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懿蓝在发呆,没有看到镜子里他的身后多出了夏千宠,夏千宠勾起一抹笑,坐到了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半罐啤酒:“妈咪貌似不给你喝这种廉价的东西吧。”说着,却仰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宫懿蓝这才回过神,看到夏千宠的时候带着迷茫的眼立刻清明了起来,不似连蓉的虚假,他的笑与激动却是从心底出来的,这个曾经身子羸弱的药罐子,这个抢了父母所有爱宠,身上带着她的骨髓的男人。
“小宠!你怎么回来了?该不会是良心发现专门回来帮你哥我过生日的吧?”宫懿蓝帅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却是带着鄙视的说。
夏千宠瞪了他一眼,同样鄙视之:“你妹我本来就良心大大地好吗?”
宫懿蓝不知道的是,她从来不知道他的生日是在今天,在记忆里,似乎还在宫家的那几年里,每一年的今天家里都会张灯结彩的准备着盛大的宴会,而她总是在这天有事,比如突然间犯困到几乎倒在地上,比如连蓉费劲的安排的旅游行程……
“那礼物。”宫懿蓝一点儿也不客气的伸出手跟妹妹要礼物。
夏千宠瞪了他一眼:“你脸皮还能再厚点吗?我生日的时候也没见你送我什么。”
“喂!”宫懿蓝不满的用胳膊肘推了她一下:“死丫头还真敢说,你生日是什么时候也没见你通知一下,再说了,你天天在外面跑,我知道你在哪里?”说完,宫懿蓝看到夏千宠嘴角的笑微微一怔,回味过来自己话中的意思便皱起了眉,有些事因为大家避得久了,竟然忘记了,如今被他自己这样揭开,他竟然看到自己的心口好像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心疼的厉害。
“妹妹。”宫懿蓝突然伸出手把夏千宠搂进了怀里:“以后哥哥疼你。”
夏千宠被宫懿蓝突然的举动徒然一怔,这个唯一一个用真心在待他的亲人的怀抱与别人的都是不一样的,耳边传来一句‘以后哥哥疼你’,夏千宠的眼眶突然就盈满了泪。
“好啦!”夏千宠把泪憋回去,一把推开宫懿蓝:“神经病,突然说这么感性的话给鸟听啊?不是要礼物吗?等着。”说完站起身就出去了。
下面的宴会仍然在进行,夏千宠越过重重的人影,她记得刚刚好像有看到现场演奏的乐队来着,怎么就没了呢?一个转身,一杯香槟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鼻子下面,吓了夏千宠一跳,抬眼竟然发现这杯香槟的主人竟然是莫天然!
依旧及肩略卷的栗色长发,带着一身优雅的艺术气息,优雅中带着阳光气息的笑容,几乎把全场的女性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如果连蓉知道因为自己不设限的邀请单身男女参加宫懿蓝的派对而引来了小提琴王子,她绝对会后悔万分,这个天生的聚光体只怕会抢了他儿子的风头。
夏千宠围着他打量了一圈,更惊讶与他的身后竟然背着他的小提琴,夏千宠记得,是那辆被她抢了的布加迪威航里的那把,因为提琴袋上同样挂着一个玉坠,很漂亮。
“你怎么会在这里?”夏千宠盯着他后面的小提琴,随口问。
莫天然看着她对自己的提琴虎视眈眈的表情很是无奈:“追着你来的啊。”貌似也是随口答道。
夏千宠瞪了他一眼又笑嘻嘻的指着他身后的小提琴道:“把你那小家伙借我。”是通知,而不是询问。这世上没有比她还厚脸皮的女人了。
莫天然暗暗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肯定是对他的小提琴有企图:“可以,不过我可以守着它吗?”意思是跟着夏千宠,看着她对他的琴做的事,说难听点儿就是防着夏千宠弄坏他的宝贝。
“随便。”
夏千宠带着莫天然进了那间空荡荡的屋子,看得宫懿蓝直瞪眼,指着莫天然手指一颤一颤的:“难道你要给你哥的礼物就是他?你哥可是个直男我告诉你!”
夏千宠额头挂着汗,无语。
接过莫天然小心翼翼从提琴袋里拿出来的小提琴,夏千宠看了看,这是一把有些老旧的提琴,雪白色的琴身已经有些掉漆,琴弦的音色也不是很好了,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在里面,每一道工序好像都是经过千思熟虑才做下的,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淳朴,摸着仿佛都能感到一股浓浓厚厚的爱在里面,做出这把琴的人一定很爱很爱拥有这把琴的人,而拥有这把琴的人一定也很爱很爱这把琴,因为可以看出这把小提琴的岁数已经有百年了,现在能是这个样子也已经是很好了。
夏千宠试了试音,然后站到屋子中间,让每一面大镜子都能映出一个自己,十几面镜子,十几个夏千宠。她曾经跟宫懿蓝说过,从每一面镜子里你都可以看到另一个自己……
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照在那抹米白色的身影上,带出一层圣洁的光晕,优美如天籁的音符从晶莹的手指中诞生而出,微微歪着的脸上,轻轻闭着的美眸上,像小扇子般又长又浓密的睫毛在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水晶娃娃般的脸颊上投出一片阴影,美得让人心碎。
夏千宠的音符带着殇又似乎带着晦暗的不屑与疯狂,就像隔了好几层的纱,让人止不住的想品尝想去揭开那一层层的纱却怎么也掀不开,然,一曲似乎没完便变了,变成了生日快乐歌。夏千宠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睁开眼笑嘻嘻的边拉边凑近宫懿蓝,还扮鬼脸,一下子整个空荡荡的屋子里便传满了宫懿蓝和夏千宠欢快的笑声。
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