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义务知会你一声。”
“本王知道了。”
眼见夜绝尘一副不想多谈,不时回头看向营帐的模样,一口气憋在心口,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嘴角抽搐得越发的厉害。
他确定,他跟夜绝尘果然是天生不对盘,呆在一块没干架真是奇迹。
“夜里小心。”
“慢走不送。”
转身,东方雾憋着气大步离去,吼,他果然是自己走过来的找虐的。
“表哥。”
“思澈,怎么样?”
“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没有任何问题。”
“都小心一些,注意安全。”
“表哥照顾好九儿就行,我们能顾好自己。”
“王爷,可以吃饭了。”路上条件不允许,吃的东西也很是简陋,也只能将就着。
“端过来一些。”
“是。”
条件虽然不好,但秦风几人还是想办法熬了些粥,以便伊心染食用。
晚饭过后,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呼呼的吹着,又是一个寒冷的夜。
翌日,东方鱼白肚刚刚出来,乌拉司瀚的到来,就让他们都拔了营,带着颇为复杂的心情朝着树林走去。
前脚刚刚踏入树林,他们就陷入了密密麻麻冰蛇的围攻。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冰蛇,扭动着雪白的身体,吐着长长的蛇信,以包围之势朝着他们靠拢,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冰蛇体型娇小,最大的不过成年男性拇指大小,最小的只有七八岁女孩儿小指大小,长短介于一米五到三四十公分之间,行动速度飞快。
白色的蛇身与冰雪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当它们闭上眼睛静止不动的时候,根本无法察觉到它们的存在,等到它们出其不意发动攻击时,已然丧失了出手的先机,落了下风。
不了解雪域,但凡走进这片树林,遇上冰蛇攻击的人,鲜少有人能够生还。
走进遍布冰蛇的世界,只有提早做足准备,方才能应对此地成千上万条的冰蛇,活着走出这片林子,继而完成到达圣宫的第一步。
蛇,虽为冷血动物,然冰蛇却喜欢群居,一旦发现猎物,它们更喜欢群攻。
以求在最短的时间里,捕获属于它们的猎物,并且享受它们的猎物。
夜绝尘将伊心染牢牢的护在身后,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寒之气较之周围的冰雪更甚,哪怕是极度喜爱冰冷的冰蛇也不禁为之后退。
它们睁着白色近乎透明的呈倒三角形的蛇眼,恶狠狠的望着气息森冷的夜绝尘,焦躁的扭动着蛇身,却是丝毫不敢再进一步。
动物有着天生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而生活在这片冰雪世界里的冰蛇,对于致命危险的感知更甚,它们仿佛是知道站在它们眼前的夜绝尘是个不能招惹的主儿,因此才会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虽然它们真的很想蜂拥而上,一口一口将它们的猎物吞服入腹,可是它们也怕丢掉自己的小命。
不是它们怕死,而是真的惧于夜绝尘的手段,面对这样的敌人,它们都不禁生出一种调头逃跑的冲动。
一开始,它们嗅闻到新鲜血肉的味道,于是便疯狂的跑了出来,然后不顾一切的发动猛烈的攻击,然而它们所付出的代价却是极其惨重的。
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同类,无一例外不是被眼前气势逼人的男人,宽广的袖袍一挥,顿时化作无数道劲气,直接撕碎它们同类的身体。
殷红的蛇血与模糊的蛇肉,四处喷溅飞射,转眼之间就染红了冰雪铸就的世界。
温热的蛇血,浸透了雪,白雪变红雪,肆意飞扬的杀气朝着四周扩散,强大的威压似被最大化,隐隐的竟是让它们生出屈膝臣服之意。
蛇,是极为记仇的一种生物,它们的报复心极强,到了一种不死不休的境界。
眼看着那么多的同类惨死在它们的眼前,纵使它们万分惧怕杀神一般的夜绝尘,可它们仍就没有后退半步,就那么以鲜血淋漓的遍地冰蛇尸体为界,气氛诡异的对视着。
人与蛇,竟是谁也不让谁。
呕——
伊心染虽说被夜绝尘紧紧的护在怀里,后者也刻意将她的脑袋按在他的胸口,避免她去看那些血腥的画面,但那些令人作呕的画面还是被她瞧见了。
只见除了她跟夜绝尘周围两米的范围内没有蛇,其他地方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冰蛇,它们一条或者两条,又或者是十几二十条缠绕在一起,不断的扭动身体,吐着蛇信子,只那么一眼就让伊心染浑身克制不住的泛起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身上的汗毛直竖,立马就干呕起来。
明明想要甩掉看到的画面,却发现那让人万分恶心的画面,像是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怎么都挥之不去,反而一遍接着一遍的重复。
呕!呕!呕!
“该死。”夜绝尘阴沉的脸色斗然黑了个彻底,剑眉紧蹙低咒一声,看着推开他蹲到地上呕吐不止的伊心染,萦绕在他周身的杀气渐渐转为煞气,幽蓝的劲气悄然成型。
劲气所化的幽蓝色光圈,一圈又一圈的宛如实质一般,一半化作浅蓝色的光茧将面色惨白,几近昏迷的伊心染笼罩其中,一半化作数之不清的深蓝色光箭,随着夜绝尘的意念,如离弦之箭飞射向周围的冰蛇。
感知到恐怖的危险袭来,成群结队的冰蛇迅速的朝着四周奔散开,飞快的扭动着蛇身,头也不回的逃命。
它们能感觉得到,倘若不幸被那深蓝色的光箭击顺,化为灰烬是轻的,估计连灵魂都会随之如风消散于这片天地之间。
生活在雪域时间长了,冰蛇几乎没有任何的天敌,哪怕是傲气,霸道如雪狼,也是与它们分界而居,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干。
甭管再怎么强悍的人类到了它们的地盘,都要避让它们三分,从未有人胆敢强闯的。
嗖!嗖!嗖!
夜绝尘意念所到之处,深蓝色的光箭如影随行,饶是冰蛇在雪域以速度自居,仍旧是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