的手紧紧的攥起,所以……那个人是打定了主意不让她救宫懿蓝?
“嘣!”夏千宠狠狠的朝墙打了一拳,血液迅速的染满整个拳头,可见她的火气有多大,那个力气用得就有多大。
“天!”夏哲焓还没反应过来夏千宠的拳头就已经在墙上了,他没想到夏千宠竟然会去用拳头撞墙发泄怒气,因为这种事一般只有男人会去做……这一拳好像是打在了他的心上,心疼的夏哲焓差点儿没吐血,赶紧拖着夏千宠跟着蓝煞进病房上药包扎伤口。
动静有些大,宫懿蓝缓缓的睁开浅灰色的眸子,迷迷糊糊中好像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可是又看不清,用力的眨眨眼,果然看到了夏千宠。
“小宠……”微弱的声音从病床上传出。
夏千宠一怔,仿佛是幻觉,可是扭过头一看,果然看到宫懿蓝微微睁着好像睁不开的眸子,微微抬着抬不起来的手看着她。
“哥。”夏千宠顾不上手上的伤口,立刻扑过去抓着他的手,扯开一抹恬美的笑花:“你怎么样了?疼不疼?饿吗?要不要吃东西?还是要喝水?”
宫懿蓝轻微的摇了摇头,目光移到夏千宠的手,那手背上是擦破皮了密密麻麻的红点点,刺痛了他的双眼。
“去包扎伤口。”他的眸中闪过的是一抹坚持与心疼。
夏千宠看到了,点点头又坐过去让蓝煞给她弄伤口。不一会儿伤口就弄好了,蓝煞给她上了点红药水,也没什么大碍。
夏千宠拉着夏哲焓到宫懿蓝面前,一脸幸福的笑容:“哥,他是你未来妹夫,你要快点儿好起来,然后参加我的婚礼,你要陪我走红地毯哦。”
宫懿蓝显然一怔,没想到一向单身的妹妹突然间就给他带了个未来妹夫回来,再看看夏千宠的脸,明明二十六岁的老女人了竟然长得跟十七八岁的女孩一样,连自己一不小心都忘了她的年纪,看来,这个妹妹是长大了。
感叹完,宫懿蓝便开始打量夏哲焓了,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妹妹在将来受欺负,不幸福,这个男人,很帅气,周身的气场也很强悍,他有点儿眼熟,但是一时之间记不起来,应该是名门望族的孩子,也可能是事业有成野心勃勃的成功男士,可是他看着他妹妹的时候,眼里只倒映着她的面容,里面有满满的宠溺与爱恋……
是个可靠的男人啊!这是宫懿蓝得出的结论,但是他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不能给男人有骄傲和得意的心理。女儿家的要是身后没有挺她的人,估计什么时候欺负上他妹妹也不一定。
所以,宫懿蓝打量夏哲焓的时候,眉头好像有些不满似的微微皱了起来,“小宠先出去好吗?我和这位先生说会儿话。”
夏千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可爱的哥哥心里是怎么想的,无奈的点点头:“我去给你买碗粥。你陪陪我哥。”
“嗯。”夏哲焓知道,这是他未来大舅子的训话开始。说不定将来未来丈母娘啥的也有一堆,不过他任命,也甘之如饴,谁让他想娶那个女人想得快发疯了。
于是,蓝煞和夏千宠都出去了,整个病房里只剩下躺着的宫懿蓝和站着的夏哲焓。
两双眼睛对视着,一个仿佛要看透别人的心,一个则在努力的把自己的心翻出来给别人看。
好一会儿,宫懿蓝才缓缓的开口:“我想起你是谁了。你是夏帝。”
“我是夏哲焓。”夏帝只是外人对他的敬称,对于宫懿蓝,夏千宠视他为亲人,他自然也不会把他当成外人。
宫懿蓝嘴角缓缓勾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那你喜欢我家小宠什么?”
“全部。”他一点也没忘记,当初那个让他以为是天使,结果却有一双黑色翅膀的小女孩,有事没事就爱扯他的脸,还爱亲他的脸,可让他气愤的是,她竟然是见到可爱的男孩就亲,没一点儿原则和羞耻,这一点儿没让当时的自己躲在屋子里少哭,而理由竟然是夏千宠亲了别人。想到这个,夏哲焓都忍不住笑话自己。
宫懿蓝看到夏哲焓嘴角的笑,看着他的眼睛仿佛都能看到那个灿烂的笑容和娇小的身影,一阵惊怔后便是一抹释然的笑,他认输了。
“本来还想警告你,要是敢欺负小宠,让小宠不开心我就是已经躺在了坟墓里都会爬起来找你算账,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多此一举了。”这个男人,一定会用生命去爱她的,他相信。
“小宠,是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宫懿蓝的眸中泛起一层莹光,透过窗户看向窗外那抹湛蓝的天空:“五岁以前,她被关在一栋房子里,没有朋友没有同伴,每次我偷偷的躲在墙后面看到的都是她站在椅子上惦着脚尖看着蓝天白云的情景,那时,她的眼睛是红色的,像红宝石一样的清澈透明,在阳光下如水一般的让人在心中划出层层涟漪,我觉得,她就是世界上最尊贵的天使……”
“我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会怕她,爸爸也不管她,当时的我多么气愤,好几次偷了钥匙想去把妹妹救出来,可是都会被管家发现,当时我还在诅咒他生儿子没屁眼来着,心里把让小宠不幸福不快乐的人都骂了一遍,可是却没想到到最后让她更加不快乐的人却是我。如果我没有血癌,如果我不需要她的骨髓,她依然是那个屋子里看着天空但却没有杂质的孩子,可是因为我,虽然她出来了,可是她看到了父母对她的不欢迎,看到了人性多么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