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很忙,没时间陪你。”全然不理会依萱公主的撒娇,瑞安女皇一门心思批阅着奏章。
别以为她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一个个都想着来套她的话。
她堂堂一国女皇,会是那么容易忽悠的吗?
“母皇,儿臣是为那日三国交汇之地无焱森林的蓝色光柱来的。”
徘徊不定,犹犹豫豫了好几天,语兰公主没忍住还是进了宫。
她隐约记得五年前,大祭师曾经在推演命盘的时候说过,如若某天大陆上出现了冲天而起的璀璨蓝色光柱,那就代表着西悦的未来。
西悦的未来是什么?
不就是变得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足么?
当年妍馨离开去寻找七彩神石项链之时,她就设想过她不会再回来。事实上,继她离开之后,真的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年两年,现如今二十年都过去了,语兰相信她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然而,大祭师的话反复在她脑海里回荡,一遍一遍的越发清晰起来。
西悦的未来,西悦的希望,会是妍馨吗?
她,真的会回来?
是她,回来了吗?
不,不可能,既然她当年选择了离开,那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不可以,她决不允许她再回来,绝不允许。
相较依萱公主的避重就轻,迂回战术,她选择了开门见山。
这个妹妹果真不愧是与她斗得最厉害的,她还能为这事儿就她察觉意识到了,倒是没曾想依萱跟她一样,迫不急待的也进了宫。
甚至,当着她的面,也不会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看来她对自己是相当的有自信。
“那蓝色光柱有什么问题吗?”瑞安女皇微垂的眸子划过一道凌厉的冷光,故作不知的反问。
无焱森林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世人只知道那里危险万分,也知道那里是年轻人不惧生死历练的地方,但却不知那里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大皇姐怎么突然对无焱森林那么感兴趣了,要说今年妹妹怎么没见大皇姐将七公主送去历练呢?”玩味的挑着描绘得无比精致的双眉,语气难掩戏谑调侃之意。
她们姐妹这一辈人,血脉之力除小妹妍馨,就找不出一个血脉之力能比得过瑞安女皇的,因此,她们一个个都是早婚,把希望给寄托在了儿女的身上。
这年轻一辈的儿女倒也没让她们失望,虽然也有血脉之力极少的,但好歹有了血脉之力超过瑞安女皇的。
俗语有云,母凭子贵,或者该说她们母凭女贵,因为各自女儿纯正的血脉之力,她们也更受瑞安女皇的待见。
朝中许多事情,瑞安女皇也都很放心交给她们去处理,只是从未表明究竟要立谁为皇太女,让她们提起的一颗心,是怎么也落不了地。
提起的这颗心,已经近二十余年,至今都未曾安稳的落下,倒是谁也不敢轻意去触犯瑞安女皇的底线,她们争也好,抢也罢,只要没有闹到瑞安女皇的面前,她都装作不知道。
可一旦事情闹到她的跟前,那后果就不是她们承担得起的。
“小七她是病了,连太医都交待要她卧床休息,依萱这是要叫你侄女去无焱森林送死吗?”不可否认,语兰公主对她这个小女儿是特别的宠爱,不单单因为她聪明,更因为她的血脉之力很纯正,已经达到四分之三。
况且,小七还小,她还有很多的成长空间,虽然她相信自己女儿的实力,区区一个无焱森林伤不了她,但她还是不想冒这样的险。
毕竟,这个女儿就是她全部的希望。
是她能否坐上皇位,唯一的希望,她怎么可能舍得让七公主去冒一丁点儿的险。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叫她装病……”
“依萱你别太过份。”不等依萱公主把话说完,语兰公主就火大的打断她,想吵架她奉陪就是,少阴阳怪气的,看着她就让她不爽。
“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们能吵架的地方吗?”瑞安女皇一拍御案,运了暗劲的手掌拍在案上,周围摆放案档的书架都剧烈的震了震。
语兰依萱一怔,那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她们的耳朵炸开,两人再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什么仪态,立马跪到地上,低埋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在凤凰宴举行之前,朕都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都回各自府上给朕闭门思过去。”
“是……是,母皇。”
“儿臣知错了,谢过母皇。”
瞥了眼嘴上应声,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的两个女儿,瑞安女皇的语气也算不上好了,君王之气肆意,全然没打算要收敛。
“别以为你们做的事情朕什么都不知道,朕不约束你们是想看看你们究竟会不会知道自己错了,但显然你们让朕很是失望。”
语兰依萱闻言皆是浑身轻轻一颤,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张了张嘴想出声反驳,又发现她们根本就无从反驳。
为了西悦的皇位,她们的的确确是各自拉帮结派,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只差没有逼宫了。
“朕今日就让你们知道,这个皇位是朕的,朕想给谁就给谁,还轮不到你们争抢,如果再不收敛你们那些爪牙,朕不介意亲手为你们拔掉。”
她是老了,可她还没有老糊涂,那些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她留着可不是因为她不知情,而是因为拔了这个又会有新的安插进来,她懒得废那样的神。
前些时候她借故处死的那个女官,还没能让她们警觉么?
“儿臣没有那样的想法,没有……。”
“母皇,儿臣不敢的……。”咽了咽口水,依萱公主直摇头,埋着头根本连抬都不敢抬。
此时此刻,瑞安女皇一改往日雍容慈爱的模样,而是真正的像一个帝王了。
举手投足间都彰显出一个帝王杀伐果决的气场,一双凤眸仿佛能够洞察人心,什么小心思小算盘在她眼里都是透明的。
“不敢,朕看你们没有什么是不敢的。”