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懿蓝苍白的脸色仿佛又多了一层灰,颤抖着双唇,呼吸都是喘着的,好像一只濒死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残喘。
“妈……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宠!太过分了……”宫懿蓝撑起半个身子,看着那样的连蓉显然很失望,看向夏千宠的时候又是一脸担忧:“小宠……”
“没事。”夏千宠回头给宫懿蓝一个安心的笑容:“对于无所谓的人所说的无所谓的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真的,别那副表情嘛。蓝煞!”见宫懿蓝脸色不好,夏千宠不放心的喊道。
“是。”蓝煞应声从门口进来给病床上的宫懿蓝检查了起来,一改在宫家夫妇面前的戏弄的笑,这是一脸恭敬与严肃。
夏哲焓悄悄的牵过了夏千宠的手,温暖的大手包裹着她,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让夏千宠被冰覆盖着的冰瞬间融化。夏千宠回以一抹发自真心的甜美笑容。很多时候,伤口多了就已经痛到麻木了,更何况她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也已经不在乎了……
连蓉看到夏千宠的笑,双手紧紧攥起,咬着唇好不容易朝夏哲焓憋出一句话:“夏帝,你是不是忘了我昨晚说过的话?”
夏哲焓冰冷的目光转向连蓉,“我有必要记住?”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夏千宠的母亲,他真的很想灭了她,立刻!马上!
“我说过,她配不上你!”
“这不是由你说了算吧?”门口突然响起了夏弥洛的声音,冷冷中带了股无情的味道,显然已经被惹火了。她踏着铿锵的步子,目光冰似的看着连蓉,一字一顿,仿佛是心中最厌恶:“你是我见过的最失败的母亲!或许,你根本就配不上这个称呼。”
“我同意。”欧珏寒在夏弥洛身后凉凉的开口。
夏千宠看着夏弥洛,嘴角扬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夏弥洛看着夏千宠嘴角的笑突然大大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啊!本来还想说偷偷来看看亲爱的姑姑的哥哥长什么样呢,没想到竟然给我们看见了这一幕,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亲爱的姑姑,走吧,跟我哥举行婚礼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以后再也不用见这些人的嘴脸了。”说着说着,夏弥洛竟然眼里盈满了泪,眸中是难得的对夏千宠的心疼。
夏千宠快无语了,这都什么呀,瞎凑热闹的傻孩子啊!
“走吧走吧,这里空气不好,我们出去吃午餐吧。”夏弥洛又挽上夏千宠的手往门外拖。
夏千宠当然知道他们是怕她受不了所以才这样,也就由着他们了,只是在门口停顿了下,看了眼宫城,又扭头看着连蓉,嘴角勾起一抹嘲笑:“让宫夫人这么觉得真的是很抱歉,不过,即使你这样说,我们还是会继续在宫家住下去,我是不是说过,不行也得行?”说完,意味不明的看了宫城好一会儿才转身与夏哲焓一同离去。
宫城却站在门口一脸震惊,好一会儿才回神的走进病房,他永远不会忘了刚刚夏千宠的那个眼神,就像一个地狱深渊,到处都充斥荒凉与痛苦,只要他一不小心坠落,等待着他的便是无尽的苦难……
这时,蓝煞为宫懿蓝检查完了,确认无碍后便扶扶眼镜准备离去,经过两夫妇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顿了下,转身依旧一脸戏谑的看着他们,不同的是这份戏谑中多了一丝愤怒。
清清凉凉的声音好像有股无所谓的味道,感叹似的:“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忘恩负义的人啊!令儿的病是遗传下来的,难道宫夫人忘记自己也曾经是血癌患者只是接受了骨髓移植才健康起来的?你忘了当初若不是有小宠的骨髓你儿子还能活到今天?哦哦,这件事你们可能不知道,你们宫家这么多年来生意能那么顺利,一个小小的宫家在短短十几年的时间里成为一个上层人士认可的大家你们真的以为凭你宫城或者连蓉的本事能做到?”
“你……你说什么?”宫城无疑是震惊的,因为他的确以为自己那么能干,把宫家撑得那么大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
“嗤!”蓝煞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伦敦是哪里,伦敦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伦敦的贵族有多少?就凭你一个意大利家族的背叛者还能在这里称王,真是可笑又自卑,一切如果不是我们宫主在暗中帮助,你们两人的尸体一早都不知道还剩不剩渣了。对了,还有机密外泄的事,那些事,可都是令夫人做的啊。”蓝煞一脸讽刺的看向连蓉,很满意看到她煞白得像死人似的脸色。
“你胡说!”
“嗯嗯,我胡说,你们爱信不信,还有,你们以为在事后怎么会突然一夜之间你们宫家的生意就起色转好了?要这么算起来,你们没对我们宫主尽做父母的责任,可是我们宫主却已经做尽了做子女的责任,说起来,你们好像没资格对她大呼小叫吧?”蓝煞很少有那么多表情的时候,只是这次只要是知道内幕的人,真的就算再冷情再圣人的人都会发火。
宫城脸上浮现了一丝疲惫,连蓉已经瘫痪在了地上。
蓝煞冷冷的嘴角一扯,最后目露凶光一脸警告:“最后警告你们,不要以为你们是我们宫主的父母我们魔宫就会手下留情,我们尊的是宫主,今天我能在这里跟你们说那么多已经是极限了,再有对我们宫主这么无礼的一次,就用你们整个宫家来平息我们的怒火吧!”说完不再看他们的转身离开。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三个人,宫懿蓝看着父母,苍白的脸上有丝无力的失望,侧身,闭眼,不想跟他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