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心染,我已经看透你了,真期待你接下来会怎么应对。
“该死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个。”黄硝一把拍在脑门上,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可是,他也不能用他兄弟们的性命去拖伊心染手中的箭啊?
这个女人,箭术那么精湛,每一支箭都会取一个人,或者两三个人的性命,就算他真有那么多的兄弟可以将伊心染手中的箭消耗完,到最后他赢了,却也成了一个光杆司令。
到时,黑风寨毁了,剩他一个人又有什么用。
“还愣着做什么,按二当家说的去做。”那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他必须在伊心染真正威胁到他之前,除掉他。
“属下立马就去。”
“老二,咱们兄弟有些年没有比试过箭术了,要不比比怎么样?”
“大哥想比,小弟奉陪。”
虽然这个时候偷袭有些不厚道,但也不妨试试看。
石斑对伊心染可是相当有自信心,要是她连这点儿攻击都躲不过去,那么她也不敢独自一个前来挑战整个黑风寨了。
“拿弓来。”黄硝有自己专门用来打猎的弓箭,但在伊心染放的那把大火里烧成了灰烬,不顺手的他也必须用。
“大当家,二当家,弓拿来了。”
两对视一眼,各自拿了靠近自己的那一把,拿在手里熟悉一番之后,方才取了箭放在弓上,轻拉了拉弦,试了试手感。
“老二,你的箭术比大哥好,你先来。”
“还是大哥来吧。”箭搭在弓上,左手执弓,右手握箭拉弦,将发未发。石斑瞄准了一线峡上的伊心染,那一瞬间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
那是男人天生的征服欲在作祟,在叫嚣。
尽管石斑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他想要征服伊心染,他想要她向他臣服。
“你先来。”黄硝保持几乎与石斑一模一样的射击姿势,就像很多年前,他们在山林里打猎时一样,为了同一只猎物,犹豫着谁先出手。
回想过往,每当他们兄弟俩人看中同一只猎物的时候,最先出手的一定是他。只要是他黄硝看中的东西,从来就不知道有‘让’这个字存在。
“不管咱们两个谁先出手,她都会有所防备,不如我们一起。”
“好主意。”黄硝挑眉,眼里掠过今天第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这代表着他非常认同石斑的话。
伊心染是个极其聪明,同时又极其敏锐的女人,一旦他们其实任何一个人失手,很难再有机会对她第二次出手。
现在,她一边要迅速的射杀掉从正面,左右两侧攻向一线峡的人,又要分出心神防备随时有可能射中她的弓箭手,再想要躲避掉他们突然兴起的偷袭,难度系数骤然增加,除非她有三头六臂,否则不死也得伤。
“那由我来喊口号,咱们一起出手。”
“好。”
“我数到三,一起放箭。”伊心染,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这么长时间重复几乎相同的射击姿势,你还能坚持到几时。
如果这就是你的能耐,那真算是我小瞧你了。
“开始吧。”
“一、二……”
石斑与黄硝站得很近,他们射击的方向却是一左一右,箭离弦之后会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射向伊心染,一个瞄准了她的胸口,一个瞄准了她的咽喉,这都是伊心染习惯用的射杀方式。
两人细微的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呼吸,感受着风在耳旁刮过的感觉,伴随着石斑出口的‘三……’,一前一后两支箭‘嗖嗖’两声就飞射出去。
箭离弦而出,破风而去。
伊心染面对三支分队,外加弓箭手的攻击下,神情很冷静,丝毫不见慌乱,仿佛她早就预料到会面临这样的场面。
要是没有出现这样的场面,她反而会觉得很失望,因为黑风寨这只猎物,猎杀得太没有挑战性。
刚看到三支分队,一队从正面吸引她的火力,另外两队意欲左右包抄分散她的注意力,趁机攻占一线峡击杀她的时候,伊心染墨玉般的眸子里有了真正的笑意。
那就好像,她的猎物,已经真正的察觉到危险,并且准备反击,这种感觉让伊心染觉得很有趣。
在拉开这场大战的序幕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准备都是为了逼得黑风寨的所有人,退无可退。她想想看看,这个黑风寨究竟凭什么,那么嚣张,那么狂妄,那么不可一世。
刚刚看到猎物伸出属于他们的利爪,突然间,伊心染不希望这场战斗结束得太快。
黄硝他们能想到的,伊心染早就想到了。
她手中握有竹箭的数量,绝对远远超出他们所以为的那样,想要消耗掉她手里的箭,压根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伤。
她的每一支箭,都会射杀她所瞄准的目标,想逃是不可能的。
即使,她手中的箭不够,可黄硝派出来掩护分队行动的弓箭手,他们射上一线峡的箭,刚好弥补了她资源的不足。
“二当家的,弓箭手对她根本造不成什么威胁。”秦输看着那两支飞射向伊心染的箭,真希望可以一击毙命。
现在,不单单是派出去分队的人在减少,就连弓箭手也在一个个的减少。如此继续下去,他觉得,真正被拖垮的不是伊心染,而是他们。
“闭嘴。”黄硝一声怒吼,双目瞪得大大的,紧盯着那距离伊心染越来越近的箭,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回响,射穿她的脖子。
只有她死了,黑风寨的危机才能彻底的解除。
秦输浑身一颤,看向同样紧张得手背青筋暴凸的石斑,“二当家,咱们要不要……”
已经决定要离开的他们,想要全身而退,眼前这个时机是最好的,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伊心染的到来,是黄硝的灾,却是他们的福。
石斑没有回头,目光依旧紧锁在伊心染的身上,金属制的箭头在阳光下折射出幽暗的光芒,很是刺眼。他浑身倾泻出来的杀气,不禁让秦输冷汗直流,呼吸一窒,险些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